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幅畫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幅畫

“你別跟老子廢什麼話,老子願意又怎麼樣?你管的着嗎?快點把那幅畫給我,立刻、馬上。”上官流雲也發火了,好說歹說都沒用,非得逼着他放大招才可以,真不知道這個老兒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難道不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人是不能用理智對待嗎?他疼愛自己的徒弟又有錯嗎?到底是人重要,還是傳承重要?活了幾千年,連這點都分不清楚,難怪一輩子就縮在小小的藏經閣里出不來。

上官流雲就不相信,他拿出了至高無上的玉牌,倪老兒還不乖乖聽令,冷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快把畫拿出來。我要求不高,只借三天,三天後完本歸還。行不行啊!?倪老兒,你我的交情,不會連這個請求都做不到吧!”說完,還晃了晃手中的玉牌。

倪融道無奈地嘆氣的搖搖頭,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有時候他是真的不明白上官流雲在堅持什麼。

為了一個才認識一天的徒弟,就作出這麼大的犧牲,值得嗎?修仙者,不是要斷情絕義嗎?上官老兒這麼被俗世纏身,斷不了情,也絕不了愛,又怎麼可以證得天道呢?

他茫然看着上官老兒,兩個人的關係不錯,可始終不是一路人,也走不到一條修仙道上,唉了一聲,苦笑的搖搖頭,說道:“你拿出了這個玉牌來,那麼宗門必須無條件滿足你一個願望。只是,這是你最後的一個機會,以後宗門會收回你的玉牌,到那時,海天峰要是遇到什麼大事,可是沒人會去幫你了。”

還是希望上官流雲三思而後行,不要一時衝動最後又後悔了。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葯可買的,一旦拿出了玉牌,那是沒有機會收回來的。他和上官流雲私交甚深,才會苦口婆心的勸上官流雲不要衝動。

上官流雲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倪老兒,你婆婆媽媽幹什麼的啊!?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上官流雲什麼時候做過後悔的事情。別跟我那麼多廢話,干緊的去拿東西給我,馬上。”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藏經閣有藏經閣的規矩,你拿玉牌換這幅畫的三天觀賞時間,我必須稟告大殿主。唯有得到大殿主同意,你才可以帶走這幅畫。”倪融道說完,駕雲朝祖殿最高峰飛去。藏經閣三樓以下,無論多貴重的修鍊功法,他都有權決定借還是不借。但三層以上的功法和寶物,那必須得到大殿主的同意,才可以借閱出去。他若是私自借出三樓以上的東西,那是嚴重失職,會受到宗門的嚴厲懲罰。所以,哪怕上官流雲手持玉牌,可以命令宗門上下任何人做任何事,他還是要按照規矩去稟報大殿主。交情歸交情,規矩還是要遵守的。最多,他在大殿主面前多給上官流雲爭取幾天時間。

“我去,這倪老兒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磨磨唧唧的,屁大點事也要向大殿主稟告,真是想不通他啊!”上官流雲打了個哈欠,好像有點困了,拿起酒葫蘆咕嚕嚕的喝了幾口酒。而後,他靠着高處,望着頭頂的天空發獃。過了好一會兒,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苦澀笑容。已經很多年沒來藏經閣了。這裏本來不是藏經閣,實際上是海天峰的一個支脈。自從發生那一件事之後,海天峰被分成了好多支脈山峰,曾經顯赫的海天峰也徹底的沒落了,成為墊底的副峰。當初,海天峰可是祖殿的一面旗幟,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成為祖殿的頭等大事。可是,那次事件后,海天峰迅速沒落,弟子死的死,走的走,傷的傷,速度快的讓人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雖說修仙者,不能有俗世的情感和名利,但這幾千年來,他一直致力於海天峰的中興大事。

可惜,他受了十分重的傷,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阻擋不了海天峰的快速沒落,最後,海天峰也只有他和司徒楠楠兩個人。

