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仙法·四槍血封
天穹青碧，雲海疾行。
無數雷霆閃電編織而成的銀白色華蓋緩緩消解，雷鳴聲漸漸遠去，即使是羽波緣，惡戰如此之久也是達到了極限，她被四代雷影和奇拉比多次破壞身體，一次次再生耗盡了她的力氣。
她一手拖着昏死過去的旗木卡卡西，一手抱着被電的渾身脫力的小南後撤。
休養了片刻稍稍恢復點力氣的自來也大喊着追了上去。
不過，
這只是戰場上的一隅。
真正被關注的還是在外道魔像和木人之間的戰鬥。
除此外，
擊敗了卑留呼和彌生后的大蛇丸也遇到了新的對手。
“喲，大蛇丸。”
龍樹從漆黑空洞中走出來，揮手打招呼。
一道道目光投來，有活人的目光，也有被穢土轉生過來亡者們的視線。
“龍樹大人！”
彌生的聲音沒有了往日那麼響亮，她受傷了。
她的實力很強，只不過千手柱間顯然更強，再加上大蛇丸召喚的其餘的穢土轉生的強者助陣，就算是彌生也敗下陣來，若非是生命力足夠頑強，說不得連骨灰都給揚了。
卑留呼看上去到還是挺精神的，除了衣服有點破，沒有其它毛病。
龍樹掃了兩人一眼，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大蛇丸身上。
“龍樹君，這是你的真身？”
“嗯，是本體沒錯，不騙你。”
“看樣子這場大戲快要落幕了。”
“行了，別廢話了。”龍樹擺手，“大蛇丸，你準備怎麼做？是繼續和我作對？還是抽手看熱鬧？”
“現在還能抽手嗎？”
大蛇丸咧嘴，雙手穩穩結印。
“穢土轉生之術。”
一具又一具的棺材破土而出，大蛇丸的選擇不言而喻。
“二代火影，二代土影、二代水影、三代風影、三代雷影······真是相當之龐大的陣營呢！”龍樹環顧四周，看着那從棺材裏面走出來的一個個生前鼎鼎有名的活死人，歪了歪嘴。
“不過死人就要有個死人的樣子，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緋紅色的光芒亮起。
須佐能乎頂天立地，兩首四臂之貌猶如修羅惡鬼，四柄大太刀風車般輪轉起來，掀起浩蕩的刀刃風暴。
“地獄突刺·一本貫手。”
“水遁·水斷波。”
“塵遁·限界剝離之術。”
“磁遁·砂鐵界法。”
“蒸危暴威。”
······
絢爛奪目的忍術、秘術如開閘的洪流似的涌動，爆炸的光焰綻放出來璀璨的強光，捲起呼嘯的暴風，與落下來的大太刀碰撞在一起。
須佐能乎被撼動了。
這麼一群名留史書的強者傾盡全力攻擊，饒是完全體的須佐能乎也沒辦法完全化解這份力量。
不過，
也就是如此罷了。
須佐能乎被破壞的刀鋒和甲胄轉瞬間就恢復一新。
新一輪攻擊風暴接踵而至。
在須佐能乎那狂風暴雨般的打擊之下，一個個穢土轉生過來的大人物被破壞了身體，與此同時，早就潛伏過來的人間道再次大顯神威，一條條靈魂被抽走，失去了靈魂，穢土轉生也就被破解。
不過，
大蛇丸卻不知何時已經是不見了蹤影。
龍樹沒有強求追蹤大蛇丸的蹤跡，這條毒蛇不是一般的滑頭，真要是想幹掉他估摸着不多花點時間和精力是做不到的，現在這個關口，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大蛇丸這條滑蛇身上。
反正，
這廝喜歡做的就是化作風推動他人前進，他自己很少直接摻和到事端中去。
所以龍樹放棄了追蹤大蛇丸，而是將目光投向戰場的另外一邊。
“八坂之勾玉。”
須佐能乎拋出了高密度的查克拉團塊。
虛空中捲起浩蕩長風，六枚緋紅色的勾玉極速旋轉着，化成了一圈緋紅色的耀眼光輪，如超巨大的手裏劍，攜帶着毀滅性的力量劈向了那昂然屹立的金剛怒目的木人。
這蘊含著毀滅性力量的一擊，只是打招呼般的問候。
是盛宴的前菜。
毫無意外的，
纏繞着木人肩頭的那條頭角崢嶸，身姿矯健的木龍驟然躍起，大張開龍口，生生吞吃掉了六枚緋紅色的勾玉，那毀滅性的力量如同落入大海中的泥塊，沒有掀起半點波瀾，完完全全被木龍給消化掉了。
正壓着外道魔像打的木人一腳將外道魔像擊退，然後停下了動作，將注意力轉了過來。
“須佐能乎······完全體狀態的須佐能乎，沒想到從斑之後還有人能做到這一步。”站在木人的頭頂上，千手柱間眼神複雜的看着快速行來的須佐能乎，腦海中泛起了沉澱的記憶。
咚咚咚——
