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當渣渣茶遇到偽嬌嬌10
沈煦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家這麼近過。
他真傻,真的。
他單知道應下某日帶她來家裏的話;他不知道陸霏會直接找過來。
沈煦指向走得再慢些、再慢些。
他害怕看到她嫌棄厭惡的眼神。
漣漓看着化身蝸牛的沈煦,挑了挑眉,跟着婆婆直接跨進房子,看到裏面的擺置。
說實話,比她想像里好多了。
傢具雖然掉漆陳舊,但好在乾淨整潔,牆上沒有抹白灰,用圖釘釘上了一圈藍色碎花布,牆上有一牆的獎狀和幾張畢業照,裏面的沈煦長的格外白且出彩,一眼就能找到。
這孩子小時候,沒這麼瘦弱,白白軟軟的,可愛又漂亮。
沈煦痛苦地走進屋子,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她的隱忍嫌棄,可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在看自己的畢業照……
而且是嘴角微勾。
那一瞬,她側顏漂亮極了。
陽光中,灰塵在飄揚,可因為這穿着絲面紅紗裙的人的襯托,灰塵都像細碎的星沙。
好想,就這樣時間暫停。
沈煦心念一動,心口好像又棉花膨脹,軟綿綿甜滋滋的,最後將自己包裹在其中。
想……
想抱她?
瘋了你!
沈煦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白:……
奶奶:……孫兒你咋了?
聽着那一聲脆響,漣漓錯愕回眸,看着他臉上一片紅,明顯是下了大勁的。
沈煦咳嗽了一聲,低着頭說沒事,走去廚房。
白:兄弟你同手同腳了。
沈煦僵硬地走進去,擺碗筷時,又猶豫了。
他是拿兩人的還是三人的?
漣漓看出他的意思,站在院子裏喊道:“我吃飯了,不用管我!”
兩人在屋裏吃飯,漣漓為了防止小反派吃飯都不利索,站在院子裏吹風。
沒想到沈煦很快就吃完走了出來,只是表情有些不開心。
“怎麼了?”漣漓問道。
沈煦不自覺嘟了嘟嘴,回想——
他剛咬了一口饅頭,吃了兩口菜,奶奶就打掉了他的筷子,說:“行了吃點就行了,人家小閨女還在外邊等你一起玩呢,去去去,去陪人家!”
“……我還沒吃呢。”
“吃什麼吃,就知道吃!”奶奶用筷子打了一下他想拿饅頭的手。
沈煦便被迫走了出去。
“對了對了,我把那天的照片發給你。”女孩突然想起什麼,掏出手機扒拉了兩下。
照片?
哪天的照片?
忽而,一閃靈光在腦中驚現。
在他還沒確定自己的想法時,叮咚叮咚叮咚幾聲,一連串的通知發了過來。
沈煦不太熟練的打開通知,整個人一呆,然後粉紅色從脖子根蔓延到臉上、耳朵上,沈煦整個人差點就像開了的水壺一樣,將那害羞凝聚白煙噗地從頭頂冒出。
裏面,有他在鬼屋的紅綠光芒下面目因恐懼而扭曲的哭臉,
有他紅着眼眶戴着耷拉半隻耳朵的兔子發箍的樣子,
有他害羞得捂臉擋鏡頭的樣子,
有他紅着臉被女孩摟住肩膀拍照的樣子……
緊接着,他看到那張楓葉的照片也被她發過來,緊接着又很快撤回。
沈煦頗為驚異地看向她。
只見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紅了臉。
漣漓撥了撥耳垂,抿出一個淺淺梨渦,帶這些許羞澀,說:“我就覺得你這手挺綠的……不是,我是說這樹**白的……”
白:“……”不我不是那意思。
沈煦:“……”
兩人互相臉紅,在風中沉默。
沈煦原地爆炸。
女孩落荒而逃。
奶奶不知所以。
*
周日結束。
新的一個星期開始。
小書房裏,少年與少女面對面坐着,都紅着臉,眼珠子到處瞟,就是不肯看對方。
“咱們開始下一章吧。”“嗯。”
“你看這些導函數,都是最基礎uuuu——!”沈煦講着講着,沒想到她的角度看不太清。猛地湊上來,結果兩人的頭磕在一起。
少年一個死魚挺身,一屁股摔倒在地。
“……”
漣漓眉目深重,宛如一張被彎到極致的鐵片,突然被放開后挺直了身體:“對對…對不起!”
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上,一下;
一眼,萬年尷尬……
沈煦恨不得鑽進桌子縫裏去。
丟死人了你!
