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爾法（6）
巨蜂群失去了蜂王突然變得驚慌失措起來，如鐮刀般的肢體在地上胡亂畫著痕迹，它們有的開始向後撤離，而更多的則是失去蜂王又被困在紫煙霧中，失去方向如無頭蒼蠅般亂躥。
“這裏的生物一個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隊長下達屠殺巨蜂的命令。
在煙霧中我們有着絕對的優勢，精準射擊的子彈帶走一個又一個巨蜂的生命。而慌亂卻什麼都看不見的巨蜂只能聽着槍聲接近，接着帶走它的生命。偶爾有幾隻聽着槍聲的方向，向我們的方向衝過來，但也只是被熾熱的子彈撕裂，構不成威脅。
很快整個地下空間蜂屍遍地，我每走一步都能濺起巨蜂流淌出的黃褐色液體，那場景着實令人作嘔，以至於在我今後的歲月中對黃色任何液體產生噁心作嘔的感覺。
雖然沒人知道蜂王出於什麼目的放過了我們，但以常規的物理傷害很難將它消滅，以我們的武器對抗它算是僥倖撿回一條命。
之後我問過隊長那把能傷到蜂王的斷刃是什麼材質？竟然比子彈還要好用，削掉蜂王的半個下顎。
我能在隊長肉痛般的聲音里聽出這把刀的來歷。那是一次在日本的行動，海岸線的太陽剛剛落下，彷彿被海水吞噬。成千上萬長着人身的藍、黑色怪物順着海浪撲了上來，它們能像人一樣在路地上行走，也可以如魚一般在水裏潛游，像是傳說中的人魚，不是那些膚白貌美人身魚尾的女人魚，而是長與人類極其相識，身上各處帶着藍色鱗羽，凶神惡煞的雄性人魚。
那場戰鬥歷經一個夜晚，直到太陽從海岸線的另一方升起時，才以基金會的慘勝告終，而那一個夜晚，基金會損失人員三百名！
阿爾法隊也是在那一夜被推上了MTF的寶座。
隊長發現海水推上來的一具人魚殘害，那是其中一個死去的人魚王，那被導彈炸焦的身體下有一把斷刃。隊長將發現的斷刃上交給基金會，卻又以無用被返回，之後就自己留了下來，當做那場戰爭的紀念品。在一次任務中無意間明白斷刃的使用方法，斷刃雖然只能砍一刀，但那巨大的力量可以將一艘巡洋艦劈開！而更神奇的是斷刃是可在生長，如同生物一樣，70個小時過後，斷刃會在刀柄內重新長出了。
隊長對斷刃很好奇，於是，在走訪無數臨海城市打聽相關均傳說。通常一個不合理的現象及怪物都會以傳說的形式在民間流傳開，基金會也是通過很多民間傳說找到各種SCP目標。但在尋找海域周圍各個沿海城市，都未聽到有關於斷刃的傳說。
這件事也就沒了線索，只是知道是人魚其中一個王的武器，但那刀式的樣子更像是中國唐代或日本的武士刀，而且與人魚使用的武器也相差甚遠。
我們向前前進，慢慢的煙飄散了，我們走到了通道的盡頭。而前方竟然是一片黑暗看不見底的懸崖，河流如瀑布一樣直流而下，但我們在旁邊卻聽不到水流落地的聲音。在道路盡頭立着一塊一米高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古埃及文字，以及刻着一些不完整的畫。我們拍一張照片傳給胖子，讓他做翻譯分析。
胖子一人在自動巡航的飛機上忙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要指揮四個小隊的行動，又要接聽指揮官的命令，叫苦連天。
而距我們一側的土牆上被打滿了小洞，確切說說是無數的如蜂巢里的結構一樣，巨蜂們在地底深處如螞蟻一樣建立巢穴。小的洞口直徑約一米，那正好夠巨蜂爬進去的距離，大的洞口約有兩三米之寬。我們看到的或許還只是巨蜂巢穴的冰山一角，阿爾法其餘三隊也都進入巨蜂巢穴其中，而我們之間相互間隔至少有十公里。
“我懷疑僅憑我們四隊的人員，遠遠不夠這次行動任務。”我縮了脖子說。
7號果然要像薅羊毛一樣對待我的脖子，幸好我提前往回縮了縮。
“別小看我們，這些小問題可難不倒阿爾法特遣隊！”在7號“充滿善意”的語氣和那目鏡后看不見但一定很可怕的眼神中，我選擇沉默。
“我們的任務不是全部清除那些怪物，而是抓住蜂皇后。”隊長蹲在那看着石碑，頭也不回的說。“無論是蜂群還是那個巨大的蜂王，只要我們抓住蜂皇后，就能讓它們排隊過來送死。”