須佐能乎沉重而清晰的腳步聲接近。
千手柱間眼神恢復了銳利，按捺住腦海蕩漾的漣漪，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衝來的大敵身上。
木人揮拳。
“砰！！！”
須佐能乎的刀鋒和木人的拳頭碰撞。
木屑紛飛如雨落。
兩尊如山般的龐然大物各自倒退，腳下的地陸都為之震顫。
“真夠勁啊！”
望了眼木人拳頭上極速恢復的裂口，千手柱間讚歎出聲，“還以為會是個樣子貨，沒想到已經有斑那個傢伙的風采了，啊啊！這樣子的話可就不好辦了，感覺要比斑那個傢伙還要麻煩。”
口中感慨萬千，心中也的確是感受到了確確實實的沉甸甸的壓力。
除卻宇智波斑，這是他第二次遇到能讓他感受到壓力的敵人。
不過，
這份壓力也激起了初代火影大人的鬥志。
“宇智波家的小子，讓我來看看你的本事吧！”
以前輩長者的身份，居高臨下的如是宣言，豪氣衝天的嗓音回蕩在虛空中。
千手柱間駕馭着木人，踏步上前，再次和須佐能乎斗到一起。
有着和宇智波斑戰鬥過無數次的經歷，千手柱間對付起來須佐能乎相當之嫻熟，即便是龍樹有着輪迴眼的諸般能力加持，卻也只是給千手柱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麻煩，佔據了部份優勢，沒有能夠直接結束戰鬥。
初代火影的強悍，龍樹是切身體會到了。
不過，
“還不夠。”
龍樹的頭上緩緩生長出來一對大小不一的尖角，赤紅色的眼影浮現，自然能量如漲起的潮水般湧入體內，充塞着每一條查克拉經絡，與自身的查克拉相互糾纏，提煉成精純的仙術查克拉。
仙人的姿態。
就連須佐能乎也為之變化，兩首齊齊長出彎月狀的角來，並且再次生長出來一顆腦袋，肋下生出兩條新的手臂，進化成了三首六臂的修羅姿態，原本浩大宏偉的氣勢再次拔高一個台階。
這般變化，瞞不過人。
尤其是初代火影同樣是仙術的使用者，自然能量的異動他萬分熟悉，那狂暴的仙術查克拉簡直就像是刺破黑暗的朝陽般明亮。
“仙術······喂喂，這也太過分了啊！”
千手柱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傳說中的輪迴眼+完全體的須佐能乎+仙術=他也無法預料的強敵。
這個公式是自然而然就成立的。
要知道，
當初宇智波斑只是以永恆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操縱着九尾就讓他費儘力氣才鎮壓下去，縱然眼前這個小鬼或許未必有宇智波斑那般對於力量運用的卓絕技藝，但是純粹的力量上或許已經是超越宇智波斑。
將仙術作為底牌的他比誰都清楚仙術的強大。
沒有任何遲疑，千手柱間立刻使用了仙人模式，臉上出現了紅色的眼影花紋，腳下木人的塊頭再次拔高，金剛怒目化作慈悲觀音，背後生出來上千條手臂並組成了多重輪盤狀的物體。
仙法·木遁·真數千手！
這是他壓箱底的絕技了。
當初他就是用真數千手的力量擊破了宇智波斑+九尾這對棘手的組合，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份力量能否再次為他帶來勝利了。
“希望······這一次運氣不要太壞！”
呢喃聲落下。
千手柱間神色肅穆，腳下那千條手臂的木人隨心而動，發起了新一輪兇悍的攻擊。
兩尊龐然大物再一次正面爭鋒。
天崩地裂的戰鬥展開了。
宛如噩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如今卻是真實的在現實中演繹出來，毀滅性的力量肆無忌憚的放縱在虛夜宮的大地上，這片龍樹精心打造出來的土地並非是真箇堅不可摧，足夠強大的力量還是可以毀滅這片土地的。
很顯然，
正在惡鬥的兩尊龐然大物具備這般力量。
虛夜宮的大地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千手······宇智波。”
正在休養恢複查克拉的大野木眼神渾濁，望着那揮舞千條手臂的巨大木人和三首六臂殺氣沖霄的須佐能乎，恍惚間，似是看到了過去戰火紛飛的歲月，曾經遠去的戰慄與無力從心底復蘇。
“這到底是······”
