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反應

()雖然心事重重的，可身體扛不住啊，蕭賀因為稍稍放鬆下來，於是很快就睡著了。可她不知道今天這一大早被她這一震撼消息給震到的人那是不只一個兩個。首先是皇宮裏的皇帝就不淡定了，這時正在發脾氣呢！李淵剛聽完小太監的稟告，一時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因為小太監也是一接到平陽公主醒來不認識人的消息都沒等太醫出來就急急忙忙趕回回宮報信了，所以皇帝問他為什麼，他哪裏說得清楚啊。正在被訓斥的時候，外面有人通傳說甄太醫求見，說是來複旨的。這皇帝派他去給公主看病，人醒過來卻不認識人了，他總得來向大老闆稟告的，要不然等老闆想起問你就該你倒霉了。“讓他進來，還磨磨蹭蹭地等什麼呀！”李淵急走下台階，甄太醫就進來了，剛要行禮就被皇帝阻止了。“快說說，公主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昨天能醒過來，就沒事了嗎？怎麼這剛過了一晚上一開口就說不認識人了，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啟稟聖人，微臣已經給公主把過脈，公主目前只是產後虛弱，只要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的。只是關於公主不認識人的事情，也許是腦部的問題，從脈象上看不出什麼來，請恕微臣無能。”“好了，甄太醫，你是太醫院院使，整個太醫院就數你的醫術最高，如果你都說不出原因，那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你的意思是說，公主身體沒事，以後還是會很健康，只是卻不記得以前的事，不認識以前的人了。”“是的。只是微臣也不清楚這樣的情況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請聖人要有思想準備，也許公主會一直想不起來，也許明天就能想起來。”甄太醫說這話其實也是左右逢源的，這事本來他就解釋不清，那隻能是這麼說，誰都不會想到這生個孩子難產能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得有多大的想像力啊!李淵一下子也蒙了，坐那裏都不動了，揮了揮手示意人都退出去了。李淵身邊的大內總管安公公這才讓甄太醫和那位小太監都退下后，也示意周圍的宮女太監一起退出了殿外。“李安，你覺得這事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認識人了？”這位大內總管安公公，本名李安，只是這個名字也就皇帝會叫了，皇宮上下誰都是尊稱一聲安公公。這位安公公和平陽公主關係可是好的不得了，幾位皇子要想讓他在皇帝面前說聲好，那是難上加難的，因為他從不參合他們的事情。這次平陽公主難產，他也是捏了一把汗，提心弔膽了好幾天，現在總算是放心了。“聖人，甄太醫不是說了嘛，公主只要好好調養，很快就能恢復健康的。老奴覺着也許是公主這次算是過了個大坎，就算是不記得事不認識人了，那也只是小問題，以後能否極泰來健健康康的才是最重要的。”也許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看，能看到孩子健康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問題都是次要的，再說就算不記得也可以再重新記，不認識了可以重新認識嘛，再說需要公主費心認識的人又能有幾個呢，所以在安公公看來現在是可以安心了的。李淵聽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人沒事就好，他的女兒也實在是操心操勞的過多了，現在這樣誰能說不是福氣呢！“李安，傳旨太醫院，讓甄太醫給平陽好好調養，務必要還朕一個健康的平陽公主，叫他們用最好的葯，這件事你親自去辦，還有要每天都向朕稟告公主的情況。”“是，老奴記下了，您看是不是需要老奴去一趟公主府，去探望一下平陽公主？”李安其實很想假公濟私一回，走一趟公主府，他自己心裏也好放心點。“不用了，你先傳旨，讓老二媳婦去看看平陽，她們倆一向要好，還有把哲威也帶去，興許看見兒子平陽就記起來了呢，對，很有可能。吩咐下去，其他人都不要去打擾平陽，一下子都跑去看她，會把她嚇着的，等過幾天情況穩定下來再。”李淵其實還是抱着僥倖心理，指望平陽公主能一下子再想起來，畢竟這忘記了總是憾事。李淵也不是沒有疑問，可對自己女兒還是信任的，總不會朝壞的方面想。她會懷疑幾個兒子，卻不會懷疑這個女兒，不僅是因為她立下的功勞，還因為她對皇位沒有威脅，再說平陽一向都不參合他們兄弟們之間的爭鬥，從不偏幫哪一方，反而是兩邊都經常勸阻，為這事也是操了不少心。