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誰都不許說你壞話
從那天起,顧司煊就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他,雖然工作做的很出色,但絕不是拚命三郎的作風。但是,自從唐樂離開以後,他竟然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那種沉迷狀態,簡直就是人肉的工作機器。
墨禹哲每天都和顧司煊如影隨形,看着他日漸消沉下去,無計可施,隨着那個女人的離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好像也在一天天死去。
他的臉就像一片沉寂的湖,再大的事情,都激不起半點波瀾。
……
豪華的包廂里,瀰漫著沖鼻的酒氣。
“煊少,你可真是貴人事多,請了這麼久才同意出來。”
顧司煊好像他不是在跟自己說話,麻木的坐下,又給自己倒滿一杯酒。
唐樂離開以後,她就染上了酗酒的惡習,每天泡在酒罈子裏麻痹神經,有時候,他會記起那個女人的叮嚀囑咐,不許他這麼糟蹋身體。
顧司煊確實很少出門,每天忙工作到深夜,或者有時間遛遛追風,這隻小獸還真是有靈氣,接觸多了,也會對顧司煊撒嬌賣萌。
對於唐樂來說,追風是媽媽留下的念想,對於顧司煊來說,那是唐樂。
“見諒見諒,公司最近比較忙。”
墨禹哲忙賠不是,他實在看不下去顧司煊意志消沉的樣子,長期以往是要憋壞的,只能硬是把他叫出來放鬆一下。
沒想到這人,坐下又開始喝。
“是嗎,我怎麼聽說煊少為了那個前妻生不如死啊?”有人故意提起唐樂的事情尋開心。
顧司煊和唐家姐妹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仇,在容城上流社會已經是人盡皆知,沒話說的時候都要提一提。
“可不是嗎,難道說,煊少兩個都放不下,想要姐妹雙飛?”
不知道是誰,開始越說越歡,開起了玩笑。
顧司煊端着酒杯的手,忽然就握緊了,其他人都沒有察覺。
原來,唐樂從前聽到的都是這樣不堪入耳的話,難怪她不願意出門。因為他,她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在她身上,還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
“哈哈哈哈!都是自家姐妹!”
“說的也是啊,那個唐樂以前真是可憐,各種聚會都不敢露面,因為只要她一去,就會被罵不要臉,現在事情是搞清楚了,人卻失蹤了,誰知道是死是活。”
“砰”的一聲,顧司煊把酒杯狠狠砸在了茶几上,玻璃渣飛濺,男人的手,因為被碎玻璃割傷,還帶着淡淡的血跡。
“都給我閉嘴!”顧司煊怒視着剛剛滿嘴噴糞的男人,眼睛裏都是殺氣。
他的女人,什麼時候由得別人評頭論足?
“明,煊少,你怎麼了……以前你不是最愛聽這些嗎?”對面的男人被顧司煊嚇到腿軟,身體一直往沙發上縮,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以前的顧司煊可不是這樣的,只要他們一說唐樂的壞話,就會心情大好,還跟他們一起笑。
可現在,他竟然像死神一般,眼紅臉黑,殺氣逼人。
“是嗎,我都忘記了,還有這麼多人傷害過她。”顧司煊的手,青筋暴起,一拳砸在那人的臉上。
在他的縱容下,唐樂到底承受着什麼?
不過今非昔比,舊賬新賬一起算算,他不會再讓任何人說一句不中聽的。
“以後,凡是說一句唐樂的不是,都是這個下場,顧家也不會跟他有生意上的合作。”顧司煊拿起自己的外套,看都沒看已經目瞪口呆的眾人,冷冷的轉身離開了。
……
顧家老宅。
“你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是要搞些什麼?”顧老爺子狠狠用拐杖敲擊着地板,看着一手栽培的繼承人,怒火中燒。
他是萬里挑一的商業奇才,如今卻因為一個女人胡作非為,自毀前程。
顧家雖然在容城數一數二財力驚人,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打人,就解約。
尤其是,只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曾經他嗤之以鼻的女人!
顧司煊沒有說話。
爺爺責罵的沒有錯,商場如戰場,風雲變幻,再大的勢力財力,也是會瞬間易主。
可是,他還是那麼做了。
對不起說再多遍,也是毫無作用的,唐樂又聽不到。
他想做一點實際的事,想告訴唐樂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都被他擺平了。
等到她回來,一定不會像以前一樣無處躲藏。
“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顧家的子孫怎麼會這麼沒出息!那樣的女人,你揮揮手就有幾百幾千個,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大情聖嗎?真是愚蠢!我也說了那個女人的壞話,你也給我一拳!”
顧老爺子很激動,語氣也是極其不好。
顧司煊的拳頭緊緊握着,他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爺爺,你知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是我爺爺,是在這個世上最尊敬的人,但是,唐樂不是那些‘幾百幾千個’,她只有一個,她就在這兒,沒有她,我活下去也沒有意義。”
顧司煊的手,指着自己左邊的胸膛,那裏,隱隱的疼痛着。
“除非心臟停止跳動,否則以後,不要再那樣說她!”
顧司煊認真的說完一字一句,轉身,走了。
“你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要她的是你,現在非她不可的也是你,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顧老爺子手裏抓不到東西,直接將拐杖砸在了顧司煊的背上,他卻好似沒有知覺,頭也沒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