老頭兒無力的坐在地上，突然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那是發自內心的倦怠。
這樣的戰鬥，
已經超脫了他們的領域。
就像是當年面對宇智波斑時那樣，深深的無力感瀰漫全身，在那種恐怖的力量面前，他和他的老師除了俯首之外，再沒有其它的選擇，即便是塵遁，忍界獨一無二的血繼淘汰也毫無作用。
“祖父······”
綱手已經和千手柱間的木分身交流過了。
她所掌握的情報全部告訴了祖父，然後，她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幫忙治療傷員，以及遠遠的見證着這場大戰。
說起來，
除了這邊，另外一邊的戰鬥也還在繼續。
————
能夠嫻熟駕馭輪迴眼的零號並不好對付，尤其是其還操縱着外道魔像的情況下，仙人模式下的水門屢次擊退外道魔像、擊傷零號，卻沒能一口氣解決掉零號。
九尾已經有一半被外道魔像奪走了。
如果不是水門從旁干擾，漩渦玖辛奈本身也沒有喪失抵抗力，她根本抵抗不了已經收齊八隻尾獸的外道魔像，現在這般反抗也不過是垂死前的掙扎，沒有足夠巨大的變故，結局不會有任何變化。
又一次用螺旋丸擊傷零號，並眼睜睜看着那擱在尋常忍者身上足以令其失去戰鬥力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癒合，還有遠處正在與千手柱間大戰的宇智波龍樹。
四代目火影意識到了九尾註定要被剝奪這一被忽略的事實。
他看着面露痛苦之色，卻依舊在苦苦支撐着的妻子，蔚藍色的眼眸中無聲的燃燒起來憤怒的火焰。
“宇智波龍樹！！”
他恨不得將龍樹銼骨揚灰。
但是，
做不到。
這樣的事情，他現在做不到。
零號沒有報復波風水門對他的傷害，作為龍樹精心製作的祭品，他的感情是殘缺的，任務在他的意志中高於一切，他操縱着外道魔像，衝擊着漩渦玖辛奈的反抗，一點點剝奪對九尾的掌控。
“仙法·風遁·超大玉螺旋手裏劍。”
抵抗依舊在繼續。
而且，
隨着綱手的治療，退下去的諸人也再次登上了戰場。
————
“仙法·明神門。”
紅色鳥居從天墜落，試圖壓制三頭六臂的須佐能乎，這鳥居具備暫時壓制查克拉的能力，不拘是尾獸查克拉，亦或者是其它，一旦被鉗制住，都將會不可避免的遭受壓制。
這是千手柱間的拿手好戲之一。
戰國時代依仗這一手絕技，輕輕鬆鬆鎮壓住尾獸，然後再利用木龍之術盡情削弱尾獸的力量。
就是宇智波斑也數次吃過這一招的虧。
“雕蟲小技。”
三首六臂的須佐能乎全然沒有揮動手中的大太刀。
僅僅是身處眉心的龍樹仰首，蘭紫色波紋狀的眼眸將天空中所有的紅色鳥居收入眼底，然後，無形的斥力捲起來足以撕裂雲海的衝擊波湧向天空，所有的鳥居都被粉碎，化作最為細小的塵埃被暴風吹向遠天。
輪迴眼。
龍樹如今掌控的可不僅僅是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開啟了輪迴眼之後，他的力量再次提高，一身技藝手段也豐富了數籌，無論是何等的攻擊都能從容應對。
千手柱間對此體會可謂最深。
無論組織多麼精妙的戰法，也架不住宇智波龍樹那層出不窮的底牌，所有攻勢都被輕鬆破解，就算是在純粹的力量上，掌握了仙術的須佐能乎也壓住了他的千手木人。
技窮。
早已被遺忘的感覺驀然間又回到了心頭。
“輪迴眼······唔，這種東西，真是超乎想像的棘手啊！”
千手柱間眉頭緊蹙。
如果只是輪迴眼，未必就有多麼的麻煩，但是當輪迴眼和宇智波混合到一起，就轉化成了最最讓人頭痛的困境，這般局面，委實是讓人頭大，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來什麼可用的辦法。
“就只有這樣嗎？”
聲音從遠處傳來。
縱然相隔甚遠，但這並不能阻礙他們這般境界的高手互通。
“初代火影大人，如果你再這樣手下留情，我可就要過去了。”龍樹的語調帶着幾分輕佻和愉悅。
千手柱間沉默，他現在是不死身，完全可以發動自爆式的攻擊，但他同樣清楚所謂的不死身絕不是什麼無敵的利器，多的是手段可以針對這種半吊子的不死身，否則，當初他死了之後，掌握着穢土轉生之術的弟弟千手扉間也不至於那麼快就到冥土和他作伴。
穢土轉生之術在真正的高手眼中絕不是什麼無懈可擊的技術。
