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Part72
part72
我們市場部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臨街的太后大酒樓去。這酒樓的名字其實讓我有點羞於啟齒,我覺得酒樓老闆往上數八輩那一定是土財主,這名字真可謂是雅俗共賞啊共賞。
“經理,跟你商量件事啊。”我趁眾人不備湊到金敘身邊:“咱倆aa行嗎?你得給我留點過日子錢啊。”我耷拉着肩裝可憐。
金敘手插褲帶,聞言斜眼看着我:“何經理有錢,你不用蒙我,今天來了當然得吃好喝好。最重要的是,公司都知道你跟何經理的事,你總不能丟他的臉是不是?”
我覺得他這一番話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不知不覺就把層次提升到家族榮譽上去了。這很值得人深思啊,為了家族榮譽,我今天勢必放血。
隨着眾人邁進太后大酒樓,迎面撲來的是三俗的氣息,還有奢華的味道。
大堂經理衣冠楚楚,見我們一幫人進來,急忙跑過來招待:“請問各位預訂包廂了嗎?”
“訂了,三個八。”
大堂經理在前面引路。我們緊隨其後。
“今天梁助理請客,大家不要客氣,要吃飽要玩好。”進屋之後,金敘怕眾人拘謹,先我一步開口招待大家,言畢朝我看了一眼:“對嗎梁助理?”
“對!對。”我咬牙切齒的點頭,資本家的准苗子。
菜上齊之後,眾人也不再端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起來,氣氛也比剛開始要好許多。金敘雖然不怎麼說話,但面部表情好歹放鬆了不少,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我隔着半張桌子朝他舉了舉杯子:“你先干,我隨意。”
他一愣,片刻后笑了笑,破天荒的露出了他那整齊潔白的牙齒,看的我手一抖,杯中酒灑了一身。我急忙拉開椅子跳起來,一邊抽出幾張紙巾擦衣服一邊往洗手間走。半路突然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何典陽?你怎麼在這?”
“我們也聚會啊。”他微微將我推開一些:“怎麼了?怎麼把酒灑身上了?”
我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金敘笑了,跟河馬撒尿一樣把我激動哭了吧?所以我沉默了。見我不說話,何典陽也不再問,伸手替我把領子整理了一下:“我在三個六,好了,你快去吧,別讓同事們等着急了。”
我點了點頭:“你少喝點酒啊,還有,不許抽煙啊。一根都不許抽啊。”我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囑。
“好,快去吧。”
我再進屋的時候,看見屋內同事們都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眼中隱隱有些近乎於瘋狂的期待。我頭皮有些發麻,兩股戰戰:“你們怎麼不吃了?”
眾人這才緩過神來一樣,掄起筷子投入新一輪的戰鬥。
“他們這是中什麼邪了?是不是我不在的這幾分鐘你給他們跳舞了?”我不動聲色的低聲問金敘。
“明天下班之前把通路計劃和各階段實施目標還有促銷活動的策劃及組織交給我,要詳細的。”金敘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邊夾着菜一邊佈置明天的任務。
我如置冰窖,平生頭一次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然後以死謝罪。
一頓飯吃下來,同事們之間的友誼突飛猛進,有膽大的甚至還試着開起金敘的玩笑來。其實金敘這人雖然在工作上嚴格到變態,性格也冷的要死,但是你私下裏如果招惹他一下,他也是不會跟你一般見識的。總體來說還算比較好欺負。
去結賬的時候,剛報出包廂號碼,還沒等掏錢就被收銀員塞回來幾張大票。
“這是?”難道現在大酒樓也開始轉行做慈善了?那這得賠多少錢啊?
