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鄢國京城後山的空遠寺，一人長跪於佛祖金身雕塑前。

大殿外，一位老和尚和小和尚正站在院子裏，注視着佛堂里的背影。

“住持，符將軍在佛主面前已經跪了三天三夜。”小和尚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師傅。

“無妨，讓他繼續跪吧，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離去。”住持轉身準備離去。

“可符將軍痛失摯愛，堅持要剃度出家。”小和尚繼續說道。

住持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再次看向佛堂里的人。他改變了主意，說道：“你去轉告符將軍，今夜來我廂房。”

“好的，住持。”小和尚乖巧地點了點頭。

住持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緣起緣滅，皆為心魔。”

符韓君如期而至，在夜間來到住持的廂房門外。他輕輕地扣了扣門，便聽到住持讓他自行推門進來。

“住持，您願意收我為弟子了嗎？”符韓君眼神空洞地看着住持。

“符將軍，你塵緣未盡，殺戮過多，實在是與佛門無緣。”住持感慨道。

“但你們佛門不是也有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符韓君反問道，“我如今只想剃度出家，為愛妻亡魂超度。”

“逝者已矣，符將軍又何必如此執着？”

“此生，鄙人眼瞎！”符韓君苦笑道，“來世，只盼佛祖賜我一雙明辨真相的慧眼。”

“我雖然無法達成你的心愿，但卻可以賜你一個機緣。”住持微笑着說道。

“是何機緣？”符韓君一臉疑惑地看着住持。

只見住持從衣袖中取出一個檀木盒，遞與符韓君。

符韓君接過木盒，緩緩打開，便瞧見一顆黑色的藥丸。

“這是何物？”

“服下這顆葯，一切都會回到你們夫妻二人還未相識之前。”住持微笑着解釋道。

“一切真的可以回到從前？”符韓君驚訝地看着黑乎乎的藥丸，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沒錯，但是符將軍，若是真回到了過去，老衲也不敢保證你與夫人還能再續前緣。”住持提醒道。

“住持，您說的都是真的嗎？”符韓君皺起眉頭，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疑惑。

“老衲不打誑語。”住持回答道。

符韓君突然笑了起來，他雖然不清楚住持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大抵不過就是一死。

他拿起藥丸，立刻吞服了下去。

“住持，符將軍怎麼暈倒了？”小和尚端着茶水來到門口，就瞧見符韓君突然倒在榻上。

“無須擔憂，他只是去了該去的地方，還該還的情債。”住持意味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