不說宇智波龍樹，換做千手柱間自己，就有多種手段可以壓制穢土轉生過來的傀儡。
但是，
他現在技窮至此，除卻以最大的出力試着進攻外，貌似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可以選擇了，別看他在這邊和龍樹打的乒乒乓乓，實際上一直都在關注着外道魔像的那邊，九尾將要被奪走的窘境也清晰的落入他的觀察之中。
已經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消磨着尋找巧妙地破局之法了。
“仙法·頂上化佛。”
木人那一重重如輪盤般的手臂終於是全部一起動了起來。
拳頭如驟雨，如流星，如鐵幕。
攜卷着毀滅大地的力量轟擊落下，腳下這座人工建立的地陸在這般偉力的侵襲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三首六臂的須佐能乎如同木樁一般被深深的錘擊入地下，深藏在銀桂殿地下深處石槽中的【大地丸】發出了嗡鳴，它所施加賦予虛夜宮的強化被擊破了。
裂縫如蛛網般在虛夜宮的地陸上蔓延。
深深的溝壑一路向下穿透，隱約間可見從深層透出來的一點光亮。
整個虛夜宮的地陸在一次次的重擊下，終於是達到了承受的極限，處於崩潰的邊緣。
“果然不行嗎？嘖！”
初代火影大人咋舌。
他曾經以這一招擊破過宇智波斑的威裝·須佐能乎鎧甲，眼下也同樣給宇智波龍樹的須佐能乎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也就是一定的傷害，沒有能完全擊破，須佐能乎身上那一條條裂口正在極速復原。
相較之下，木人那千多條的手臂因為施加超過承受上限的力量斷折了大半，再生的速度明顯要慢於對面。
“看樣子是輪到我了！”
三首六臂的須佐能乎從身下的大坑中爬了出來。
龍樹毫髮無傷的立在須佐能乎的眉心處，張目看向那正再生斷臂的木人，咧嘴輕笑，無形無色的引力勃然發作。
“萬象天引。”
沒有任何前兆。
奇異的力量落在了木人的身上，龐大的木人身軀為之一僵，縱然是千手柱間奮力相抗，但依舊是不可避免的暫時停滯了下來。
而這短暫的瞬息間。
纏繞着呼嘯風暴的四柄刀鋒橫掃過來。
“喀嚓！”
木人的身軀被斬裂。
碩大的一顆頭顱拋飛上了天空，無首的木人轟然倒下，千手柱間駕馭着木龍險而又險的躲開了那足以切割山嶽的刀刃，騰躍上高空，試圖和須佐能乎拉開距離，重整旗鼓再戰。
然而，
龍樹並不准備給這位初代火影大人更多的機會。
“仙法·龍鳴焰。”
須佐能乎剩下的兩手中拋射出來兩團熾烈閃耀的雷光火焰。
伴隨着轟隆隆的雷鳴，木龍被攔腰炸斷成了三截。
站在木龍頭頂的初代火影大人也一起和木龍的腦袋在衝擊波的挾裹下飛向遠方，顛簸翻轉的飛行狀況讓千手柱間沒有辦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但該說不愧是忍者之神，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也還是完成了結印。
“仙法·七重羅生門！”
七道鬼臉鐵門從天降臨。
一座座鐵門上懸挂着無數鈴鐺，綿綿不絕的鈴音回蕩在空中，猙獰的鬼面像是在嘲笑着不自量力試圖打破防禦的挑戰者。
“想跑？須彌座尊！”
龍樹眯起了眼睛，須佐能乎伸出手，一點漆黑色的光飛上天空。
原本小小的一點在上升過程中迅速膨脹變大，如同一顆漆黑色的太陽，高高懸浮在天空之上。
然後，四周的重力被扭曲了。
飛行狀態的千手柱間猛然間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不是心理上的壓力，而是切切實實存在於物理領域的壓力，身軀沉重的超乎想像，和身下木龍的腦袋一起墜落入地，發出巨大的響聲，鑿出來一個巨大的天坑。
“重力？”
千手柱間腦海中回想起來了之前孫女轉述的情報。
沒記錯的話，宇智波龍樹的確是有着操縱重力的瞳術，但是，這個影響範圍有點太大了吧？他佈置的七重羅生門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重力的作用全然無視任何物質層面的阻礙。
“真是難纏。”