現在,又加了個李冷,也不過是三個人。

從他第一眼看到李冷,他就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這個少年帶給他太大的衝擊和震撼。好像海天峰崛起的唯一機會和轉折,就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少年身上。這種感覺說不清楚,也解釋不了,似乎他們之間的信任有無數個歲月。

可能是因為這種信任,才讓他義無反顧的要救李冷。哪怕希望渺茫,他也絕不會放棄李冷。想要救李冷,也許只有那幅畫了。如果李冷可以領悟到畫中的精妙,那麼可以為自己贏來一次轉機。他相信李冷可以做到的,一定可以。

“我想,這是你給我玉牌的真正用意和目的吧!人和山峰比,人和傳承比,自然是人重要的多,是不是?可惜,這個道理我直到現在才懂。如果可以早點懂,那麼你會不會不用死。人生沒有如果,只有後果和結果。我明白的太晚了。”

上官流雲眼眸中飄過一道靚影子,那是塵封了無數歲月的回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想起來,只覺得心裏非常的難受,咕嚕嚕的連喝幾大口酒,嗆的劇烈咳嗽,眼淚都給流出來了。

上官流雲苦笑的搖搖頭,擦掉眼角淚水,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年輕的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了呢?太感應了啊!得改啊!看來這酒啊,還是得慢慢喝,慢慢品嘗。慢慢回味。

……

玄機峰,這是大殿主以上的大佬修鍊場所和參悟天道地方,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上來的。山峰的入口處有強大的高手把守,除非得到大殿主的同意和許可,否則,任何人都不能踏入山峰的半步。倪融道給看守看了身份玉牌,玉牌里有大殿主的許可,表示倪融道可以上山峰。負責把守入口的那個長老,顯然是認識倪融道,見他急匆匆的要上山峰,呵呵笑道:“倪長老,是不是有什麼事?可是很少看你這麼急匆匆的想上山的。以往,你最多是每半年上一次山峰,聆聽大殿主傳道的啊!”把身份玉牌還給倪融道,有點好奇地看着他。

倪融道只是乾笑幾聲,沒有回答那個長老的問題,而是拿了身份玉牌,快速的飛掠上山。到了這裏,就不能駕雲飛行,那會對大殿主不尊敬,也是絕對不容許的。

到了山峰下,就必須靠身法上山了。那個長老看着倪融道的身影,奇怪的搖搖頭,總感覺今天的倪融道很奇怪,但哪裏奇怪,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倪融道到了山頂處,進入一個空間,這裏自成一個空間領域,宛如人間仙境。不遠處,有一個老人正在看魚,一動不動的。倪融道看到那老人後小跑過來,跪下恭恭敬敬的說道:“弟子倪融道,參見大殿主祖師爺。”

“是為了上官流雲的事嗎?”老人回頭看了倪融道一眼,那一雙眼睛彷彿是日月星辰,可以看透世間萬物的本質。只是一眼看出了倪融道的來意和目的,又看着水池中的魚,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想借頂樓的那幅畫?”

倪融道點頭,知道任何事情都瞞不了大殿主,說道:“祖師爺英明,上官流雲的確是想借那幅畫。弟子不敢做主,特意來稟報大殿主,是否可以出借?”

老人嘆了一口氣,神色有點哀傷,也顯得有點可惜,池中的魚像是有了靈性,突然停止不遊動,似乎怕遊動的聲音會大殿主的心情更差了。

“連魚……都已經有了靈性,為什麼他還是要這麼固執呢?”老人揮揮手,徐徐地說道,“他已拿出了玉牌來,那麼可以命令宗門任何人為他做任何一件事。他想要借閱那一幅畫,那就讓他借走吧!”

