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血脈正統

第292章 血脈正統

蘇懷玉在剩餘不多的驍勇營將士的守護下,帶着淑貴妃向西南角門跑去。

可是還沒出去,就遇到了湯庫。

湯庫一眼認出蘇懷玉,幾乎是話都沒說一句,大刀已經砍了過去,虎虎生風,蘇懷玉嚇得一個踉蹌,直接將淑貴妃摔了出去。

湯庫這一挑一砍的,蘇懷玉發現自己根本招架不住,他向後踉蹌兩步,虎口被湯庫的大刀震得生疼,他咬牙切齒,大吼一聲,“滾!”一劍刺出,可是卻發現,湯庫力大如牛,他也沒辦法撼動。

向後踉蹌兩步,驍勇營的人已經在身後背斬殺殆盡。

蘇懷玉望着這一切的一切,突然發現,真的像是葉紀棠所說,似乎這一切都已經被他算進去了。

慘笑一聲,他看見四面八方的葉家軍已經從四處趕來,而身後,葉紀棠已經提劍而來,向他刺來。

他堪堪一躲,葉紀棠已經一劍刺來,差點劃破他的脖子,被段永貞攔下了,“你不能殺他,得先讓陛下……”

葉紀棠氣喘吁吁,轉身劇烈的咳嗽兩聲,攥緊長劍狠狠刺去,被蘇懷玉躲了一下,刺中手臂,鮮血直流。

葉家軍畢竟是神唐幾十年不敗的神話,雖然沒有葉鴻明的帶領,但是其他四大主將也絲毫不差,帶着葉家軍一路橫掃整個皇宮,最後將所有驍勇營叛軍全部都抓起來關進了牢房裏。

一場謀逆,再次以玩笑一般的結局收場。

蘇懷玉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被人如此完整的算計其中。

陰暗的牢房中,四處散發著腥臭發霉的味道,四處都是死囚的哀鳴。

天牢中,幾乎有進無出,沒有人能夠活着從監牢裏出來。

被葉紀棠推進牢房中,蘇懷玉一瞬間清醒過來,回頭看了看四處的陰暗潮濕,他呼吸一窒,活動了一下手腳,發現手被繩子反綁在身後。

蘇懷玉深深吸了口氣,瞬間壓下了心頭紛亂的思緒,他回頭看了一眼,葉紀棠身邊只有兩個禁軍侍衛,他垂下眼去,冷笑一聲,“葉紀棠,你真是聰明,竟然拿本王對付四皇子的手段,對付本王。”

“我若是用你的方法對付你,那我可真是太傻了。”葉紀棠站在他身後,雙眼猩紅,充滿殺意,“你這盤棋,我早就已經佈下了,我只是沒料到你竟然卑鄙到用人質來威脅我。”

蘇懷玉頓時瞳孔皺縮,睜大雙眼,回頭去看葉紀棠,可是卻被兩個侍衛一把推進去。

他咬牙,雙眼一紅,在葉紀棠轉身的那一瞬間,一個轉身撲過去,抓住葉紀棠的衣領,一把將他勒住,下一刻,葉紀棠已經被他拽進牢房中,他用綁住他的繩子勒住葉紀棠的脖子,看着身後兩個侍衛大吼一聲,“把牢房大門鎖上!去找陛下!告訴陛下我要見他!”

兩個侍衛害怕極了,也不敢上前,生怕蘇懷玉傷了葉紀棠,現在這位可是陛下最信任的朝臣,這人和他夫人,幾乎是關乎於陛下的性命。

他們咽了口口水,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轉頭要看,卻見葉紀棠雖然被蘇懷玉扣在那裏,但是他卻輕輕點了點頭,沖他們使了個眼色,下一刻,蘇懷玉的手中一緊,又將葉紀棠的脖子勒的更緊。

葉紀棠眉頭微皺,拉住繩子,臉頰通紅,他微微仰起頭來,脖子已經被蘇懷玉的繩子勒出一道紅痕。

兩個侍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走上前去,將牢房大門關上,用鎖鎖住了大門,轉身飛奔而去。

葉紀棠被勒的劇烈咳嗽一聲,看見那邊門鎖已經鎖住,他咬牙向後一使勁兒,後腦狠狠砸在蘇懷玉的鼻子上。

蘇懷玉怎麼也沒料到葉紀棠來這麼一招,鼻子瞬間冒出血來,他眼前一花,可是本能的沒有鬆開勒住葉紀棠的手,一個轉身擰住繩子。

葉紀棠喉中一哽,腳尖一點,整個人飛躍而起,一腳踩在牆上,向後一撞,將蘇懷玉狠狠撞在牆上。

狹窄的牢房挪不開身,蘇懷玉也沒料到葉紀棠竟然恢復到如此地步,被葉紀棠一起摔倒在地上。

一把扯開脖子上的繩子,葉紀棠已經有些頭暈眼花,他咳嗽一聲,揉了揉脖子上的勒痕,笑了起來,他那張冷漠的臉上無端露出了這幅表情,看的蘇懷玉的臉色微變,“葉紀棠!你之前都是裝的!”