千手柱間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他的臉上露出苦色，感受着連抬起根手指都頗為費力的狀態，再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宇智波家的小子已經是超越了他這個死去的前輩的事實。
“不過還是不能放棄啊！”
又嘆了一聲。
他嘗試着抵抗倍增的重力，讓自己這具不死身儘快熟悉這變化的重力。
就在這時，
天空中有破風聲響起。
千手柱間仰頭便看見了那數道飛來的玄光，心頭警鈴大作，致命的危機感席捲全身，然而如今這具缺乏活性生機的身體卻還沒有能適應重力的變化，他想要掙扎，身體卻不順從他的意志。
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一道道玄光落到身前，看清楚了是漆黑色的長矛。
“仙法·四槍血封。”
飛來的漆黑色長矛精準的貫穿了千手柱間的右臂。而且是在不徹底將身體毀壞的情況下洞穿了右臂，像是一枚巨大的鋼釘一樣釘進了他的骨頭裏，雪上加霜的破壞了他的行動力。
接着是左臂、右腿、左腿。
四根特製的長矛，被龍樹用【神通化尊】施加了他自己開發的封印術，配合四根長矛從而組成了這特殊的封印術，以釘住四肢的長矛為核心，漆黑色的流態物質緩緩湧出，將千手柱間包裹了起來，化成一口漆黑大棺。
初代火影，
封印完成。
“保險起見，還是把你的靈魂徹底封印吧！”
須佐能乎來到了漆黑大棺的面前，龍樹從眉心處移動到一條右臂的指尖，他準備用人間道的能力封印初代火影的靈魂，免得留下後患，讓這位忍者之神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龍樹伸出手，脫離須佐能乎保護之時。
漆黑色的空洞突然間在他的身邊浮現。
緊接着，
一隻瘦骨嶙峋的蒼白手掌按在了龍樹的臉上。
“唔！”
“這是？”
靈魂被撼動的感覺。
龍樹看清楚了從漆黑空洞中出現的人影模樣，紅色的中長發灑落在肩頭，蒼白的肌膚沒有絲毫的生氣，蘭紫色的波紋狀眼眸蘊藏着憤怒與憎恨，死死的盯着龍樹，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事實上，
彼此之間也的確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畢竟，長門當初是被龍樹親手殺死的。
而且不僅僅是長門，還有打開空間通道的宇智波夜光也是龍樹的手下敗將，在他死後就連他的萬花筒寫輪眼都被龍樹給剜走了。
“大蛇丸嗎？這條蛇還真是會搞事。”
龍樹緩緩睜大眼睛，抬手拍掉了長門那消瘦的手掌晃了晃腦袋，驅散了那微弱的異樣感，“我也有輪迴眼，而且我的力量比你更強，你的人間道還不足以抽走我的靈魂，別白費力氣了，長門，當初你活着的時候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就不要再奢想與我為敵了。”
“宇智波夜光，你也是，乖乖的帶着大蛇丸逃走多好？非要過來連靈魂都一起交給我來掌握。”
長門和宇智波夜光一前一後從漆黑空洞中鑽了出來。
兩人用恨意熾烈的目光盯着龍樹。
卻也就只是這麼盯着。
身為穢土轉生之身，沒有大蛇丸的允許，他們是無法自由行動的，即便是強如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面對如今這研究過輪迴眼，並且開發出擬造·輪迴眼大蛇丸，也不過是指尖下的傀儡。
千手柱間能自由行動是大蛇丸放開了束縛。
而宇智波斑很不幸的被大蛇丸拘束在身邊，陰沉着臉跟着大蛇丸從那漆黑空洞中走了出來，如果不是那強大到他都無法硬性掙脫的拘束力，他早就將身邊這條小蛇切成十八段了。
“不要用這麼可怕的眼神看我，相比起我，你的那位後裔才是你需要思考該怎麼對付的目標，忍者之神已經被封印了，木葉的修羅可不要步其後塵。”大蛇丸笑吟吟的說道。
金色的眸子，蒼白的臉頰，漆黑色的長發，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大蛇丸，
看上去還是那麼的讓人不爽，就像是人類面對帶有劇毒的毒蛇一樣，會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提防着那隨時可能張開的噬人毒牙。
