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知悔改
他們沒有拿到第一。
第三名。
顧婉歉疚地和元寶以及城城說：“對不起啊，媽咪沒有幫你們拿到第一。”
元寶的眼裏有點失望，但他還是心疼媽咪受傷。
小小的身子俯下，對着顧婉腳腕吹氣：“給媽咪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這是顧婉常用來哄元寶的招數。
她笑了笑：“嗯嗯，媽咪不疼了。”
城城成熟的說：“我去找醫生。”
不用他找，校醫就已經聞訊趕來了。
陸氏夫婦也來看她的情況。
顧婉的腳腫的老高，陸夫人噝溜一聲，好像受傷的是她，她擔憂的對顧婉說：“這個可要好好處理，不然以後會反覆扭傷的。”
莫厲廷給校醫騰地方。
為了不影響其他家長和小朋友活動，校醫建議：“去醫務室吧。”
莫厲廷立即就又把顧婉抱起來。
元寶和城城仰頭問他們：“我們也去。”
帶着他們那個小短腿，走到醫務室得猴年馬月。
莫厲廷：“你們去找小葉老師。”
小葉老師還在組織下一場比賽，一會家長找她，一會小孩圍着她轉，忙的不可開交。
陸夫人說：“小葉老師太忙了照顧不過來，莫先生把他們交給我吧。”
現在除了她，莫厲廷也沒有別的人選了。
只好放下成見，莫厲廷當機立斷：“那就麻煩你們。”
陸氏夫婦太希望莫厲廷欠人情給他們了，欠了人情下次再見可就好說話，不會給他們冷臉了。
陸夫人喜上眉梢：“不麻煩，快帶她去醫務室吧！”
這所幼兒園的醫療設備也很完善，竟然有拍片子的機器。
醫生給顧婉拍了x光，拿着片子對莫厲廷說：“錯位，沒事，掰回來就行啦。”
掰回來……
顧婉聽着害怕。
現在動一下就疼的要死，她不敢想像自己被掰骨頭會不會哭出聲。
她正胡思亂想呢，就看見醫生面露一個詭異的笑。
下一秒。
“咔嚓”！
她的腳踝被醫生徒手掰正。
速度之快，她都不及反應。
“啊！”顧婉抓着莫厲廷的手大叫。
“疼嗎？”醫生和藹的問。
顧婉那一聲啊陡然斷了。
好像.也不是疼啊。
她只是想像會疼，然後習慣性的叫而已。
“不，不疼。”顧婉訕訕一笑……
莫厲廷：“傻乎乎的。”
醫生遞給他一個冰袋：“敷在她腳踝上，消腫了就可以走了。”
交代完，醫生推推眼鏡，起身離開，把病床留給他們。
醫務室分為內間、外間和放醫療器材的房間。
外間是醫生一般看診的地方。
內間放置着三張病床。
莫厲廷把冰袋輕輕的放置在顧婉的腳腕處。
雖然腫了，但她那塊地方還是有知覺的，冰袋放上去的一瞬間，顧婉因為冰冷而“嘶”了一聲。
莫厲廷：“很疼？”
顧婉：“很冷。”
莫厲廷無語。
內間沒有窗子，門一關，格外安靜，靜到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他廷垂首，目光在她的腳踝處，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安靜的讓顧婉有些尷尬。
總得說點什麼破解這個尷尬。
她突然想到陸夫人說的發佈會的事情。
“莫厲廷？”顧婉打破了安靜。
“嗯？”
“那個和陸家合作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和我說啊。”
莫厲廷依舊一隻手扶在冰袋上，他抬頭看她。
瘦薄的背微弓，露給顧婉四分之三側臉，茶色的瞳孔中泄出難掩的吃驚。
“你怎麼知道的。”
“校門口的時候，陸夫人都和我說了，她以為你告訴我了。”顧婉說。
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如果後面莫厲廷不搭腔，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可能就一句“謝謝”就結束話題。
“哦，她還和你說什麼了？”莫厲廷問。
他凝眉。
陸夫人是不是想通過顧婉找他處理商業上的事情？
他們都能為了利益做出要挾他的事情，那麼通過顧婉操作商業的事情這種他們也不會做不出來。
顧婉仔細回憶陸夫人和她講的話。
除了這件事情始末之外，陸夫人說的就只有……
“她說他們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不要再介懷……然後，還說……”顧婉雙頰微紅，剩下的那句話，不好意思同莫厲廷講。
莫厲廷以為她利益上的事情她怕說了后自己生氣：“還有什麼？你說。”
“還說讓我珍惜你。”
顧婉飛速的說出這句話。
莫厲廷一直豎著耳朵等她後面的話，所以即使她說的飛快，他也聽清楚了。
原來他想錯了。
他喉嚨里發出細碎的笑聲，寵溺的看着她：“原來你還有良心，你早該珍惜我。”
“我珍惜你的時候，你可不珍惜我。”顧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那是刻在骨子裏的記憶。
她視他為寶的時候，他對她棄如敝履。
三年前他帶給她的傷害，縱使她不去刻意想，也會在某些時候突然彈出。
就比如現在。
這是受過重創后大腦形成的自衛反應。
但，說完顧婉就後悔了。
她提這個幹什麼……
一筆爛賬。
就他們兩個這懸殊的實力，到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這張嘴啊……怎麼還不學乖。
莫厲廷笑意戛然而止。
他定定地看着顧婉，顧婉被看得頭皮發麻。
顧婉以為他會發火。
沒想到……
莫厲廷目光肉眼可見地變柔軟，他低聲下氣地說：“原諒我吧。”
“你說什麼？”
“顧婉，原諒我好嗎？我們重新在一起。”
換做顧婉沉默了。
她還記得她和文珊逛街時，文珊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重蹈覆轍。
但她現在，對着他溫柔的目光，她想到他為她做的那些事情，開除莉莉、陸家合作、懲罰Amanda……
他好像改變了。
如果他已經改變，變得寵她愛她信任她，那是不是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顧婉嚴肅起來。
她問：“那你承認你三年前做錯了？”
他沒有說話。
顧婉咯噔一下，騏驥不聲不響地在心裏減少。
她又問：“你相信我沒有害死葉靈嗎？”
莫厲廷：“我們不再追究這件事了好嗎？”
這句話落在顧婉耳中，就等於：就是你殺了葉靈，但我不想再繼續追究你的過錯。
呵呵，多麼可笑。
他還是這麼固執己見。
甚至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赦免她。
嘴上說的是“原諒我吧”，實際上心裏想的是“我原諒你了”。
這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顧婉冷笑，心裏的那點騏驥消失殆盡了。
“你還是不信我。”
莫厲廷：“你還想怎麼樣？”
顧婉如同被惹急的兔子，“噔”得不顧腳踝疼痛踢開他的手。
“我不想怎麼樣，”顧婉聲音冰冷，“原諒你是嗎？想都別想。我最後和你說一次，葉靈的死是她咎由自取，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