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莫姑娘是個好姑娘
“這……這哪能怪你,怪就怪清惟光芒太甚,誰都遮擋不了。”向紹鈞頗有些無奈。
有個太優秀的兒子能怎麼辦?做父親的也沒辦法啊!
莫瑤用手絹擋住自己的半張臉,裝作委屈的模樣,偷偷地注意他的神色:“我已經很努力的跟京城的千金小姐媲美了,奈何我無論多麼努力都比不過她們。”
她一邊說,一邊故意的把空蕩蕩的手在他眼前甩來甩去。
他雙手抱胸,面色深沉,頗有些動容:“我也知道辛苦莫姑娘了,京城那些心機深沉的富家千姐哪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說著,他目光一瞟,注意到她的手:“莫姑娘,你的手……”
目的達到,她立馬把手收回去,撫摸着手背:“可能入冬了,天氣涼,皮膚乾燥,上次向老爺給我的銀子都買了金銀首飾,雖然小了一點,起碼也是個首飾。”
她說完,裝作可憐的樣子:“那些金銀首飾太小了,被富家小姐她們看到取笑了我好幾回,我都不敢戴出來了。”
莫瑤立刻把向紹鈞的疑惑截住了,她知道他肯定問她為什麼沒戴金銀首飾。
給了她那麼多銀子為什麼連個手鏈也沒有,因為她沒買。
“原來如此。”向紹鈞點頭,剛剛他還想着莫姑娘為什麼手上一個飾品也沒有,難道給她銀子沒買?
這下全都明白了。
莫瑤繼續委屈的樣子,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眼淚巴巴的道:“她們不光嘲笑我戴的飾品小,還笑我的皮膚差,用不起名貴的護膚品,說什麼一盒才一兩百兩銀子,也不貴,一個冬天四五盒也用不起,說我窮酸,不配站在向公子身邊……”
向紹鈞倒抽一口冷氣,什麼護膚品一盒一兩百兩銀子,一個冬天還得用四五盒,敢情一盒就手掌心這麼大?
“這護膚品敢情用金子做的?”他不禁問道。
她擦了擦眼角,裝作擦掉眼淚:“看來向老爺對姑娘家的物品不太了解,這些護膚品全都用名貴的藥材做的,什麼靈芝、人蔘、龍涎香、天山雪蓮這些,數量有限,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到。”
他不由得嘟噥道:“這些藥材就只抹到臉上,還不如吃到肚子裏。”
她假裝沒聽到:“向老爺說什麼呢?”
他立馬擺了擺手:“沒說啥,我說這麼名貴的東西一定要用,不能給那些富家小姐比了下去,還要比她們用得更好,皮膚比她們更好,不能被她們嘲笑。”
她抬起頭,一雙美眸倏地盯着他:“那……向老爺是同意買護膚品了嗎?”
向紹鈞唇角一僵,她……她有問他同不同意?
這下他騎虎難下,不同意也得同意,捂着胸口的巨大痛意,點了點頭。
拿出五百兩的銀票,他還要笑意盈盈的,不得擺臉色讓她受委屈,頓時感覺他……好難啊!
“五百兩的話應該能買三四盒吧。”莫瑤為難的樣子,“估計不夠一個冬天,到時再看了。”
向紹鈞身子一僵,五百兩還不夠一個冬天?還得到時再看?
怎麼的他好像掉到一個無底洞一般的騙局了?
他立刻搖了搖頭,莫姑娘是個好姑娘,怎麼可能騙他?
估計是他不懂姑娘家的東西,他又沒有女兒,不懂很正常不是?
莫瑤用力扯過他緊緊拽住的銀票,對他禮貌地淡淡一笑。
向紹鈞似乎想到什麼,又捂着胸口的痛意,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莫姑娘,你拿這銀票去打個大的金鏈子吧,大一點,不能失了威風,掛在胸口,任誰都能瞧見,以後別再買那種太小的首飾,免得又被她們嘲笑。”
她唇角一僵,笑得艱難,瞧他說的什麼,還帶個大金鏈子在胸口,還任誰都能瞧見,怎麼的當她是暴發戶,還是黑社會了?
不過,氣歸氣,哪能跟錢財過不去,而且,這還是無本生利呢。
大金鏈子是不會打的,錢是一定要收的。
收了多少錢,就得交多少戲,戲是一定要做到足的。
她重重地點頭:“向老爺想得真周到,向老爺對我這個沒過門的小妾都這麼好,如果有女兒,一定更好。”
他擺了擺手:“算了,我沒這個福分。”
別人說女兒是小棉襖,可他生的都是讓人操心的兒子,還兩個,再說按京城富家千金的養法,他也養不起女兒。
莫瑤拿着兩張五百大銀票,心裏樂開了花,想不到這次向紹鈞這麼大方,一次就給了一千兩。
***
莫瑤回飯館后迅速換回男子裝扮,一臉樂呵呵的,向清惟忍不住問:“你和我爹聊得怎麼樣?”
“你爹真是個大好人。”她語重心長地說,“熱情爽朗又大方。”
向清惟微微一愣,這還是他爹嗎?他爹是出了名的表面大方,內里摳搜,外人很難在他身上摳出一文錢的。
難道……他當莫瑤自己人了?
這麼一想,他心裏倒有幾分愉悅。
“他對你好就好。”他淺淺一笑。
莫瑤拿出兩張五百兩大銀票給他:“這是你爹給我們的創業基金,讓我們以後好好乾。”
向清惟不禁傻了眼,一千兩,不是幾百文錢,莫瑤到底怎麼和他聊的?上次五百兩,這次一千兩,怎麼他爹一次又一次的拿出大筆巨款?
而且,他們飯館根本不需要再投入這麼多錢。
“對了,你和他是怎麼聊的?”向清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
莫瑤哦了一聲:“也沒什麼好聊的,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他問什麼我就答什麼,就是犧牲一點名聲而已。”
“犧牲名聲?他讓你幹什麼了?”他雙眼緊緊地盯着她,語氣有幾分忐忑與不安。
她心裏暗道一聲糟糕,差點戳破他爹給他納小妾一事,眼珠子一轉,隨便找了個由頭:“沒什麼,就是和他聊天我得順着他的脾性,他是你父親就是我的長輩,我得尊敬他,你知道伏低做小的向來不是我的作風,就是感覺犧牲一點形象而已。”
“其實你不必要事事順着他的。”他眉心一跳,凝眉道,“他只不過是我的父親而已,你不必為他犧牲,你可以做你自己。”
她笑着擺了擺手:“也沒犧牲什麼,如果順着他能讓他投資我們的生意,我倒不介意。”
向清惟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爽朗洪亮又興奮的聲音,莫瑤和向清惟眉頭一皺,心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