“大蛇丸，你還真是······為什麼這麼執着要和我作對？”
龍樹就站在須佐能乎的指尖上，目光平靜的看着大蛇丸，即便是旁邊站着宇智波斑這位老祖宗，也不能分走他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你說······為什麼？”
大蛇丸眉梢輕動。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龍樹追問。
“唔，這倒不是，只是有些······驚訝。”大蛇丸伸出手摸了摸下巴，“我是沒想到龍樹你居然會對這種問題感興趣，理由什麼的，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我只是很不解。”
龍樹點頭，“我們之間嚴格來講沒有水火不容的矛盾，縱然過去有些齷齪，但那些小問題還不至於讓大蛇丸你這般賣力的與我作對才是？比起親自下場，旁觀者的位置我覺得更適合你，除非······”
“有人和你說了什麼？”
“是絕嗎？可惜剛才沒有細看那傢伙的記憶。”
黑絕千年來積攢下的龐大記憶不是龍樹在這麼短時間就能吃得消的，他只是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在找到他需要的東西后，就將黑絕的靈魂吞掉，肉身也徹底粉碎成最細微的塵埃。
大蛇丸沉默了幾秒鐘。
“無限月讀。”
“哈！這就是說服你的理由嗎？”龍樹撓了撓臉，目光挪到旁邊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卻一言不發的宇智波斑身上，“那麼無聊的事情才不是我的目標，我可沒有改變世界的宏偉志向，那樣的事，還是問你旁邊的那位比較好。”
宇智波斑按輩分算是龍樹的長輩。
只不過並非是直系，準確來說宇智波斑並沒有留下直系子孫，如今的宇智波一族血脈來自於宇智波斑的堂兄弟們，所以，對於這位長輩，龍樹老實講沒有太大的敬意。
“無限月讀的事情只是一方面，絕那傢伙的話我可不敢深信。”大蛇丸輕輕搖頭，接着道：“最重要的一點，十尾，或者說神樹，這才是問題所在。”
“神樹？唔，那個黑煤球連這個也都和你說了嗎？”
龍樹有些意外。
“不，絕只和我說了十尾，神樹的消息還是我廢了老大力氣從宇智波斑大人身上弄出來的。”大蛇丸側目看了眼兩手環抱在胸前，臉色黑如鍋底的宇智波斑，“真的是，廢了我不少精力。”
“總之，我清楚了木葉的修羅打算利用神樹的力量釋放無限月讀來製造夢幻中的和平，很······不靠譜的可笑計劃。”大蛇丸自顧自的說著，一點都沒有將旁邊那殺氣衝天的宇智波斑放在眼中。
在未接觸輪迴眼之前，他未必能製得住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
但在接觸研究過輪迴眼之後，他早就將穢土轉生之術更新到了新的層次，就算是宇智波斑現在怒火滿腔，沒有大蛇丸的允許，他甚至不能說出一個字來，只能站在一邊暗自窩火。
是真的窩火。
心中暗罵黑絕和宇智波夜光這兩個蠢貨、廢物。
他制定的那麼完美的計劃，竟然被扭曲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宇智波夜光身死也就罷了，聽宇智波龍樹的口吻，黑絕居然也被其給抓住，實在是······蠢的讓人心痛。
更不要說大蛇丸這個晚輩現在就這麼當著他的面嘲諷他的理想。
氣死人了！
真的是氣死人呢！
“關於神樹這件事，在聽過黑絕和宇智波斑分別的說明之後，我感受到了違和。”大蛇丸收斂起了臉上那輕佻的笑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覺得這背後藏着更深的問題。”
“無限月讀，虛幻中的和平，這種可笑的理想為什麼宇智波斑會深信不疑？”說著，大蛇丸又看了眼宇智波斑，“斑閣下你也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就因為一塊石碑，哪怕是六道仙人留下來的石碑，就堅信這種泡影般的和平才是忍界應有的未來？”
“太奇怪了。”
