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耶夢耶

()“《盜夢空間》上映了，《盜夢空間》上映了……”馬雲奇走在B市的街道上，到處聽到的都是這句話，荷里活的科幻動作大片，終於在萬眾的期待之下來到了B市！作為一個荷里活的忠實影迷，馬雲奇當然是獲得了《盜夢空間》在B市首映的第一手資料。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伸手從衣袋中掏出兩張印着《盜夢空間》海報的電影票，自語道：“嘿嘿，你們這幫傢伙，還是慢了我一步！”說著，馬雲奇向著B市聞名的奧斯卡大劇院走去！………………“在睡眠狀態，人腦幾乎可以做任何事情……”馬雲奇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銀幕，期待已久的大片，終於在今日得以如願以償，讓他如何不興奮！整個劇場很是寂靜，來自荷里活的大片，絕對有震撼力，在場的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現實與虛幻之間，仿若置身其中一般，臉上露出了陶醉、沉迷、嚮往的神情！馬雲奇四下張望，不覺自語道：“荷里活的電影果然有震撼力，看看這些人，都像是瘋了一般的追求。今天，期待了多少日子的影片終於上映，如何不讓人心醉！”他端坐好身體，繼續欣賞影片的精彩情節。………………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影片是否已經放映完畢！馬雲奇完全被影片之中的情節所吸引，那遊離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構思，就如同時一隻只小精靈一般漂浮在他的頭頂。他是一個喜歡奇思妙想的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深深地沉迷其中！“醒了醒了，年輕人就是不一樣，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夠醒過來，當真是不容易啊！”“哼，一個混混，讓整個村子整日都雞犬不寧，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大的命，這樣都不死！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模模糊糊之中，似乎聽到這樣的議論聲。馬雲奇心中疑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恍恍惚惚之中，他似乎覺得自己置身於現實與虛幻之間，靈魂甚至都遊離在那虛無的宇宙之中。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大劇院看電影嗎？”陳無懷疑惑不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哎，這也不能全怪他，無懷他畢竟從小就父母雙亡，沒有人肯管教他，他這樣叛逆我們也應該付相當一部分的責任！”馬雲奇聞聽此話，心中一驚。這蒼老的聲音說的“無懷”指的是誰？“韓老伯，您是村子裏最年長的人，但是您總是這樣縱容着他，對他不見得就好，難道您忘了當年他是怎樣一把火將您的鬍子燒了個精光了的嗎？”聲音未落，馬雲奇只覺得要跨上一痛，顯然是那說話的中年人給了他一腳。現在，馬雲奇再難保持平靜，費力的睜開眼睛，只見周圍數十人衣衫襤褸，老老少少，正在圍着他，指手畫腳，不少人臉上更是有憤憤之色。直到現在，馬雲奇才明白，原來這些人說的是自己。可是，為什麼身邊的那個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老人會叫自己“無懷”呢？中年人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次他不聽別人的勸阻，私自進入大山之中，受到蠻獸的攻擊，自己身受重傷也就罷了，還連累與他同行的兩個鄰村青年人喪命！韓老伯，您說萬一人家的父母前來興師問罪，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啊？”馬雲奇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只能發出連自己都聽不到的沙啞聲。“他從小父母雙亡，十多年來受盡了饑寒交困，當時你們誰肯給他過一個饅頭或是一碗剩飯吃，他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情，身受重傷，你們竟然還在這個時候想要將他趕出村子去，你們不覺得自己太狠心了嗎？”這是一個清脆的聲音，馬雲奇一陣驚奇。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滿臉惶急的看着自己，目光相交，那女孩臉上微微一紅，目光移開去了。“董丫頭，你不要為他說話！你們雖然從小定下了娃娃親，但是像這樣的混蛋，你要是跟了他，那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中年人聲色俱厲，指着躺在地上的馬雲奇，訓斥女孩。女孩臉上一紅，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臉上又是一紅，轉身離開。馬雲奇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現在他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明明在大劇院裏看電影，轉眼間名字換了不說，還有一個從小定下終身的娃娃親媳婦兒。