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爾法(1)

第22章 阿爾法(1)

機艙里的顛簸感使我不能入眠,狹窄粗糙的椅子將我裹里,一點空餘的空間都沒有,屁股只能左右蹭一蹭稍微動一動舒展麻木的身體。

我們乘坐的這架飛機極快,前身是美國C—17運輸機,之後由總武器部改造,飛機的速度從英國出發不到三個小時就能抵達埃及。

但這架飛機的噪音極大,除了飛機引擎的轟鳴聲,我還能清晰的聽見機翼劃過空氣的尖銳嘯聲。看來武器改造部的人認為速度才是唯一標準,舒適感則可有可無,那感覺我們彷彿是機器一樣驅使。

機組其他成員大多與我一樣煎熬,困意籠罩在大腦,但嘈雜的環境裏幾乎沒有人能睡下,除了我右手邊的那個小胖子。他的身份與我們不一樣,C級研究人員,負責在戰場後方收集數據情報,給現場的作戰人員提供專業知識。他可以說是這次行動的大腦,智囊軍師一類的非正面戰場戰鬥人員。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能睡得這麼香,歪過來腦袋的口水都要滴我槍管上面了。

嗡—嗡—嗡!

機艙里安全燈閃爍,行動目標地點到了。將拷在胸前的安全閥打開,將頭頂上方的頭盔取下戴上,站起身去取前面堆成兩座小山高的裝備。

將各式武器彈藥零件塞滿全身的卡槽里,降落傘背包挎在背後準備跳傘。

“上帝保佑你們好運!”那個研究員對着我們大喊了一句,不過被強風吹進機艙的噪音覆蓋了過去。

我朝他豎起中指,這是阿爾法特遣隊的傳統,對後方文職人員豎起中指會確保此次行動的平安之類的話,是上一任隊長說過的話,歷經十年傳承至今。

各隊員在走到艙門前都會轉身朝那唯一研究員豎起中指,縱身一躍跳下飛機。而他的臉被灌進來的強風吹到變形,連苦笑的笑不出。

我跳下飛機,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我努力控制着滑翔的動作,但在空中失去重心有些力不從心。

“7號,跟上隊伍別掉隊,你與隊伍脫離了一大截!”耳機里傳來隊長的聲音,我已經脫離隊伍滑翔的位置,雖然努力想控制滑翔翼,但慌亂之中往往越掙扎越容易搞砸,不久過後天空中彷彿就自己獨自一人下墜。

“1號,7號是新人第一次行動任務,別給他太多壓力。”耳機里3號在替我說情。“7號,我們在目標點匯合,祝你好運。”

“收到。”吸一口氣顯得不那麼慌張,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回答。

埃及的夜色就是無邊的黑暗,而且我們在夜晚時跳向草原,地面上一片漆黑,黑暗有些模糊我的眼睛,我甚至連方向都混淆。自己彷彿在無盡的混沌中下墜,只有頭盔里的儀器在提醒着我下降高度。

突然。

我背後彷彿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我心中咯噔一聲,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在幾千尺高空中能有什麼東西?我驚恐的想轉身卻發現在空中身體無法自由旋轉,扭過頭看去,一隻黑色的東西呼到我的臉上,將我的目光視線全部遮擋。

我右手向胸前掏去,胸前中心的卡槽里有一把手槍。戰鬥中手中的槍子彈打光來不及換彈,那個位置能最快拔出武器,而一把手槍的體積正好可以放在那。

但我摸槍的右手卻被一股力量按住在胸前,即使摸到了槍也無法拔出。正當我驚慌得冷汗直冒拼勁全力掙扎時,耳機傳來雄厚的聲音。

“7號,別捉弄新人。”

等到聲音我的頭腦瞬間冷靜下來,轉過頭看,我的上空有七個身影在跟着我下墜,他們是阿爾法特遣隊二隊。而我原本應該在在一隊的路線,卻偏離到二隊這邊了。

阿爾法機動特遣隊分為四個小隊,每一個小隊七人,外加一名指揮官和一名研究人員,總數30人。而捉弄我的是二隊7號,與我的隊員號一樣。

“這條萌新太可愛了!你是怎麼飛到這兒的?啊哈哈!迷路了嗎?”一個女聲狂笑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不知道阿爾法里還有女性成員。我在前幾天以實習的身份,剛被編入阿爾法特遣隊,只是與小隊六名成員碰面幾天就被分配到這執行任務。嚴格來說我不應該來現場參加作戰,而應該是以實習的身份在飛機里觀戰。

“二隊,看來你們找到迷路的家雀了。”耳機里是一隊副隊長2號的聲音。

雖然我很不喜歡家雀的稱呼,不過這個情況我最好還是閉嘴。副隊長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肌肉壯漢,我可不想得罪他,而且也是我脫離隊伍的錯在先。