“不。”葉紀棠向後退了一步坐在牢房牆邊,笑了一下,粗喘着氣說:“我當然不是裝的,只不過現在好了,二殿下,咳,都到如今了,你還打算拉一個人墊背嗎?”

蘇懷玉雙眼猩紅,撲上去一把抓住葉紀棠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你以為我現在還有什麼不敢的嗎?葉紀棠,當日你與我一起謀害了四皇子,我本以為你是打算輔佐我,向我稱臣,可是沒想到,你竟然與蘇文權一起對付我!”

他冷冷的看着葉紀棠,咬牙切齒的看着他說:“你以為,你今日若是置我於死地,日後,這神唐,還有什麼人,能夠成為太子?日後,這神唐處處硝煙,恐怕狗皇帝死的那日,便是神唐覆滅之時!”

“這種事。”葉紀棠歪頭看着蘇懷玉的臉,深深吸了口氣,笑了,“就不用你這位被廢黜的皇子擔憂了,日後的事情,我自然會輔佐陛下完成。”

“還有什麼可完成的?還有什麼可能?”蘇懷玉不無嘲諷的望着葉紀棠,可是卻發現,葉紀棠眼睛裏面卻充滿淡然,“難不成你們真的打算輔佐那位才未滿三歲的十皇子登基?然後奪取朝政……”

他自語片刻,突然瞳孔驟縮,向後退了兩步,指着葉紀棠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你竟然!你竟然妄圖奪取江山?”

“二殿下的想法果然新奇。”葉紀棠拍了拍被抓的褶皺的衣領,之前被葉鴻明打傷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他笑看着蘇懷玉說:“你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跟我聊聊嗎?”

這一整天的安排,時時刻刻的緊繃,讓蘇懷玉全身緊繃,此時此刻也終於放鬆下來了,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坐在陰冷潮濕的地上看着葉紀棠。

葉紀棠此時此刻的樣子也非常的狼狽,一身的草和泥土,卻依然掩飾不住他身上的氣度,他臉色雪白掏出懷裏的藥瓶,倒出一顆葯來塞進嘴裏,坐在那裏沉默了許久,方才睜開眼睛看向蘇懷玉,“我身為人臣,又怎會覬覦天子之位?我所謀之事,不過都是為了一個仇字。”

蘇懷玉雙眼猩紅的看着葉紀棠,攥緊拳頭沉聲說:“我們兩個人明明是可以成為朋友的,因為我們共同的目標並不衝突,可是你卻沒有想明白。”

“不,我想明白了,而且我很明白。”葉紀棠輕撫胸口,皺着眉頭,“葉鴻明才是我的目標,而皇上,絕對不僅僅是殺了他,還得要讓他承認當年所犯下的罪過。”

“那你為何不助我!”蘇懷玉氣竭,“你我二人將他制服於祭壇之上,就一定能夠讓他為當年做過的事情道歉!”

“可是我不願做謀逆之事。”葉紀棠垂頭靜靜的說著,應該再加一句,不願為你做謀逆之事。

可是葉紀棠沒有說出口。

“等到時候我成為了天子!”蘇懷玉紅的眼睛,聲音都在顫抖,“你也定會成為葉鴻明這樣的存在,到時候你想要報的仇豈不是都能報了,你為何非要南轅北轍?不走捷徑呢?”

“事到如今,我與二殿下早以不相為謀。”葉紀棠轉頭看了看牢房外面,聽到了一陣陣淺淺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更何況。”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湊到蘇懷玉的身旁小聲說:“可以輔佐的大有人在,而你也並不可能成為血脈正統。”

血脈正統,是神唐國要求的最為嚴苛的一件事兒,歷朝歷代的太子全部都是皇室正統血脈,是指上一任太子登基之後,與皇后所生之子便為血脈正統。

而如今,蘇懷玉並不是所謂的什麼血脈正統,因為他的父親並不是上一任的太子,這也就是為什麼,蘇懷玉他們每個人都要爭這個太子之位,爭得頭破血流。

血脈的記載在皇宮的史觀那裏非常嚴謹而詳細,正統血脈的皇子身上會配有一個象徵正統的玉佩,代代相傳,從無例外,而如今這個玉佩,也早就已經不知所蹤。

雖然自從蘇文權上任以來,正統血脈的質疑聲越來越小,但其實細究起來大家都知道,蘇文權和他的孩子,全都不是正統。

“你還想輔佐一個血脈正統?”蘇懷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坐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他蘇文珩的正統血脈早就已經被父皇斬殺殆盡,我就不信還能從哪兒找出的血脈正統!”

可是葉紀棠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靜靜的看着蘇懷玉,半天沒有說話。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大,葉紀棠轉頭看去,發現段永貞正匆匆忙忙地向這邊跑來,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回頭淡淡的看了蘇懷玉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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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皇上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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