第三十五章 遺失之謎

江凌川趕到醫院，他見到厲慕寒瘦削的模樣，微微收縮着瞳孔，幾天未見，少主變得越發憔悴了。

江凌川神情緊繃地走到厲慕寒的跟前，彎下腰，勉勉強強沖他道了句：“少主，醫生說少夫人沒事了。”

厲慕寒愣了愣，才低聲應了句，“恩。”

江凌川一直站在厲慕寒的旁邊，好半天，厲慕寒有些無力，似喃喃問道：“語薇失去的到底是什麼？我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

一如當年，江凌川不敢回答。

江語薇醒過來的時候，滿目的都是白色，腦子還是一絲的混沌，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那些記憶零零散散竄進她的腦海，江語薇皺着眉，有些口渴，想坐起來。

“別動，我去給你倒水。”

身旁傳來一陣溫柔的嗓音，江語薇一愣，怔怔望着厲慕寒的身影，恍惚間有一絲的怔愣。

厲慕寒已經端着一杯水過來，江語薇正準備接過，他卻輕聲道了一句，“我喂你。”

想到之前在別墅里厲慕寒強迫喂她的情景，江語薇內心有極大的抗拒。

厲慕寒輕輕握住江語薇的肩膀，喉嚨發澀，“江語薇，最後一次。等你康復了，我送你離開。”

江語薇微微握緊了指尖，這下，她沒有拒絕。

厲慕寒在床頭拿着根棉簽，潤了潤江語薇的唇，動作十分溫柔。

江語薇覺得與厲慕寒的距離太近，默默地往後退了一下，她低頭看着厲慕寒，“沒必要了。”

“真的。”江語薇又極為肯定地說了句。

厲慕寒看着她那細微的小動作，心底越來越涼，手指輕輕地撫在江語薇的長發上，似絕望的口氣，但聲音卻出奇的溫柔：“江語薇，你告訴我，到底還失去了什麼？恩？”

“不管你以前失去了什麼，我都彌補給你。”

“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話題又轉了回來。

江語薇輕輕笑了笑，搖搖頭，“厲慕寒，我只想離開。你也不想看我死，對不對？”

厲慕寒緩緩地抬起眸，眸色微沉，就這樣看了江語薇半天。

江語薇的語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而她之前的行為，也足以證明她的決心。

厲慕寒很清楚，他可以關着她一時，卻不能關她一輩子。他要得也是開開心心的江語薇，而不是一具死氣沉沉的屍體。

可是......他真的能放手么？

厲慕寒問自己。

江語薇一動不動的垂着腦袋，所以最後也不知道厲慕寒到底什麼時候離開的。

等她再躺下想休息的時候，餘光一瞥，才發現，床頭放着兩隻布娃娃，一隻新的，一隻舊的........

漢堡包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似乎天真地看着她，江語薇伸出手將它們抱在了手上，眼淚一滴一滴得落下來，瞬間打濕了布娃娃的布身。

她將布娃娃越摟越緊，只是，漢堡包再也不能動了........

江語薇的唇瓣微微顫着，還是沒有告訴厲慕寒最後的真相。

失去孩子的痛苦，還是由她一個人承擔著。

以後，他們兩人.......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這是她對他最後的溫柔。

厲慕寒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去醫院，總是在辦公室里獃著，他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工作狀態，甚至比以前更要誇張，他還吩咐了江凌川，着手將當年的事情再往細處調查。

江語薇一定有事瞞着他，那件事他一定會調查出來的......

江凌川跟了厲慕寒這麼多年，他的不忍心再看到少主這樣下去。

江凌川閉着眼，咬牙，做足了心理準備，“少主，不如你和少夫人要個孩子吧？說不定少夫人的心結就可以打開了？”

厲慕寒的神情微微怔愣了一瞬，牙齒似乎都在打顫，靜靜凝着江凌川，“你在說什麼？”

江凌川心一橫，“我建議你和少夫人再要個孩子。”

這麼明顯的暗示，厲慕寒怎麼不會不明白，只是他真的不願意相信，也不能接受，“你說.......當年語薇懷過我的孩子？”

江凌川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是。”

厲慕寒一下子癱軟在沙發上，撫着額頭，聲音又像哭又像笑，“怎....怎麼會？怎麼會？”

當年明明強迫江語薇吞下了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