“你們都回去，關於無懷的去留，我們日後再作商議！現在他剛剛醒來，就不要拿這些事情讓他煩心了！”韓姓老者一臉的無奈之色，微微嘆了一口氣，催促眾人離開。馬雲奇滿腦子灰白，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着眼前的慈祥的老人，他突然升起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那花白的鬍子，花白的頭髮，滿臉的褶皺，在他看上去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韓姓老者顯然很高興他能夠醒過來，不等他有什麼回答，直接轉身回屋。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端着一個粗糙的小碗，“喝點稀粥！你已經四天沒有吃東西了，稀粥對胃有好處！”“這……”馬雲奇滿臉的不可思議，雙手掙扎着想要起來。在他看來，眼前的一切簡直不可想像！身穿粗布衣服的老者，不足兩米高的茅草屋子，還有隨處可見的農具，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要說話，快點喝下這碗稀粥，然後……”韓姓老者本來想說然後恢復了就離開，但是話到嘴邊卻始終說不出口，畢竟眼前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憐了。“這……”馬雲奇很想將心中的疑問合盤托出，這究竟是夢幻的，還是真實的。他搞不明白，雙眼盯着韓姓老者的渾濁的雙眼，他知道，這個老人也說不清楚。“不要說那麼多了，快喝！”韓姓老者微微一怔，只當是他的精神還沒有恢復過來，說胡話呢，便再次催促他喝粥。接過小碗，馬雲奇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如果說這是夢境，但是為什麼一切卻那樣的真實？他的一條小腿上有着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上面沾着不知道是什麼來源的草泥，一股股冰涼的感覺深入體內。這不是夢境，他堅信這一點！但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說不清楚！突然，他的心頭出現了一個極其可怕地念頭：“《盜夢空間》裏說，人一旦在夢中死去，那麼他就會進入荒蕪之地。難道說，我死了，在夢中？”馬雲奇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小村落之中，也許只能用看了一大半的《盜夢空間》中的東西解釋了。他是一個歷史系的學生，更是一個喜歡聯想的人。中國古代有着這樣那樣的神話傳說，他曾經深深沉迷其中，但是慢慢的他發現，神話傳說也許不僅僅是傳說，那可能是真的。那麼西方的科學幻想呢？《盜夢空間》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他慢慢的確信這一點。懷着嘗試的態度，將小碗緩緩的向嘴邊移去，馬雲奇完全不敢相信這看上去灰糊糊的東西竟然能喝！但是看着面前的老人，還是很順從的輕輕吮吸了一小口。稀粥入口，有着一種別樣的感覺，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世間一切的山珍海味都無法與這一口稀粥相比！看上去十分不堪，但是味道卻很是不一般，他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半仰着身體，大口喝粥。“還有嗎？”一碗稀粥下肚，馬雲奇覺得體力漸漸的恢復了少許，他很是吃驚！這輩子，雖然沒有享受過錦衣玉食，但是也一直是衣食無憂的。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喝一碗看上去灰糊糊骯髒不堪的稀粥，甚至一碗下肚，腹中依舊想要。“有，有！”韓姓老者很是滿意的看着他，臉上一臉溺愛之色，結果小碗，轉身回屋。馬雲奇雙臂撐着身體半躺着，他始終沒有搞明白情況。如果真如《盜夢空間》中所說的那樣，那麼現在他所置身其中的就是荒蕪之地了。心頭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哀，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荒蕪之地，有來無回。“就在前面，韓老伯說什麼也不肯將他趕出村子，但是這小子已經引起了整個村子的公憤，如果不將他趕出去，只怕我們將會永無寧日！”就在馬雲奇心中悲痛莫名的時候，那個中年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接着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行十來人出現在視線的盡頭！“哼，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他再在這裏呆下去了！一個人搞得全村雞犬不寧不說，連鄰村的青年人都受到了他的影響，這次死了的鐵蛋和水牛兩個孩子的父母一定會來興師問罪的！”“但是韓老伯那裏怕是說不過去，畢竟這孩子的確是可憐，而我們這些年的做法也的確有點過分！現在好了，仙君你好歹是外出尋仙問道的人，韓老伯再頑固，也一定會聽你的！”馬雲奇聞聽此言，心頭不覺一震，“仙君？”他喃喃自語，“上古先民，春秋皆度百歲，而行動不僵。說的不正是仙人嗎？難道說，這裏真的有仙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