“7號還算好的了,之前有個倒霉鬼跳傘時將自己摔成一坨肉泥。”3號說道。“起碼他還活着。”

“別鬧了。”二隊隊長說。“下方就是行動的地點,新人你暫時跟着我們,與一隊匯合后在離開。”

“明白。”我回答。

四隊降落的地點皆不同,但按計劃會進行時會有相遇的路線,到那時在與本隊人員匯合。

“7號,抓着他,別再讓他飛丟了。”

“好的。”7號降到與我一齊,一隻手搭在我的左肩膀。“要開傘時別忘了告訴我一聲。”

“明白。”我回答。

“別這麼死板小家雀,那樣不會受女孩歡迎。”耳機里傳來7號咯咯的笑聲。

“我們男孩子不喜歡鴿子。”我回了一句。

“鴿子?”7號有些不解。“你說我像鴿子?”

“他應該在說你那放蕩不羈的笑聲像鴿子。”一名隊員說。“不過鴿子是咕咕的叫,咯咯叫的應該是白鵝。”

“6號,你既然對鳥類家禽這麼有興趣,來基金會做什麼?回家去養鳥吧!”二隊隊長較為嚴肅說。看來二隊隊長與我們副隊長一樣嚴肅,可能也是一個被肌肉塞滿腦子的人

“我們不是養了一隻家雀了嗎?”6號無奈的語氣回答。

“哈哈哈哈哈!”

耳機里傳來無數的笑聲,只有我憋着通紅的臉沒出聲。

已達到高度,請開啟降落傘。

耳機傳來沒有感情的機械聲音,提醒我們到開傘的高度了。

“我要開傘了。”我提醒7號。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向右滑翔拉開距離。我在頭盔護目鏡上隱約的看見,她如燕子一樣靈活的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她彷彿才是天空中的鳥兒。

我拉開降落傘,身體彷彿被一股力量一拉,身體頓了一下后降落速度減慢變得均衡。

我很幸運降落在一處空地上,腳剛落地降落傘披頭蓋臉將我罩住,廢了很大力氣才爬出來。

頭盔玻璃右上角顯示七個綠點,那是旁邊一公里內隊員的位置。

將降落傘背包丟掉,我按着顯示的方向去找最近的隊員。畢竟在這草原上還是有危險的,萬一竄出來一群斑狗獅子什麼的食肉動物,對它們來說我只是空投過來夜宵外賣。

幸好走得不算遠遇到了7號,她掛在樹上向著我招了招手,可能是她開傘時與我最近,落下時也是最近的。

“小家雀,幫幫我。”7號降落傘掛在樹枝上,她人如盪鞦韆一樣晃晃悠悠的在空中盪着。

“方圓幾公里就這一顆樹,你是怎麼精準掉這兒的?”我看了看周圍,視野里只有這一顆樹,真不知道她是什麼鬼運氣能掛在唯一一棵樹上。

“我在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7號一激動吊著又轉了幾圈。“你再不來救我我就弔死在這了!”

我忍着笑爬上樹,在左小腿處拔出匕首割降落傘是的繩索。

“聽你的聲音,也是來自中國的?”我小心翼翼地問,手上割繩子的動作沒停下。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小心,或許是自己來到阿爾法特遣隊這幾天其他人都是來自不同地域的人,連一個自家的老鄉都沒遇到,生怕她說不是讓自己心裏某個東西落空。

“不是。”她快速回答了我,澆滅我最後的希望。“唉?啊啊啊啊啊!”

“糟了!”我思緒亂飛之時,手中的動作卻沒停,沒來得及通知她已經將最後一根繩索割斷了。

“抱歉,天太黑了沒看清楚。”我只好隨便找個借口。

她站起來揉了揉腰,將頭盔取下。一縷銀色長發在頭盔取下的瞬間甩脫而出,在星光與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一層朦朧白暈銀色,一具歐洲女性的臉龐抬起頭看向我,彎曲長長的睫毛如天上銀彎月,藍寶石般的眼睛裏似乎帶着一絲怒火。

咚!

她一腳踢在樹上,整個樹顫抖,差點沒把我震得摔下去。

“下來!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她語氣間中帶着強烈的火藥味。

我心中感慨,大姐你這漢語說得比我都溜啊,你是不是出生在中國。但我沒敢說出來,怕更加激怒她,我只好抓緊樹枝跟隨樹一起晃動。

“兩名7號,你們在原地很久了,快過來集合。”隊長的聲音在耳機里傳來,這對我來說彷彿是救星一般,終於能離開了。

“等我收拾完這小子再去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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