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靠近而來的屍精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我無比絕望之時,突然從上面飛下來一根繩子,捆在了我的腰間,掙開眼往上一看,那站在石拱上的竟然是喬大勝!
喬大勝右手抓着繩子,另一隻手放在繩子末尾往下一壓,我就被那繩子拽了上去。
可是鑒於之前遇到的種種景象,我對他有深深畏懼和警惕,掏出腰後面的匕首,待他把我拽到他身邊時,對着他面門就揮刀而下。
喬大勝只往後輕輕退了一步就躲過了我這奮力的一擊,然後他掏出了棒子,在那狹窄的石拱上變換了一下步伐,我見他在石拱上不停轉動,瞬間到我的身邊,把棒子狠狠地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別動,如果你再動,我就要了你的命!”喬大勝此時的眼睛裏陰冷異常,彷彿一個冷血的殺手,他的語氣生硬,一度讓我懷疑,我又遇見了那顏良變化的詭象。
不過如果是顏良變化而成,那麼那變化而成的人應該不會問這麼多的廢話,據我觀察,對方可能早就一刀捅上來了!
而且啊,那變化成顏良模樣的詭象並沒有實體,輕輕一碰就會化成吹灰,彷彿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般。
還沒等我問出我的疑惑,那喬大勝就搶先問我道:“你是誰?!”
這種情況下,誰先發問就先佔有優勢,我驚恐地看着他按在棒子末尾機關的手。
“我是秦懷安!秦懷安!”我對他慌張地說出自己的名字,但是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滿意,他從上到下打量着我,眼睛裏撲朔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見喬大勝的額頭好像受了傷,有刮蹭的痕迹,也不知道他是否和我一樣遇見了詭象。
我忙問他有看見古叔,我能確定眼前的喬大勝並不是那顏良所變的幻象,這種實體接觸在幻象裏面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緊張又期盼,期待又害怕,我怕最後從那喬大勝口中會告訴我:古叔已經死了,因為畢竟最後一次看到的是喬大勝和古叔一起消失在黑暗裏,而且這裏唯一能和古叔身手相媲美的也只有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許久,從陰冷到平淡,他鬆開了緊緊按着我的手然後坐在了石拱上。
“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秦懷安。我現在還不能把你身上的繩子解開!”看了看下面的虎蛟,他對我說道,然後就跳了下去,手中一抖,我也從了石拱上滾了下來。
“你也遇見顏良了嗎?”我跟着他身後問道。
“你不要說話,我要先找到那個老爺子,剩下的東西我會查清楚。”
我跟在他的身後,渾身很不舒服。
盯着他的後腦勺我很怕他突然變成了顏良的臉。
我們來到墓堂裏面,才發現這城門裏的墓堂上方有一方天玉石,那玉石很大,好像就是一整塊雕琢的,鋪在墓堂頂,通體透白,那白光就是從這玉石之間灑下,照亮了整個墓堂。
我們聽到身後那虎蛟嘶叫,我們同時向後瞅,就看見了虎蛟的腮,一張一合,那腦袋趴在那城門外頭,那渾圓的眼睛宛如能攝人靈魂的地獄之門,獃獃的對我們對視。
見它上不來,就沒有再理會它,我們便繼續觀察這墓堂。
墓堂很空闊,但是比不上那八角重檐殿寬敞,除了中間的石台,我們還看到了前面有一條很深的墓道。
這一路上我們碰到了很多的墓道,但最後都發現那些我們所見到的墓道都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不過在這裏看到墓道應該會和我們之前看到的多多少少會有些大不同,畢竟我們從金蚺尾墓門穿過來到了這裏,按照古叔的說法,我們很有可能已經走到了正主兒的巢穴。
說不準這墓道走過,也許就是那無眼神侯府了。
我倆一前一後向裏面走,喬大勝用那棒子在前面探路,我環視四周,卻發現這裏什麼都沒有,但是心裏卻總涌動着一種不祥的預感。
很快我們倆便走到了墓道前。
喬大勝突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把我嚇得直往後退,我怕他突然變化,直至遇到喬大勝之前,我一直被這種詭象所困,也是冷不丁下意識的動作,不過還好,他並沒有變化。
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他突然問我:“你真的是秦懷安?!”
我瘋狂地對他點頭。
他只是輕輕點點頭,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轉過頭走進了墓道。
“小心機關!”我對他的背影喊,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卻終究沒有說出口,我急忙跟了進去。
可是就在我前腳踏入這條墓道,突然聽到身後墓道外的上方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那聲音很大,同時隨着聲音異動的便是突如其來的黑暗!
我慌裏慌張的向裏面跑去,結果就被黑暗裏的喬大勝拽住了,他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摺子,對着一邊的人高油台扔了進去,瞬間,這條幽綠的墓道變昏黃交染,油台里油芯兒火苗一下子竄出老高,然後又落了下去,看向身後,墓道幽長,隨着火苗影影綽綽跳躍在墓道牆上,彷彿我們跑進來的那個方向有什麼東西在暗處藏匿着身軀。
“好像那塊兒方天玉碎了。”喬大勝說著,就緊緊的盯着墓道入口,但是看了半天卻沒有半點兒動靜。
整條墓道靜的嚇人,只聞那火苗燃燒油芯兒的滋滋聲。
那方天玉石碎裂后,包括那城門內外,墓堂黑水河,全部都陷入了黑暗,我甚至好像都看見了那遠處盯着我們看的虎蛟眼睛。
這黑暗盯得久了,就感覺那墓道牆外兩邊似乎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彷彿隨時都會竄進來什麼東西。
此時我突然感覺不到喬大勝在身邊的氣息,慌亂回過頭,就見喬大勝盯着那墓道入口盡頭上方的墓道頂,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心裏一驚,猛然轉頭去看,就見一個人在那墓道上方朝我們慢慢的爬了過來,他渾身漆黑無比,宛如剛從水裏出來的精怪,身上還向下滴落黑泥,小心翼翼的靠近。
“這是屍精!”喬大勝說著抽出棒子立在地上。
“喂!大哥!給我解開啊!”我扭着綁的結結實實的身子,對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