“何先生已經幫您簽了單子,這是多出來的錢,找給您。”收銀員很有禮貌和職業素養。
我拿着找回來的錢朝她點了點頭。正要轉身走,又被她給叫住了:“小姐,這是我們經理送您的禮物。”她說著又從櫃枱低下拿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我越來越摸不着頭腦,回頭去看金敘等人,卻見他們也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起伏。
我正站在原地不明所以時,聽見二樓鏤空的圍欄之內,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嫂子嫂子看這裏。”
我循聲抬頭看,只見何典陽捧着一束火紅的玫瑰朝我走來,因為那花束有些大,已經嚴重的遮住了視線,所以他走的格外慢,這麼一看又有了莊嚴鄭重的架勢。
他走到我身前,單膝跪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舉了起來:“暖暖,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剎那之間,我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偌大個大廳好像只剩下我跟眼前的何典陽一樣。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覺得男人跟女人求婚,女人感動的流淚那都是騙人的,直到現在自己有了親身體會,我才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哭了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我只覺得不停有眼淚順着臉往下淌,越擦越多,索性也就不管了。
“嫂子,嫁給老大吧。”
何典陽的助理開始聚眾起鬨,‘嫁給他!’的聲音此起彼伏。
何典陽靜靜的跪在原地,維持着舉着戒指的姿勢不動,又重複了一遍:“寶寶,嫁給我好嗎?”
我哭的眼淚鼻涕齊飛,一邊捂着嘴一邊點頭,等何典陽將戒指套在我手上之後,我整個人撲到他懷中,肆意的在他窩在他懷裏……擦鼻涕。
***
我懷裏抱着一大捧玫瑰,跟何典陽走路回家。墨藍的夜空上,那一輪圓月格外顯眼。我看着地上斜長的影子:“你不準備交代一下你預謀多久了嗎?”
“從愛上你的那天開始,我就開始預謀了。”何典陽眼帶笑意,替我把玫瑰花向上託了托:“是不是太沉了?我來拿。”他說著就要把花接過去。
“不要!”我側了側身:“都多久沒人給我送過花了,我得自己抱着。”
何典陽也不再堅持,手搭在我的肩上,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爸說下個月十六號日子不錯,可以在那天結婚。”
“……”我被路上的石頭絆了一下,險些跌倒,幸好被何典陽及時拉住了,才免去臉先着地的危險:“要不要這麼著急?我剛才答應完就後悔了,我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騙就上手了?”
何典陽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還好騙?”
“那你的意思是我還是很聰明的嘛。”我沾沾自喜:“我得回家跟我媽商量一下,我媽說哪天就哪天。”
“阿姨和陳叔也覺得我爸說的那個日子不錯。”何典陽挑了挑眉,話語間無不透露着得意:“暖暖你跑不掉了。”
我吸了吸鼻子:“那你會對我好一輩子嗎?”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
慕唯聽說我要結婚,比我還激動點。一邊摸着我的肚子一邊叨咕:“添人進口添人進口。”
我一把把她手拍開:“我這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呢好嗎?”
慕唯不屑的哼了一聲,轉頭摸着自己的肚子:“添人進口添人進口。”
“……”
婚禮那天,慕唯她是沒法來做我的伴娘了,但是她通過其它渠道給我送來了一個美人兒。美人兒長的漂亮,身材更是沒話說,就是這表情有些僵硬,我覺得她說不定是金敘失散多年的親妹妹。一張小臉蛋綳的緊緊的,冷若寒霜。聽說是楚陽他哥的一個下屬,叫李想還是什麼來着。
在化妝間換衣服的時候,小美人一直杵在我旁邊,看我手忙腳亂的換衣服時終於開口了:“需要我幫忙嗎?”
“呃,你一會幫我拉下後面的拉鏈就好。”因為不熟,我也不好意思要求太多,能自己動手的就盡量自己動手。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整場婚禮下來之後,她還是沒有再說話,直到把人都送走了,她也要離開的時候,說了聲:“祝二位百年好合。”
眾賓客離開之後,還剩一夥年輕的,據說是鬧洞房的。我被逼上梁山,貼着何典陽跳了一段據慕唯稱沒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的鋼管舞。我跳完,大家已經陣亡在門口。笑的東倒西斜,連何典陽的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翹,但因為顧慮到我的面子,他沒翹的太明顯就是了。
我非常的不開心。這直接導致了晚上何典陽的魔爪伸向我時,被我一把拍開了。
“老婆。”他朝我靠了靠。
我踢了他一腳:“別忘了所有活動都只能在脖子以上,想往下面考慮,慢慢等着吧。”
何典陽輕笑了一聲:“我們可以拉燈,然後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第二天早上。
我渾身酸痛的從睡夢中轉醒,抬手想看看時間,不料胳膊也像有千金重一樣,我轉頭看着呼吸極淺的何典陽,費力的湊過去親了他的臉一口。然後又紅着臉躲回到被子裏。
腰上突然傳來一股力道。何典陽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老婆,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