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賀狀元
忙完兩國聯姻之事,邵學文就與眾官員一起回到了驛館歇息。
“咱們過兩日便要返程歸鄢,大家趁此機會好好修整一番,準備一下返程的乾糧和水。”邵學文提醒道。
“邵大人請放心,卑職這就去安排。”禮部隨行的官員立馬回答道。
“這兩日,本官會去拜會親友,就在親友家中休息了,不與諸位同住於此,爾等若是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找歐陽大人商量。”邵學文安排到。
“卑職明白。”
邵學文告別了隨行官員之後,便帶上幾名侍衛一同前往錢府拜訪。
“老爺,邵大人到訪!”錢府管家立馬前來稟告錢文韜。
“我還以為妹婿不會來府上了。”錢文韜笑了笑,連忙前往大門迎接貴客。
“難得來一趟大齊,理應來兄長府上拜訪。”邵學文微笑着說道,“上一次真是勞煩兄長照應我那兩個閨女。”
“都不過是小事而已。詩音那丫頭倒是給我出了不少好注意,如今我們錢家也算是在大齊站穩了腳跟。”錢文韜笑着說道,“我就是覺得可惜,沒能與妹婿親上加親。”
邵學文笑了笑,“小五的親事,我這個當爹的也做不了主,關鍵要看她自己的注意。”
“對了,謙然留在你這裏可還好?”邵學文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錢文韜笑眯眯地說道:“如今他已經換了姓名,改名賀昊然。”
邵學文笑了笑,倍感欣慰,“他總算是隨了他父親的姓氏。”
“賀昊然這孩子確實優秀,來到大齊之後,一手幫我操持商鋪賬目,一手備考科舉,將所有事務都打理得井然有序,條理分明。”錢文韜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不愧是妹婿你一手教養出來的。”
邵學文聽到這話心裏自然是開心的,他平日裏的確是將徐謙然視作接班人來教養的。
“如今,他已經是大齊國君欽點的狀元。”錢文韜笑着說道,“已經不在我們錢府留宿了。”
邵學文聽到這話愣住了,“謙然已經成了大齊的狀元?”
錢文韜點了點頭,說道:“前兩日才放的榜,賀狀元昨夜就搬進狀元府了。”
“我還想着來你這裏看望他一番的。”邵學文感慨道。
“妹婿明日大可以去狀元府登門拜訪。”錢文韜提議道。
邵學文搖了搖頭,“他如今已是大齊狀元,愚弟當下的身份不適合與他相見。”
錢文韜瞬間明白了邵學文的顧慮。
“不若這樣,妹婿給他留一封書信吧,我代為轉交。”錢文韜提議道。
邵學文還是搖了搖頭,“兩國官員之間最忌諱留下來往書信,以免日後落人口實,坐實叛國之罪。”
錢文韜犯難了起來,“哎,那你此番不是要失望而歸?”
“那倒也未必。”邵學文笑着說道,“你派人將我來你府上小住的消息放出去。”
“謙然若是有心聽聞,定然會找機會前來相見。”邵學文吩咐道。
寒夜的天幕,半個月亮斜掛,星星在閃爍着。邵學文坐在院裏的石桌旁,溫了一壺酒,慢慢小酌。
賀昊然使用輕功翻牆而入,來到了邵學文居住的小院。“邵大人。”
邵學文抬頭看了一眼黑衣人,眉角上揚,笑着說道:“謙然來了。”
賀昊然立馬扯下蒙面的黑布,跪在邵學文跟前。
“天寒,你還是起來吧。”邵學文伸手將他扶起。
“謙然不孝,未能留在您身邊幫忙。”賀昊然悲傷地說道。
“你來大齊的確是正確的選擇,若是在大鄢,別說是成為狀元了,就是想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都難。”邵學文感慨道,“不過,老夫倒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成為大齊狀元。”
“小五的話點醒了我,謙然若想要替父伸冤,沒有權勢自然是辦不到的。”賀昊然說道。
邵學文笑了笑,“有些時候,我這個當父親的居然還不如自己的閨女機靈。她給你出的這個主意,可以說是兩全其美,對你亦或是對我們邵府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成為大齊狀元,你身上的擔子可就重了。如今大齊朝廷之上三股勢力膠着,你既然是國君欽點的狀元,自然就是大齊皇帝的人了。你要守好自己的立場,忠君報國。”邵學文提醒道。
“如今你既然已是大齊人士了,也就別再顧慮從前的那些。”邵學文繼續說道,“不久以後,我也會告老歸鄉了。不再理會兩國的朝堂之爭。”
“邵大人,您當真要退隱?”賀昊然不禁擔憂了起來,“那詩書在朝中……”
“如今二皇子被送到封地,皇后被打入冷宮,許將軍也在朝中失了勢,擋在詩書他們眼前的障礙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邵學文回答道。
“詩書已經成為了太子妃?”賀昊然關心地問道。
邵學文點了點頭,“不錯,你無需再擔憂她了。太子將她保護得很好。”
“那就好。”賀昊然笑了笑。
“謙然,成家立業是好男兒應當做到的。如今你已成為了大齊狀元,可有考慮開親一事?”邵學文關心地問道。
“謙然暫時還未想這些事情,只想在朝堂中做出功績來。”賀昊然回答道。
“你的婚事,暫且擱置也好。慢慢來吧,興許大齊國君自有打算。”邵學文說道。
賀昊然安靜地聆聽着邵學文的教導,並未發表自己的意見。他不願娶妻,是因為他心裏一直住着一個姑娘,他覺得若是不能忘了那個姑娘,就是對日後自己的妻子不公平。
“陪老夫喝一杯酒吧。”邵學文將酒杯盛滿酒,遞給了賀昊然,“這一杯就算是你我二人提前道別了。”
“邵大人這話說得有些傷感。”賀昊然苦笑着接過酒杯。
“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必然會更少。”邵學文微笑着說道,“謙然,你自己要多加保重!”
“感謝邵大人對謙然的養育之恩!”賀昊然舉杯一飲而盡,隨後再次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你無需如此。”邵學文扶起賀昊然,眼神沉重地說道,“你是賀家的唯一血脈,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