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緋紅靈蝶(77)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差點就驚叫。
“跑。”她平淡的說了一個字,帶風般的呼嘯從我身前跑過。
“……咕咕咕……咕。”一個身高近五米,全身慘白瘦到皮包骨的人形生物從門外鑽了進來。
它一巴掌拍掉了厚重的安全門,巨大圓潤的腦袋擠進來時東張西望一會兒,最終用那沒有眼睛的頭緊緊“盯”着我。
我一眼就認出那個鬼東西了,是生活在地底深處的“無臉人”,之前酒店經理就是這個東西的同類,只不過這隻明顯比那一隻要大。
“這棟樓里還藏着什麼鬼東西!?”我大叫轉身追上她。
“這裏不該出現無臉魔,難道是地下被攻破了?”她抬手一槍正中無臉魔頭部。
子彈發出彷彿打在鋼鐵上的響聲,連無臉魔皮都沒有擦破,被彈開變形扭曲掉落到地上。
“這東西臉皮夠厚的,子彈都打不穿。”她指了指前面拐角處。“往那裏跑。”
那裏是乘坐電梯的拐角走廊,空間狹窄的地方會阻礙無臉魔龐大的軀體前進。
身後的無臉魔貼着地面,如同蜘蛛一樣抬起頭貼地爬行,手臂骨骼細長堅硬,不停的扒開擋在道路上的障礙,所過之處大肆破壞,無論是一張桌子還是一面牆壁,在那隻如同鋼鐵的手面前都只是一碰就碎的豆腐而已。血紅色的血盆大口支着詭異的笑容,彷彿要把嘴角裂到耳朵。
我們一個急轉彎跑入走廊,緊追身後的無臉魔手臂勾進地面減速,勾起兩條長長的溝,地磚破碎飛地掉落,它頭一甩一轉身追了過來。
無臉魔一個青蛙似的彈跳擠了進來,但兩邊豎起的牆壁將它卡在了那裏,它伸出細長的手臂不停來回的勾着,嘴裏不停發出急促的咕咕咕的聲音,似乎是卡在牆裏很憤怒。
漏狹小的空間明顯阻撓了無臉魔的速度,但只能為我們爭取一點時間。那雙鋼骨鐵手憤怒的拍打着牆壁,每一下拍打都會將牆體拍碎,大量的碎石飛濺四射,它用蠻力打開一條道路,用不了幾下整個走廊邊的牆壁都會被拍碎。但這點時間足夠了,眼前就是通往下一層的門。
推開門就在即將出去時,我回頭瞅了一眼。正在如拆遷的無臉魔身後,那走廊盡頭的陰影里,一個修長的影子在我眼中浮現,血紅色長袍微微浮動,那個影子讓我有些熟悉的感覺。就在我要仔細地看清那個影子,身後的蛇之手女狙擊手一腳將我踢進門。
安全門被重重地合上,她的眉頭皺成一團,背靠着門略微急促的大口喘着氣。
“那東西怎麼會從出現在地面上?不可能……不會是……”她自言自語的嘟囔。
“沒什麼可驚訝的,收容失敗很正常,要論收容失效,我們基金會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我一臉正經的說。
我以為是蛇之手在這棟樓里關押了那隻無臉魔,無臉魔趁着現在的混亂突破牢房。
“收容失敗可是件大事,為什麼我感覺你還挺自豪?”她無語的看着我。
“習以為常了。”我淡淡的說。“甚至基礎課里就有應對不同等級的收容物突破收容的課程,還有各種求生指南……”
“你們基金會已經拋棄原則放飛自我了嗎?世界第一組織SCP基金會,不會都是你這樣沒有節操的人吧?”她顯得有些吃驚。“就好像你們是業餘的臨時工。”
門后牆體破碎的飛石被拋向砸到安全門,我往着下一層走,卻發現她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會與組織的人匯合解決那東西,你得往下走了。”她站在我上面的樓梯將手中的手槍丟給我。“最好小心些,一個小時前我突然與整棟樓的人員失去了聯繫,這棟樓里現在簡直是百鬼夜行!”
我伸手接住手槍,抽出彈夾檢查子彈剩餘,這把不知型號的槍里還剩6顆子彈。
“子彈有些少,還有彈夾嗎?要是再遇到無臉魔,這些子彈還不夠給他撓痒痒。”我重新將彈夾推回槍里。
“知足吧,這裏的子彈本來是有一顆在你頭裏的。”她突然一笑,眼睛裏一絲戲謔劃過。“我受命在這裏劫殺你,不過這次我放過你,我們互不相欠了。你的身份很特殊,蛇之手那些老傢伙可抱着與你同歸於盡的架勢在這裏等着你。”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茫然的說。“我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收容任務。”
“別那麼緊張,放輕鬆。”她無所謂的說。“這棟樓里似乎混進來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無論是基金會在你身上布的局,還是蛇之手下的陷阱,都已經被打亂了。”
“我是個誘餌?”我不解的問,但心裏隱約有些清楚了。
“不是誘餌,你可是塊大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的那種。”她說。“你會活下去,但為了人類,你應該死在這裏……”
落下一句話,她快速轉身從窗口跳了下去,一聲清脆的降落傘張開的響聲。
“可我不記得你欠我什麼。”我對着破碎的窗口說。
說完我急忙往往下一層跑去,因為我聽到了砸牆破碎的聲音越來越近,那東西去拆遷一定是一把好手。
推開門,空曠寂靜的大廳中央坐着一個人,這裏彷彿是古代的武館,腳下是全全木製的地板,連照明的器具都是棚頂吊著托盤裏的蠟燭,四周的牆上掛滿了蛇之手的標誌旗。
那人盤腿坐在地板上,身體挺得筆直,雪白的眉頭緊皺,雙目緊閉,表情嚴肅,兩鬢白髮蒼蒼訴說著歲月。身旁是漆黑的日本式武士刀,沒有刀鐔,刀刃近兩米,他猶如一具日本武士雕塑一樣端坐。
“你們是每一層都有等着我的人嗎?你們還是一起上吧,這樣勝算大一些。”我不禁想吐槽。站在門口與他保持最大的距離,抬起槍指着他。
他緩緩睜開雙眼,如枯木的臉皮微微動了動。
“好久不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