“大殿主祖師爺,可讓上官流雲借幾天?還請大殿主祖師爺明示。”倪融道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地問道。

“你覺得可讓他借幾天?”老人沒有回答,反而反問倪融道。

倪融道想了想,覺得還是什麼事都不要隱瞞大殿主,道:“他想借三天,但弟子認為,那幅畫太過深奧和博大,靠那個少年的天賦,即便給他三年也領悟不了這幅畫其中的精髓。所以,弟子認為他拿出玉牌,那麼我們也大方一點,給他六天時間。不知祖師爺可否?”靜靜地看着老人,等待老人的進一步指示。

“那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老人一揮手,讓倪融道離開。

“是,祖師爺。”倪融道緩緩地離開,有了祖師爺的指示,他該知道怎麼做了。

老人苦笑的搖搖頭,一指點在那條魚身上。道道七彩的光滿充溢着整個水池,不多時,那條魚化身為美艷的女人。老人手臂一揮,女人似有感覺,化為一道光芒消失不見。

老人長嘆一口氣,顯得十分的落寞與蕭瑟,沉默半會,淡淡說道:“上官流雲,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從悲傷中走出來呢?”他看着遠方的天空,沉默不語了。

……

上官流雲打了個哈欠,好像有人說他壞話了。他猛然驚醒過來,發現已經是日落西山了,這個倪融道可是去了好長時間,也應該回來了。他打開葫蘆蓋,喝了一口酒,咕嚕嚕的,十分的痛快。

這時,倪融道從遠方飛了過來,落在藏經閣,看到上官流雲把他的房間弄的非常混亂,有點生氣的說道:“上官流雲,你也太邋遢了,幹什麼把我的房間弄的這麼亂呢?”

上官流雲看了看房間好幾眼,有點迷惑和不解的問道:“你的房間很乾凈嗎?”

倪融道才懶的跟上官流雲廢話,說道:“我稟告了祖師爺,他答應把畫借給你了。”

上官流雲嘀咕道:“我有玉牌在身,還怕他不答應嗎?快點把畫給我,真是墨跡,早把畫給我不就是了,還用得着那麼費勁嗎?”

倪融道無語道:“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該遵守的規矩還是要尊師的。”他搖搖頭,飛身上了藏經閣,不一會兒,他手裏拿着一個盒子,上面刻印着複雜的銘紋。

“這是那幅畫,我現在把它給你。記住,你只有六天時間,六天後,你必須把這幅畫原封不動還給我,要不然,事情有多嚴重,你不用我多說就明白了吧!”倪融道正色說道。

“放心,我丟了自己,也不會丟了那幅畫。”上官流雲說完后,拿起那幅畫就離開了。

回到海天峰,李冷和司徒楠楠正在打掃衛生。司徒楠楠讓李冷不必跟她一起打掃衛生,抓緊時間修鍊,在三個月的時間裏,盡量讓自己的修為精進兩個大的境界。

雖然這種希望很渺茫,但是她還是想給李冷多一點修鍊時間,至於其他的事情,她暫時代替操勞就是了。反正已經操勞了三年,再操勞三個月,也沒什麼的。

但是李冷認為,修鍊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事情,要循序漸進,慢慢來的。尤其是到了金丹境,注重領悟天道奧秘,過於操之過急,反而會讓自己的境界停滯不前,實力難以增長。

所以,李冷決定還是跟司徒楠楠一起打掃衛生,在輕鬆的狀態下,去感悟天道奧秘,從而增長自己的實力。司徒楠楠拗不過李冷,也就隨了他。或許,她心裏明白,越是這麼逼迫李冷,就越不能讓他實力精進,還不如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呢。

兩個人正打掃着衛生,說著話,司徒楠楠眼尖,一下子看到上官流雲,驚喜的說道:“師父回來了。”

話音剛落,上官流雲落在了海天峰頂上,伸了伸懶腰,說道:“真是累死我了。”

司徒楠楠上來,有點責備的問道:“師父,你到底去了哪裏啊!?”

上官流雲說道:“藏經閣。”

“師父,你去藏經閣幹什麼呢?”司徒楠楠一臉不解地看着上官流雲。

“我去借一幅畫,或許,這幅畫,才是救他的希望。”上官流雲說完,就把手裏的畫丟給了李冷,說道,“借來了,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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