這時,陸雪敲門,說:“你姐夫來了,下來說說話吧。”
救場菩薩在世。
漣漓閃身出去,放沈煦自己在這裏冷靜一下。
此時,她要開始走劇情了。
【陸雪將被男主一個電話call出去,你要趁這個時候和許越澤勾搭,並迅速地將陸雪和男主的視頻流出去,將所有flag一舉淦倒,讓茶香遍野。】
漣漓坐在許越澤對面,看着陸雪乖巧地靠着他的模樣,眼中恰到好處的流露出幾分、只有許越澤才能看懂的不悅和失落。
許越澤嘴角佯裝的溫柔差點撐不下去,心下酸澀無比。
霏霏……你口口聲聲為我好,可是你我並不開心。
我不想和一個不愛的女人演一輩子的戲。
明明我們相愛着。你卻要親眼看着我娶你的姐姐,我卻要親眼看着你出嫁,還要笑着予以偌大的祝福。
沒一會兒,陸雪的手機突然亮了,還不待人看清,陸雪便眼疾手快地拿走手機,起身走到不遠處。
許越澤連一句“是誰”都沒問出口,陸雪就走了。
機會來了。
漣漓端起果汁,吹了吹上面的果粒渣,剛要喝,許越澤便說:“別喝涼的了。”
女孩動作一頓,垂着眼帘,下睫羽很快掛上了破碎淚珠。
一滴淚掉在果汁里。
“你還……記得。”她低低地說著,語氣帶着悶悶的鼻音。
許越澤看了看周圍的傭人們,斂下眼中的情意,起身說:“你姐姐房間在哪?我上次落下點東西。”
“哦…我帶你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二樓,在沒有人時,迅速進了原主的卧室。
許越澤剛關上門,反手反鎖,緊緊抱住了她,輕輕地揉着她的頭髮,說:“對不起。”
她掙扎着出了她的懷抱,漣漓坐在了椅子上,抬手擦淚,委屈道:“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看着你和別人摟摟抱抱,明明……明明你愛的是我。”
許越澤張了張嘴,最後說:“只要你開口,只要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立刻退婚娶你,好不好?”
“可是我沒辦法不在乎!爸爸媽媽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搶姐姐的男朋友?”女孩的淚水一滴滴不斷絕,似是悲傷到極點,可是又無可奈何,最後自暴自棄地抱着自己大哭。
許越澤心疼極了,心像是被擰在一起,上前擦她的淚水,然後又輕輕吻在女孩額頭上,低吟道:“可是我不想讓你背上第三者的名頭。”
我也不想與你斷絕來往。
只見她深深地看着許越澤,最後好像要決裂一般,眼中滿是堅定和孤注一擲。
許越澤真以為她要和自己決裂,臉上出現惶恐時,聽見她獨自嘟噥:“我願意做個惡人。”
“什麼?”
他看見他的小丫頭抬起頭,很認真地看着自己,說:“我想要破壞你的婚姻了。”
許越澤沒有危機感,反而笑起來,風流清俊的臉上一片溫柔與寵溺:“怎麼說?”
他此時的溫柔,和在陸雪面前的溫柔完全不一樣,這種溫柔像是從骨子裏源源不斷流露的暖洋洋。
她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烏黑的眼中盈滿了堅韌和深沉,說:“我受不了了,我看不得你抱着我姐姐,我更不敢想你和她新婚之夜的一切,我要你屬於我,越澤哥,你只能屬於我。”
“我有辦法讓我姐姐有錯在先,我有辦法讓你理直氣壯地退婚,等我幾天,好嗎?”
女孩華麗濃濃的算計和不經意流露的稚嫩的惡毒,並未讓許越澤有厭惡。
他只是心疼她,怨恨自己。
是他沒用,是他不夠厲害,是他不能夠隨心所欲,所以逼得他的女孩變成這副模樣。
在那之前,許越澤必須知道她打算幹什麼。
漣漓緩緩道來:“姐姐已經失了貞潔,就在你們定親的那天晚上,後來他還經常和那個男人出去約會,今天那個電話,一定也是那個男人的,越澤哥,我手裏有證據。”
許越澤很是震驚。
他完全沒想到陸雪會是那種人。
無論是誰,也不會想到知禮優雅的陸大小姐會做那樣的事。
此時,兩人已經待了許久,不能再多說什麼,許越澤擔心地囑託:“那你萬事小心,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漣漓點頭,首先出門,偷瞧四周,在沒人時手背在後面敲了敲門,許越澤便整了整衣服,故作無恙走出來。
當晚,漣漓便找到了中介人員,把視頻和委託金轉到他手裏,在通過中介找中介,無數次周轉后,視頻於零點發佈於某知名花邊新聞網上。
這一發佈便引來了很大的熱度,視頻迅速被置頂,一個小時后被撤銷。
可是廣大網友的手速極快,早就保存了下來。
尤其是發現源視頻被撤銷后,叛逆心理更強,直接讓這個視頻傳遍了空間微博等不易刷到、卻能被有心人一舉搜到的小眾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