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為修行

()南陽仙門之中，仙霧繚繞，敞開心神，頓時會有一種身在雲端之感；仙山遍佈，一座座巍峨的高山直插高天，讓人不信心生仰止，神往難以；仙池遍地，如同一顆顆瑪瑙寶石鑲嵌大地，陣陣雲霧生於其中，如夢如幻。陳無懷和郭立來到這裏已經三天了，三天來他們在仙門之中到處轉悠，但是卻始終沒能夠將仙門中的事物一一記下，還因此迷了路。“喲，這不是傳說中的五德之體嗎？馬長老將他帶入仙門，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仙門弟子了！一個不能修行的廢體而已！”兩人正在對着對面山崖之上的仙鶴大吞口水，卻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不過是捎帶，那個胖子據說是一個仙苗。馬師伯有意將他收入門下，所以才會捎帶將廢體也一併帶回來了。不然的話，你以為馬師伯會糊塗到將一個廢體收入門下的地步？”一行四五人，一個個臉上傲氣十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郭立聞言當即大怒，叫道：“你們幾個說誰呢？”他很是義氣，這些人侮辱陳無懷，也就是侮辱他。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其關係自然非比尋常。“喲哈，小胖子，不要以為自己被馬師伯看中，就有什麼了不起。到了仙門，你還得從頭做起，如果修行不好，哼，那便是連豬狗也不如的！”說話的年輕人能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他一身華美的衣服，清秀的面容，看上去活像一個女子。郭立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奚落和侮辱，肥胖的身軀抖動着身上的肥肉就要上前。陳無懷呵呵一笑，拉住了他，然後說道：“豬狗不如是說誰呢？”“當然是說你了！哈哈……”這個華服少年名字叫做羅天仁，仗着家裏有錢，就連來到南陽仙門，也從來都是前呼後擁的。一直以來，都是帶着一幫狗腿子，到處欺侮剛入門的弟子，但是此刻，他的一張臉頓時漲得像是豬肝一樣通紅，笑聲也硬生生的止住。陳無懷和郭立看着羅天仁的樣子，不覺好笑，推開幾人，揚長而去。回到住處，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已經坐在木屋裏等待着他們了。老者一身青色道袍，靜靜地坐在那裏，卻給人一種如在千里之外的感覺，雖然能夠看到，但是卻感覺不到。“弟子參見吳長老！”郭立和陳無懷知道此人便是負責給新入門弟子講解修行之道的吳道長老。當下也不敢遲疑，連忙行禮。吳道老人一雙混沌但是深邃的眼睛睜開，盯着郭立和陳無懷看了久久盞茶功夫，一抹驚容出現在他的臉上，但是隨即一閃而逝，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嗯，你們來到仙門也已經三天了，有什麼疑問儘管可以問！”蒼老的聲音響起，讓陳無懷和郭立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老人的聲音，簡直蒼老的不成樣子了。郭立和陳無懷兩人互相交換了個顏色，然後大着膽子笑呵呵的來到吳道的面前，然後郭立伸出一根手指去探吳道的鼻息。卻沒有想到，他那根手指明明距離吳道近在咫尺，卻彷彿有一種相隔天涯的感覺，始終難以接近。兩人同是大驚，彷彿見鬼了一樣大叫道：“我靠，這是怎麼回事？”全然忘記了面前還坐着一位得道高人。“我們修道之人雖然不是神仙，但是比之凡人已經是頗有神通了。你們兩個剛剛應該感受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力量使得你們的手指根本就難以接近我，雖然近在咫尺，卻在天涯之外！”吳道老人緩緩道來，聲音蒼老，但是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機能。“修道之人不是神仙，那是什麼？”“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仙，這一直都是一個未知數。但是我們修道之人，修到一定境界，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延長壽命，這在凡人的眼中，已經算是神仙了！”兩人聞言，深表同感。不過當聽聞這個世界上沒有仙的存在的時候，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原來他們所羨慕的仙君，也是人！“那麼什麼是修行？”陳無懷一直皺眉不語，這些日子以來，他所接觸到的最多的詞語就是修行了，可是到現在他都還不明白修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吳道老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一雙渾濁的眼睛，深邃無比。他盯着陳無懷又看了好大一會，直看得他渾身不自在，方才移開目光。然後深呼一口氣，不緊不慢的說道：“修行，每個人的理解不同。但是所有人所公認的一點是，修行是一個不斷發掘人體潛力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需要不斷地打破自我，發現真我，然後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以求得到道的所在！”“打破自我，發現真我……”陳無懷重複着吳道老人的話，這一席話雖然明白，但是卻難以理解。這個時候，只聽吳道老人呵呵一笑，接著說道：“境界不同，對道的理解也不同，對修行的理解也就不同。這是一個伴隨修士一生的問題，隨着日後修為的增長，你們會體會到屬於你們自己的道！”“原來是這樣！”陳無懷覺得彷彿明白了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有明白，向郭立看去，只見他同樣是扳着手指頭，低頭沉思。“還有，清基秘境是怎麼回事？”想到先前在山洞中發生的事情，陳無懷越發的對清基感興趣。此刻，他根本沒有顧慮到自己的體質問題。吳道老人再次變色，陳無懷的兩個問題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在他看來，陳無懷這樣一個鄉下小子，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可是沒有想到，他不僅問了一個有關修行的問題，更是問到了現在他最應該知道的事情。“我們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個宇宙，修行就是不斷的挖掘身體的潛力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首先要打好基礎，大凡修行之人，必先開啟靈覺，然後清基！這也就是修行之中我們會遇到的第一秘境！”“在我們的身體之中，存在着很多的塵垢，清基就是將這些塵垢清除的過程！這個秘境共分五層，最初明心，然後活肝、健脾、清肺、養腎，最終達到周身塵垢全部清除，基石重建的境界！五臟分屬火、木、土、金、水五行！”“在這個過程中，人體的五大臟腑就好比經歷了一個再生的過程，這樣一來，隨着時日的累積，五大臟腑之中會出現神力的波動。這也就是清基秘境了，小夥子，你很有天賦，只是，唉……”吳道老人這次說了很多，他知道陳無懷一定能夠聽懂，但是說到最後，卻被一聲長嘆取代。“吳長老，怎麼了？”郭立覺得這個老人很是親切，讓他覺得彷彿又見到了村中的韓姓老者。“可惜他空有這麼高的天賦，卻生就了一副不能修行的體質！”吳道老人眉頭緊皺，雙手之上，土黃色的光芒如同水波一樣蕩漾，眨眼間將陳無懷籠罩其中。陳無懷知道吳道老人這是在檢查自己的身體，雖然對這些不放在心上，但是這麼多人都這樣說，也讓他覺得有點懸。能不能修行，真的就跟一個人的體質有關係？“唉，體內基石堅逾精鋼，五大臟腑穩如磐石，清基秘境所要求的一切，都不能實現！雖然靈覺易開，但是前途已斷，可惜啊！”吳道老人緩緩地收回雙手，臉上滿是無奈地神色。陳無懷和郭立見狀，原本不在意的心，隨之下沉。他們不明白體質在修行過程中有多麼重要，陳無懷五德之體，根本就等於本扼殺在了搖籃之中，說他根本不能修行，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