這個時候秦王府已經接到消息了。本來前一陣子她就把平陽的大兒子柴哲威帶到家裏，和自己的兒女放在一起由她親自照顧，先前只是跟孩子說他娘要生小弟弟了，暫時沒有辦法照顧他，讓他在舅舅家住幾天，和表兄弟們一起玩，等過一陣子她母親生下小弟弟就送他回家。可後來平陽難產昏迷，一時也沒敢告訴孩子，還暫時瞞着他呢。幸好幾個孩子在一起玩得挺好，柴哲威因比李承乾還大了兩歲，所以對下面幾個弟弟妹妹很有做哥哥的風範，就是脾氣性子急，沒有什麼耐心，比他小的承乾倒是看着像個小大人似的。長孫氏現在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就是李承乾，生於武德元年，現年六歲了。二兒子李泰，生於武德二年，現年五歲，但在李世民的兒子裏卻是排行老四。中間有個老二夭折了，還有個老三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吳王李恪，當然現在還只是個小屁孩呢！長孫親自撫養的兩個女兒都已經兩歲了，都是生於武德四年，不過她們不是雙胞胎，其中一個不是長孫親生，是李世民一個小老婆生的，可是難產去世了，現在養在長孫名下，視如親生。照顧五個孩子，雖說有侍女奶娘，可也是很費精力的事情，再說管理整個秦王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幾天因為平陽公主的事情，長孫氏也是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要擔心平陽的病情，還要照顧孩子，更麻煩的是哲威那孩子也不知怎麼回事，許是母子連心，這幾天每天都來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家看母親看小弟弟，讓她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好不容易昨天聽說平陽已經清醒了，昨天晚上跟孩子說了今天就帶他回去看看，可沒想到一大早公主府那邊侍琴就派人送來消息，說公主醒過來開口說話了，可連侍琴都不認識了。侍琴對平陽來說有多重要這她很清楚，如果連侍琴都不認識，那問題就大了，萬一回去了當著孩子的面卻母子不相識了怎麼辦。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所以長孫氏現在很猶豫，該不該現在就帶孩子回去，可要是不去，這孩子肯定是不幹的，那脾氣能把天都捅破了，才八歲的年紀就有小霸王的氣勢，也就是長孫氏這個舅母在他心裏還是有分量的，才能把他穩住這麼多天，要換別人都能把府里鬧個底朝天了。正在左右不定的時候，聖旨到了，把旨意一說，這下好了，她也不用猶豫了，有人替他做決定了。“舅母舅母，是不是要送我回家看母親和小弟弟啊！”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進來了，一下子就衝到長孫氏懷裏，像一枚小炮彈衝擊力十足啊，長孫氏一個踉蹌差點站不住，幸好左右侍女扶住了，不過她下意識還是抱住懷裏的孩子，怕他不小心摔着了。“哲威，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是不是沒有好好用早膳啊？”“舅母，我有吃的。”長孫氏朝旁邊剛剛跟進來的侍女看了一眼，那個侍女立即回道：“公子早上卯時就醒了，奴婢勸公子多睡會兒，好不容易等到辰時一刻就起了，已經用過早膳，只是就進了一碗小米粥。”長孫氏聽完拉着他的手走到旁邊的榻上坐下，打算好好跟他說說，要有個準備才行。“哲威，你母親現在沒事了，她給你生了個小弟弟，只是因為小弟弟長得太大了，所以你母親生他的時候很辛苦，好好的睡了幾天。你現在是個大孩子了，舅母知道，你最是喜歡你母親的對嗎？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你的母親，會一直陪着你的，你只要知道這個就好了。”“嗯，我知道，父親說他不在家，家裏就我一個男子漢，我會保護母親的。”“可是太醫說她太難受了，醒過來之後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所以現在不太認識人，侍琴說今天早上你母親醒來后連她都不認識了。”“不認識是什麼意思？那我呢，母親還認識威兒嗎？”長孫看他的樣子像是快哭出來了。這孩子雖然脾氣性子倔，又有點急躁，可聰明伶俐，本來皇家的孩子知事就早，他已經八歲了，完全能聽懂長孫的話說明的問題。可在他的認知里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樣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先生教的書里也沒聽過，那他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