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緋紅靈蝶（44）
“別廢話了！去翻翻冰箱，看看有沒有冰塊！”唐森痛苦的叫喊。
“我這就去，你小點聲別被發現了。”我急忙跑道冰箱裏翻找了起來，同為男人我很理解唐森現在的心情，以及那種痛苦。
“找到了！”我在冰箱底層翻到了一袋子冰塊。
“很好！現在，女士請迴避！”唐森對着北極星說。
北極星頭也不回的往卧室裏面走，我把冰塊拿到唐森面前，一下全倒在上面。
“涼涼涼涼涼！你要凍死我啊！”唐森一陣壓着聲音的嚎叫，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給我！我自己來，你們SCP基金會沒有一個好東西！”
搶過冰袋后，唐森在一旁，啊！啊！啊！啊！的哀叫，畫面太難看，我選擇離開。
這裏很大，各種家用設施都很齊全，就算是打算在這裏常住都沒有問題，除了這裏沒有廚房，真不愧是為了那些有錢人所準備的豪華房間。走進卧室，北極星正半靠在牆上，透過窗戶向外看。
我順着她看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外面中心花園，即使這裏也能看見花園裏盛開的花海。
“沒有時間了。”北極星說。“是我的失誤，只是把這裏當成普通的異常來調查，導致緋紅之樹沒有得到及時清除。”
“再過幾分鐘增援就會趕到，這裏交給那幫特遣隊就行了。”我望着外面牆體鑽出的樹枝，欺騙的說。
我知道現在已經晚了，緋紅之樹已經具有攻擊手段，芝加哥這座城市可能要面臨一場浩劫了。
“其實我真正擔心的不是緋紅之樹，而是它的主人。”北極星盯着那些亂爬的樹枝，一字一字清晰的說。“緋紅之王。”
我沉默了，我聽說過關於緋紅之王的傳說。那是誰也說不清的存在，它不是神靈或則惡魔，但它要比那些能描述的東西可怕的多。它是人類心中的負面，當人類情緒極度悲傷、恐懼、憤怒、痛苦時，緋紅之王便誕生。
緋紅之王是人類的負面，所有悲觀消極的情緒為它奠定鎧甲。它與人類現在的社會完全相反，但它又依賴這些，它必須依靠人類文明的存在才能存活。所以當代表末日的緋紅之王降臨人間時，世界所毀滅，它本身也會隨之毀滅。這就像是人的影子，人死了，影子也就沒了意義。
緋紅之王降臨是自我毀滅的過程。
傳說中它是一頭龐大的紅色生物，穿戴金色冠冕或其他象徵皇權的頭飾。但其實它並未有軀體，也不需要軀體，它是現在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軀體只是它降臨世界時才用得到的媒介物而已。
是啊，半個芝加哥與整個地球，哪一個大哪一個小，不用說誰都知道。但眼前最重要的是處理那棵緋紅之樹。
“引爆吧，趁着這些樹枝還沒有鑽入土地中，趁早結束。”北極星嘆了一口氣很隨意的對着我說。
“我去找唐森，只有他能控制藏在樓里的炸彈。”我說。
“他不會引爆的。”北極星說。“他有很多機會引爆，在來之前沒有遇到我們的時候，或剛剛蛇之手突入的時候，又或是現在都是引爆的時機，但他沒有。他只是嘴上說為了消滅異常不擇手段，但沒有行動，他只是怕死不想在這裏死去而已。”
“那我就搶過引爆器，逼着唐森引爆。”我轉身準備出去找唐森。
“那你打算死在這裏嗎？雖然沒時間了，但你可以出去，”北極星對着我轉過身的背影說。“你的能力，空間失效，你可以很悠哉的走出去。”
我停下腳步，愣在原地，彷彿受到晴天霹靂一樣。這件事情只有我和博士知道，而且是博士拿著錄像告訴我的，難道博士把我賣了？畢竟我有這個能力也算是個異常。既然她知道了，那麼為什麼不把我關起來，就像那些SCP一樣收容在各個站點，或許還會為我起個SCP-編號。
我艱難地回頭一臉驚恐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異常......”
北極星笑了笑，我從未發現她笑起來是如此的好看，但在我腦海中卻對這笑容非常的熟悉......
北極星沒有回答我，而是轉過頭看向窗外。空氣安靜得可怕，過了幾秒后，她才說：“你不是異常，而是一個失去往事的可憐人。”
我不懷疑北極星騙我，她沒有必要對我說謊，而且這是她主動說出來的。如果她想對我有什麼不利，早就動手了，在基金會或來時的路上，隨時可以，以我現在無論在哪種情況下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看着我，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柔和中帶着其它不知名的感情。她張口說著什麼，但我沒聽清。耳邊是直升飛機劃破空氣流動聲音，一架架武裝直升飛機在我們頭上掠過，一束束探照燈落了下來。
“你們SCP的動作挺快的啊！這效率，真是自嘆不如啊。”唐森一臉笑嘻嘻的走了進來，一隻手仍然捂着襠部。“喲！嘛呢？你們兩個臉色不大好啊，被控制了！？”
唐森見到我臉色不對，往後一蹦，以為我們被精神控制了，警惕着看着我們，並隨時準備再給自己一擊以保持清醒。就是那表情有些極其難過，可能是太疼了留下陰影，不願再動手了。
“我們沒事。”我說。“支援到了，高興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房間的，彷彿背後有人叫喊我。在這一刻我感到這個世界是假的一樣，我跌跌撞撞扶在牆壁上。一個被控制的蛇之手人員看見我，沖了上來，張開大嘴要咬我的脖頸部。
就在快要咬到的一瞬間，空間失效再次發起。他的嘴停留在我眼前，我按着他的頭狠狠地砸在牆上，裏面不多的鮮血在空中彷彿要爆發出來一樣，空間失效結束那些血就會濺牆上到處都是。
我知道基金會的手段，我可能被記憶清除，並重新灌入虛假的記憶了。現在我儘力回想，但之前的一切彷彿又那麼的虛構，一些記憶里的人的臉我始終想不起來，就像本來就沒有一樣。甚至我父母的臉，在我腦海中也只是模糊的一層。
或許我本身就是一個SCP，只是基金會為了利用我而灌入假的記憶，方便掌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