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兩方
“祝風讓你把他假死的屍體送回黑虎寨?”肖未思付一番，顯然有些懷疑，皺眉道。
事已至此，該說的都說了，羅大舟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便點了點頭，應了。
肖未踢了他一腳，道:“接著說。”
羅大舟騙了他們這麼久，若不是司臨澈和雲耿耿始終認為此事與他有關，就靠着他把的死緊的口風，只怕縣官等也早就毫無辦法的將他放了。等到那時，再想抓他，那就真的猶如海底撈針了。
審案時肖未也是在的，自然記得羅大舟那些打死都不認的證言，只道:“你若再說謊，我便要對你不客氣了。”
羅大舟連連搖頭，又開口道:“祝風當時給了我很大一筆錢，我原本只是想着把他送到黑虎寨去就算了，沒成想......沒成想他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消息，竟然知道我撿了雲耿耿的電擊器。”
司臨澈手指微動，看不清是什麼神色:“所以他又讓你將他的死嫁禍給雲耿耿，是不是?”
“是，”羅大舟認真道:“我們羅家漕運，一向與司家是有往來的，我怕被你們所責怪，本不想再參與，但實在是周轉不開，這才答應。”
“祝風服下了龜息丹后，我便將他易容成被雷電燒焦的樣子，將他送回了黑虎寨，又告訴了祝奎雲耿耿是兇手一事，這些都是祝風的意思，與我無關。”
“我們約好，第二晚我就偷偷前去黑虎寨將祝風再挖出來，剩下的，我便不知道了。”
縣官此時又道:“那你又是如何躲避黑虎寨重重巡邏眼線的?”
“祝風再黑虎寨生活多年，對那些小路熟悉無比，他早就給我畫好了圖，劃定了穩妥的路線，我便按着那圖潛進去，不算難事。”
“只是我沒想到，”羅大舟一掃眾人，卻沒見到許辰龍的身影，便道:“黑虎寨中竟然有官府的內鬼，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暴露的。”
羅大舟道:“事成之後，他又給了我白銀百兩，讓我給他保密，隨後他便離開了清遠城。”
說完，見司臨澈仍舊一言不發的站着，羅大舟長嘆一聲，上前拽住司臨澈的袖子，道:“要殺害雲耿耿之事真的與我無關，都是祝風指使啊，他用黑虎寨和司家威脅我，若是我不做，這兩邊都不會放過我的。”
羅家說白了只是水上功夫，家境背景遠遠不及清遠第一家族的司家。而黑虎寨在那時也是有些名號的，祝風與黑虎寨關係非同小可，這其間關係思思繞繞，都是些亡命之徒。羅大舟會懼怕，倒也不奇怪。
司臨澈這時卻動了動，笑道:“可你做了，我們也依舊不會放過你。”
羅大舟是一直看着司臨澈的，當即便注意到了那猶如冰窟般的眼神，陰冷又鋒利，直讓他覺得有股寒氣漸漸迎過來。
羅大舟猛的顫抖了一下，結巴道:“都是祝風，都是祝風啊......”
一旁的祝奎聽他的話聽的也很是認真，見羅大舟對祝風句句都是詆毀，氣的提着一口氣怒道:“休要胡言！風兒絕對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人！此中惡毒之事，我看只有你才做得出來，你這分明是在顛倒黑白!”
而在另一邊的三當家的和四當家的當即便附和道:“大哥說的沒錯，祝風是我們這些人看着長起來的，他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們才最清楚！你說的那些事，絕對不是祝風做的！”
“祝風可是土匪養大的，耳濡目染，能好到哪裏去！我看你們這是狗急了跳牆！”羅大舟喊道。
祝奎等人的嘴上功夫不賴，將他堵的臉紅脖子粗。羅大舟哪裏能咽下這口氣，當即便要再罵回去，可誰知剛一開口，便被司臨澈一腳踹翻在了地上，痛的倒吸一口冷氣。
在場的幾人都沒見過司臨澈發火，這下直接被震懾在了原地，肖未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又坐回去了。
這一下司臨澈是用了力氣的，直接將羅大舟踹出一口血來，模樣很是狼狽。
沉默片刻后，司臨澈才勉強忍住怒氣，將手指骨節攥的咯吱作響。羅大舟看他的目光里已經帶了恐懼，忍痛開口道:“司公子，我所言非虛。”
司臨澈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不置可否的看着羅大舟。其實司臨澈心裏清楚，此事羅大舟仍在撒謊，想必是知道他自己仍有後路，也料定了司臨澈幾人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殺了他，才敢如此的有恃無恐。
只是羅大舟的演技，若不是自己早早覺察，司臨澈恐怕都要被他給誆騙進去。既然事已至此，司臨澈也不再想其他的，直接問道:
“我且問你，你與雲耿耿，究竟有什麼仇怨。”
羅大舟卻搖了搖頭:“我們並無關係，也沒有恩仇。”
司臨澈冷笑一聲，以羅大舟的人脈和心計想要策劃這麼一件事，並不容易。司臨澈早就隱隱的感覺到了，羅大舟的背後，只怕是還有別人在搗鬼，暗中操作了這件事。
只是這人是誰，為何要如此，有什麼目的，卻全然是未知的。而這人通過羅大舟下手，自然也不會就輕易暴露，直至今日都沒讓幾人找着什麼蛛絲馬跡，可見城府頗深。
既然如此，再問羅大舟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司臨澈放下茶杯，對縣官道:“我想問的都問完了，大人接着審罷。”
話音剛落，司臨澈和肖未還沒來得及起身，便聽祝奎道:“各位大人且慢！”
只見祝奎叩倒在地，道:“大人，此時原是黑虎寨所起，當時我們便是虧欠了雲姑娘，現下我也是想讓我兒趕緊收手，有什麼忙是我祝奎能幫上的，儘管說就是。”
司臨澈略一思付，問道:“你們黑虎寨在清遠城可有什麼落腳的地方，此時城門關閉，祝風定然是還沒出清遠，此事尚有轉機，只要能將耿耿平安救出來，一切好說。”
祝奎想了想，突然一拍手，道:“的確有個地方，是風兒常去的，那地方就在清遠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