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來還很遠
清理現場后，音風小隊還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時間。
直到沒有任何漏網之魚前來打探情況，四人才風塵僕僕地趕回邊境小鎮。
稍作休息，一行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至於那個淺薄到連名字都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廢棄的破落小鎮，砂忍們沒有再打擾那裏鎮民的想法。
為什麼沒有完全清理潛伏在鎮子上的盜賊同夥？
除了不濫殺無辜的理由之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忍者本來就是因紛爭而生的雇傭兵。
忍界一團和氣，就不會有忍者生存的空間了。
五大國之間雖然已經和平了十幾年，但許多小國之間的戰亂，基本就沒有停止過。
近在咫尺的，就有草之國和土之國斷斷續續的戰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止。
還有雨之國，幾個大忍村紛紛扶持代理人，想要掌握這個常年多雨的戰略要地。
代理人戰爭，一直到半藏都沒有完全停止，各種叛亂層出不窮，不過最近兩年倒是消停不少。
貧瘠的風之國本來任務量就不多，如兩國邊境誰都不怎麼管的地帶，此起彼伏的暗殺任務和保護委託，貢獻了砂隱村很大一部分收入。
尤其是各種盜賊團、藏污納垢的賞金獵人、流亡的叛忍之流，砂隱村其實並不怎麼排斥這些油水豐厚的委託任務。
反正這些人也難以清除，就算花了大力氣剿滅，過不了多久又會死灰復燃。
砂隱村的忍者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自然不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忍者很多時候並不代表正義，尤其是處境不怎麼好的砂忍，必須得好好認清這個現實。
生存，然後努力活得更好，這無關善惡，只代表立場。
“吶，大丸，忍者們時常標榜是完成任務的工具，是不是為了心中好受一點？”
前面就是砂隱村的方向，返回無需太過着急，所以有時間停下來休息。一路上有些心事的夜目，不由得向表現得很坦然的大丸詢問。
因為是工具，是武器，就無需為滿手的血腥感到愧疚，將責任推給任務委託人，確實是個很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要這麼想也行！”
大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夜目蓬鬆的雙馬尾，手感不錯，好久沒有試過了，有點懷念吶。
“工具、隊友、保護、意志、傳承什麼的，這已經算是忍道的範疇了，想要在忍者道路上堅定不移地走下去，遲早得給自己選一個。
有很多忍者，一輩子都沒想清楚這個問題，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三個下忍在一處避風的角落暫歇，附近有風沙大作的跡象，音風去遠處探查情況，如果有沙塵暴經過，對下忍來說，還是比較危險的。
“不要揉我的頭髮，本來就被風沙吹亂，難受得厲害。”
夜目撥開大丸無禮的大手，躲在千的身後，臉色不善地瞪着大丸。
“好了，不要隨便欺負同伴，說不定哪天你就有求於夜目，到時候可就晚了。”
千安慰着夜目，也讓不安分的大丸老實一點，
“那……大丸，你的忍道是什麼？”
“我的忍道？”
大丸哈哈一笑，
“說忍道什麼的太長遠，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手鞠感受到我那濃烈的愛啊……”
“這個嘛……”
千莞爾一笑道，
“手鞠喜歡的是眉清目秀的帥哥，你這樣的……大概不行吧！”
常年在風沙之地，風吹日晒，能長成小鮮肉才奇怪了。
“照你這麼說，砂隱村也沒幾個滿足條件的！”
長相氣質什麼的，先天條件很重要，後天養成也必不可少。
“我不想再勸你放棄了，反正你這個笨蛋也聽不進去。”
千看了看外面的塵土，風沙似乎小了一點，
“你口口聲聲說要去參加今年的中忍考試，是不是為了手鞠？”
畢竟，打不過女人的男人，也太遜了。
“你想在中忍考試上表現出色，然後讓手鞠青眼？以你的實力，感覺有點困難吶！”
“這個我自有打算！”
大丸傲然道，
“中忍考試，必然是以團隊賽開始，以個人賽結束。雖然內容各不相同，但模式大同小異。你們只需要和我配合，通過團體比試的部分，然後你們就可以隨意了，到時候退出也沒有關係！”
雖然自我養成不太順利，但好歹穿越這麼多年，也馬馬虎虎有點樣子了。在完全獲得中忍考試情報的優勢之下，不去試一試，怎麼都不甘心。
“這麼有把握？看來你的實力，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吶！”
千看了看大丸自信的眼神，意味深長地說道，
“既然這樣，是不是該讓我們見識見識，也給隊友一點信心？”
說著，千反手拿出摺扇，一旁的夜目配合著掏出苦無，挑釁地看着大丸。
“喔？看樣子，你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要試試我這個隊友的實力啊！”
大丸收斂臉上的笑容，
“今天要是不能讓你們服氣，以後你們也不會拿我的話當回事了吧？”
“說大話也得有實力才行，否則，讓兩個女孩子陪着你一起丟臉，可是很沒品的事情。”
說著，千手中的扇子輕舞，大丸眼前漫天的風沙頓時斂去，周圍的景物猶如褪了色的素描畫。
視線中的天和地都在不斷旋轉、坍塌，然後往大丸身上壓了過來。
“幻術？有點意思！但是，施術的動作太明顯了……”
說著的大丸雙手探出眼前的虛空，突兀地握住一隻側踢而來的鞭腿，用力一拉，然後一個背摔，將其扔了出去。
“力量太小，反應太慢，攻擊魯莽，對敵人反擊完全沒有預案，體術有待加強，經驗不足！”
看向無人的方向，大丸雙手結印。
“解！”
扭曲的景物迅速退去，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不遠處，被大丸扔出去的千半蹲在地上，右小腿上一個漆黑的手印顯示着大丸不俗的手勁。
夜目掩護着千的側後方，剛才為了接住被拋飛的千，以免被摔傷，嬌小的夜目出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