“有些像挾天子以令諸侯。”7號拍了拍的的腦袋說。
“看來我們成巨蜂中的曹操了。”我苦笑。“只是希望在那過程中別被巨蜂吃了就好。”
“放心小家雀，即使你被吃了，我也會將你的骸骨送回故土。”7號說得很鄭重其事。
“喂！別咒我行嗎？你是要等巨蜂把我拉出來，帶着一坨屎回家嗎？”
在她嘴中我彷彿要死定了一樣。
“即使你真的變成一坨屎我也不會嫌棄你！”7號頭盔里的嘴都要笑炸裂了。
“可我嫌棄你！”我要被她氣的頭疼。
“C'estbiend'êtrejeune。”6號突然悠長的說了一句法語。
“他在說，年輕真好。”隊長站起身充當翻譯官，在背包里掏出攀岩的繩索。“我們得順着瀑布向下移動，我們現在的位置相當於蜂巢的上半部分，而蜂皇后位於蜂巢的中央，順着這裏降下去會更快更安全抵達蜂巢中間地帶。”
在隊長說話的同時，目鏡上顯示的小地圖開始演示蜂巢大致外觀及我們要走的路線。
“2號，你打頭鋒先下去，接着從開始按照順序一次下去，5號殿後。”隊長將繩索綁在石碑上，向懸崖下一丟。
2號是隊中副隊長，我還沒有聽到他說過一句話，也沒有注意他的長相。從外護服裝上來看身高應該在1.75m，中等身材。
2號沉默不語，接過隊長手中的繩索，背朝深淵，順着繩索向下攀爬。
我想走到懸崖邊上看一看2號是如何攀爬的，緩緩向前移動，生怕把地上的鬆土踩的陷落下去。
走到距離懸崖邊還有兩米遠時，我的背後突然有一股力量拉了我一下。突然其來的拉扯，讓深處懸崖邊上的我心裏一驚。
“小心，別掉下去。”是4號拉住了我，不過她說話的聲音是女性聲音。
我挺詫異，這小隊裏除了7號竟然還有女性成員。
“哦，謝謝，我只是想看看2號。”我指了指下方早已不見的2號。
“沒關係，照顧實習人員是我們應該做的。”4號雙手在胸前一合，像是佛廟僧侶打招呼的方式。
“4號來自印度，這是她打招呼的方式。”7號在觀察那些窟窿洞，轉過頭對着我說。“與她家鄉的宗教傳統有關，大概的意思是十指相合，合十為禮，以示敬意。”
我明白之後也趕緊雙手合十，表達敬意。
“不用那麼死板，你又不是印度教的人。”7號揮了揮手很隨意的說。
“尊重別人的信仰是最起碼的禮。”我說。
“沒關係，7號人很好的。”4號揮着雙手表示自己沒事，她與7號相處很久，非常了解她的人品。“不過也有時候會很可愛的耍些小脾氣。”
7號全身一顫，立即上前想要阻止6號繼續說下去。
“下方安全，我已打開蜂巢通道。”就在我們幾個胡鬧之時，耳機里傳來2號沉穩的聲音。
“辛苦了2號。”隊長在得到下方安全時拉着繩索，向下一躍，這舉動可把我嚇一跳，我以為隊長突然想不開要跳下去自殺。
但上前仔細看才發現，隊長身上與繩索連接處有安全降速鎖，隊長向下一躍身上的降速鎖逐漸緊扣降速，知直到抵達2號的位置。
接着3號4號6號用着同樣的方式快速躍下，只剩下我與5號7號還在上面。5號最後一個下去，所以下一個應該是7號或者是我。
我有些尷尬，倒不是我恐高害怕之類的，而是我沒有接受過這方面訓練，這又是從深不見底的黑暗懸崖跳落，身上又沒有降落傘，根本控制不了速度啊！
我將減速扣扣在繩索上，站在懸崖邊遲遲不肯向下跳。
“你該不會是恐高吧？”7號看着遲遲不肯跳下去的我，不解的問。
我保持沉默。
“不知道怎麼跳嗎？”7號彷彿看中了我的心思，這讓我有些難堪。
“噫！大男人彆扭扭捏捏的。”7號上前也將安全鎖扣上。她左手一把將我抱住，這突入其來的感覺讓我突然老臉一紅，剛要開口說話，她抱着我突然一躍而下。
當時耳邊只有她的狂笑聲與呼嘯的風聲，我的大腦暫時短路了。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突然繩索扣死，身體向上一沉，停留在半空中。這是我才清洗過來，眼前是由土堆積的巨大蜂巢，而隊長等人在我們對面其中一個六邊形通道中，那應該是2號打出來和裏面連接的通道。
隊長把懸在空中的我們拉了過來，我迫不及待的蹬上通道中，終於落地了。之後5號帶着極重的武器彈藥緩緩滑下來，我們幾個人合力才將5號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