“這太奇怪了。”
“如果這樣的和平是六道仙人預言中的未來，那麼為什麼六道仙人不自己去做？他不也是十尾人柱力嗎？直接施展無限月讀不行嗎？為什麼偏偏要留下一塊石碑傳給後人？這裏面絕對有貓膩。”
作為專業的搞事分子，沒少忽悠人給自己打白工順便兼職實驗材料的黑心工頭大蛇丸斷言說道。
那石碑，
讓他聞到了熟悉的套路的味道。
宇智波斑臉色發生了微微的變化。
不過長久以來的信念還不至於就這麼被摧毀，只不過被這麼一說，也的確是回憶起了當初那些被他擱置的疑惑，一時間收斂起了臉上的憤怒，陷入了回憶與思考之中。
“原來如此。”
龍樹唇角翹起，笑了起來，“這麼說的話，大蛇丸你擋我的路是為了防止我也落入背後的算計嗎？”
“我希望的是忍界能有新的變化，讓新風吹散這舊日的污濁，所以······世界的毀滅可不是我期盼的。”
這理由聽上去有些天真的可愛。
大蛇丸這廝居然關心世界的安危存亡什麼的，似乎很滑稽，但是龍樹沒有笑，對於這聽上去虛假空洞的理由，他卻是相信的，這條蛇那冷酷、殘忍的皮囊下，藏着對這個世界的愛。
不局限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村子。
他的確是希望能看到忍界能有更加新穎的進步。
“絕我已經處理掉了，你說的貓膩我也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
龍樹的身子緩緩沉入須佐能乎之內。
“大蛇丸，讓路吧！你是個很有趣的傢伙，你的才能便是我也不得不讚歎，所以以前許多次我都借口沒有執意去殺你，哪怕你可能會像現在這樣來擋我的路，我也都忍耐下了。”
三首六臂的須佐能乎屹立如山，舒展臂膀。
聲音從高處傳來，卻依舊是清晰的傳入大蛇丸的耳輪中。
“我可以明着告訴你，我沒打算毀滅這個世界，我也不會讓人毀掉這個世界，我所要做的不過是我自始至終告訴過你的，關於我的追求。”
“······長生不死？”
大蛇丸仰頭看着山嶽般巍峨的須佐能乎。
“沒錯。”
“長生不死。”
“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死，雖然並非是絕對意義上的，但這世間萬物本就沒有真正絕對的概念，嘛，總之，讓路吧！大蛇丸。”
對於大蛇丸，龍樹展現出來了非同尋常的耐心。
不為其它。
就因為站在他前方的是大蛇丸，這個掌握了忍界核心科技的奇男子。
這樣特殊的，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人才值得如此珍惜。
“果然，龍樹君你知道的東西真的很多啊！”大蛇丸眯眼仰望了須佐能乎幾秒鐘，高聲問道：“能說說絕那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你們宇智波一族神社地下的那塊石碑又是什麼情況？”
龍樹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了眼外道魔像所在的方位。
九尾的封印快要步入尾聲了，波風水門的防抗終究是不過徒勞，零號乾的還不錯，暫時不用太着急，龍樹低頭看了眼須佐能乎腳邊的螞蟻大小的人影，略微思索片刻，開口道：“詳細的情況比較複雜，你們只需要知道絕，準確來說是黑絕，那廝並不是宇智波斑創造的生命，真要論起來，黑絕也算是宇智波一族的長輩祖先。”
黑絕是大筒木輝夜的第三子。
是因陀羅這位宇智波一族直系祖先的親叔叔。
說是宇智波一族的長輩祖先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只不過，
這個答案卻是出乎大蛇丸的意料。
思考中的宇智波斑也被這一聲驚醒，猩紅色的雙眸鎖定了龍樹的位置，那眼神擺明了在質問龍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黑絕可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咦，似乎有些問題？
他回憶着黑絕的誕生。
