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罰
這個可是她前世唯一的朋友,只是現在看來……
到底她前世是真的對她好,還是假意對她好呢?
要不今天怎麼會那麼恰好出現在這裏?
“大膽!見到我們順華小主竟然不行禮,你們還有尊卑之分嗎?”就在雲拂曉疑惑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身後再次傳來那名高聲呵斥的聲音。
“依我看,熙姬是得意忘形,連大夏後宮的規則也不記得了,翠花,你告訴一下熙姬,在大夏後宮,分位低的妃嬪見到分位高的該怎麼做。”順華非常優雅的扶了扶頭上髮髻正中正的不能再正的琉璃翡翠,神情詭異中帶着一抹得意,一抹暢快。
“回主子,根據宮中的規矩,分位低的見到分位高的要行福身禮,”被點名的翠花立即恭敬的回答。
“如果沒有行禮呢?”順華非常適時的接口問道,語氣裏面透着深深的寒意,神情越發的詭異莫測。
“回主子,按照宮規,輕則罰跪一個時辰,重則杖刑五杖。”翠花的聲音越發的恭敬謙卑,還意有所指的瞟了雲拂曉一眼。
“這樣啊,原本呢我念你初犯,饒你一次也沒事,不過這次你衝撞了我,我饒了你,那麼下次你衝撞了皇上,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呢?那個時候就不是罰跪和几杖的問題了,所以為了讓你長記性,這次就罰你跪一個時辰好了。”順華一副我為了你好的誠懇模樣,語重心長的說道。
“請順華小主饒過我們小主,我們小主還要去給皇後娘娘磕頭呢?請順華小主罰奴婢,奴婢願代主子罰跪,就是杖刑也可以。”雲拂曉還沒有說什麼,那名被打的宮女已經噗通一聲跪到順華的面前。
雲拂曉伸手拉也來不及,她們等在這裏無非就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她求情有什麼用呢?
連話都沒有給她說的機會,就定了她的罪,求情有用?
再說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可是皇後娘娘的寢宮啊。
在皇後娘娘門前發生的事,皇後娘娘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個時候皇後娘娘都不出面,那麼她打的什麼主意也不難猜了。
而那邊從肩攆下來的女子站在階梯上,淡淡的回首望了這邊一眼,就冷漠的轉過頭去,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回過頭。
“婢妾謹遵順華姐姐的教誨。”雲拂曉向那名宮女示意,讓她起來,跟着身子後退幾步,讓出大門的位置,走到旁邊身子挺的直直的跪了下來。
“主子。”兩名宮女悲痛欲哭的就要在她的旁邊跪下,卻被雲拂曉阻止,“我一個人跪就可以了。”
她們的目標是她一個人,她們不需要插一腳。
“主子。”兩名宮女再也忍不住流下擔心和痛心的眼淚,不過為了不讓雲拂曉擔心,她們飛快的用手背擦了去,只是舊的擦去,新的又咕咕的滑落,止也止不住。
陸陸續續不斷有妃嬪從大門經過,有些面露同情的看了看,無奈的搖着頭走進去,這樣的事見多了也就不以為然了。
有些甚至路過的時候嘲諷幾句,無非就是恃寵而驕,活該被罰等云云。
雲拂曉對於這一切視而不見,背脊由此至終挺的直直的,不成彎曲半分。
神情凜然,渾身充斥着浩然正氣,彷彿她不是在罰跪,而是矗立着被人敬仰。
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這股凜然正氣,讓一些想嘲諷她的人望而止步,紛紛不甘的進去。、
時間過去不久,進去請安的妃嬪們再次從裏面出來,這次她們連看一下也不再看,更不用說嘲諷的話了,紛紛避如蛇蠍的躲着雲拂曉的身邊離開。
雲拂曉皺了皺眉,裏面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們會這樣?
難道皇后程菱悅說什麼了?
不過不管她說了什麼,對她肯定都是壞事,否則她們不會這樣的。
好的,壞的,她都等着,反正她和她始終都要對上的,不死不休!
因為現在是夏季,就算她們請安的時辰比較早,但是一個時候后,那熾熱的陽光還是讓人受不了。
那兩名宮女身子對視一眼,齊齊上面,迎着陽光而站,把那熾熱的陽光擋了一大半,只是陽光從上直射而下,她們擋的了多少呢。
就在雲拂曉被曬的頭昏眼花的時候,一個時辰終於到了。
“主子,時辰到了,奴婢扶您起來。”
“嗯。”這次雲拂曉沒有拒絕,因為她真的被曬的眼冒金星,腦子開始昏昏沉沉了,她不會是中暑了吧?
“哎呀。”在宮女的攙扶下,雲拂曉非常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卻不想她估計錯誤,沒想到雙腿已經跪麻了,那酸麻的雙腿一下子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反而碰的一聲再次跌跪下來。
這次雪上加霜,酸麻的雙膝磕到硬邦邦的地板,那刺痛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低呼出來。
慘了,她的雙膝肯定淤青了。
她的體質是那種一碰就會留下淤青的體質,現在跪了一個時辰,外加這麼直直落下的碰撞,不黑青才怪呢。
“主子有沒有摔到?奴婢該死,都怪奴婢沒有用力。”宮女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再次滑落。
“我沒事,回去再說。”雲拂曉強忍着越發嚴重的眩暈感覺,安慰的拍拍那宮女的手,示意她府她回去。
於是兩名宮女慢慢的扶着腳步蹣跚的雲拂曉往新居玉粹軒而去。
“蘇總管……”負責打探消息的小公公尋了一個機會,偷偷的拉着出來傳旨的蘇培安嘀咕了幾句。
蘇培安原本波瀾不驚的臉色瞬間一變,該死,這事裏面的主子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嗯,我知道了,你繼續留意。”
蘇培安揮手讓那小太監離開,不過那小太監才走一步,又給他喚了回來,“哦,對了,那邊有傳太醫嗎?”
“回蘇總管,沒有。”那小太監搖了搖頭。
“嗯,我知道了。”蘇培安的神情非常難得嚴肅起來,揮手讓那小太監離開,隨後他糾結着到底要不要稟報給裏面的主子知道?
而他這一糾結,就糾結到翻牌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