那是他開啟了輪迴眼之後，召喚出來了外道魔像，然後······黑絕隨着外道魔像的出現而誕生，在他的查克拉的滋養下一點點成長起來，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真要說起來，黑絕的誕生並非是出於他的主觀意志。
而是意外下的副產物。
“黑絕不是宇智波斑的造物？”
大蛇丸盯着神色變化不定的宇智波斑看了幾秒鐘，收回目光，心頭漸漸理出了些許思緒，他是個極聰明的人，只要打破關隘，就算還有許多未知的情報，但也足以讓他繼續推理出一定的情況。
“這麼說的話，那塊石碑是不是也和黑絕有關？”
“石碑的確是六道仙人遺留下來的沒有錯，但是上面記載的內容卻已經是被篡改過。”龍樹毫無顧忌的說出了口。
到了如今這一地步。
這些秘密也沒有什麼保有的意義，畢竟，他接下來都要將大筒木輝夜從封印中解放了。
“你說什麼？小鬼！！！”
威勢赫赫的質問聲如風暴一樣從下方吹上來。
宇智波斑身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開了，木葉的修羅神情兇惡的怒視着自己的後輩子孫，“你說我至今都是被人玩弄在掌上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以你的智慧，只要拋棄先入為主的觀念，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應該能發現問題。”
宇智波斑：“······”
雖然是活死人，但他感覺自己還是被氣得七竅冒煙，然而氣歸氣，他宇智波斑可不是那種熱血上頭就沖昏腦子的蠢貨，他強行抑制住動手的慾望，回想着他和黑絕之間相處的不短不長的時光。
然後，
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當他抱着懷疑的心態去想的時候，發現很多選擇看似是他自己的意志，但從中總能發現黑絕引導的痕迹，以前有着黑絕是他的意志的化身這麼一個前提，但當這個前提消失之後，就會發現那精巧的引誘和算計。
怒火在胸口熾烈的燃燒着。
茫然的情緒在意識中漫卷。
如果黑絕當真不是他的意志的化身，如果南賀神社地下的石碑是被篡改過的，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堅持和追求又算是什麼？他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決裂，就是為了這一份理想。
現在卻告訴他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可憐又可笑的笑話，
“如果你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那不如去旁觀吧！”三首六臂的須佐能乎抬腳走動，行向外道魔像所在的位置，“我會讓你看清楚站在黑絕背後那個籠罩在忍界之上千年之久的陰影的真面目。”
“黑絕背後的人？”
解除了束縛，宇智波斑可以隨時出手，但是他看着行走的須佐能乎，卻站着沒有動。
“作為交換，請你看住初代火影的封印，可別讓他壞我的事情。”
說罷，
須佐能乎大踏步離去，真就這麼將後背袒露在大蛇丸和宇智波斑的眼中。
“黑絕？到底是誰？”
宇智波斑咬牙。
大蛇丸站在一邊沉吟不語，事情的真相似乎複雜的有些超乎他的預計，當然這些都不過是宇智波龍樹的一面之詞，他並沒有全信，之所以沒有動手，不是被龍樹說服，而是單純沒有足夠把握能戰勝宇智波龍樹。
就算是他現在打破封印解放千手柱間，再加上宇智波斑和他自己。
勝算也不高。
因為，遠處有數道人影走了過來。
赫然是已經死掉了的平山宮七郎、夜夜子、柳田、玉章、三輪御岳、輪王寺清太郎等人，在卑留呼和彌生的引領下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而且他們每一個人手上都持有着新的泛着奇妙波動的忍具。
這要是打起來。
會很傷腦筋的。
大蛇丸在思考過後，選擇了旁觀，他到要看看宇智波龍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真的是為了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