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吊陰樹

009 吊陰樹

孫姥爺用他的肉身壓住整個風水局的命門,也壓住我的腦洞,讓我一籌莫展。

用雨水澆水煞,突然讓我腦洞大開,我改不了風水局,我還滅不了陰氣嗎,老子給你來個釜底抽薪!

我想的是,把庫房下挖出一條通道,人為的製造一個穿堂煞風水局。

所謂穿堂煞,對於陽宅來說,就是前大門直對着后大門,氣從前門進,直接從後門出。

吉氣走曲線,煞氣走直線,所以穿堂煞被稱為陽宅第一煞,因為存不住氣,人在這種環境中,身體會變得越來越虛弱。

說白了,穿堂煞就是一種散氣的風水格局。

即使我在庫房下挖出個穿堂煞,也不可能把梨樹根所聚的陰氣完全散光。

我的大招是雨水,我看過手機,三天內就有一場大雨。

把庫房下挖通后,在梨樹根下弄出個鍋底形的大池子,用來裝雨水。

雨水會從兩頭入口往裏灌,最後就會把梨樹根泡在雨水裏,雨水中的陽氣會把聚在樹根下的陰氣化解掉。

孫姥爺的肉身一旦沒有陰氣養着,就會停止呼吸,在醫學上就是死亡。

當雨水灌滿后,就給孫家打電話,孫家自然會來給孫姥爺還魂。

我算一下時間,孫家人就算到的快,孫姥爺的肉身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

以後走路就像輕微的,半身不遂似的,使勁往前挺,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蹭。

如果還魂還晚一點,肉身死亡,還魂也沒用,心跳沒有,呼吸沒有,孫家可以把人抬走辦理後事了。

估摸這個工程,怎麼也得五百萬。

為能得到王靖雯的支持,我把孫姥爺的陰謀和盤托出,全告訴了王靖雯。

王靖雯聽后深信不疑,小臉氣的煞白,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庫房。

王靖雯立刻去找王爸商量,讓王爸馬上拿錢動工。

不得不承認,王爸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王靖雯說的將信將疑。

聽到讓他拿出五百萬,在自家庫房下打個通道,王爸說什麼也不同意,說王靖雯簡直就是胡鬧。

王靖雯腿疼,和王媽怕水什麼,在王爸眼裏都是很正常的,屬於受風了或驚嚇過度之類的。

就算他去找和尚找道士,也不過是圖個吉利,根本不信有什麼髒東西,認為純屬扯蛋。

見說不動王爸,王靖雯又急又氣,眼淚都快下來了,最後決定拋開王爸,她自己干。

把她爺爺留給她的嫁妝錢全都拿出來了,讓黃胖子立刻找人動工。

我只是把孫姥爺的陰謀告訴了王靖雯,並沒有把我要如何破局告訴她,事以密成,我不能泄露天機。

我暗想,孫家就算看到王家在庫房下挖通道,也不會猜到我真正的意圖。

他們認定孫姥爺壓住風水局的命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確實,不管怎麼挖,也改變不了孫姥爺布的風水局,但誰又會能想到,用雨水破局呢。這就叫,人不報天報!

讓黃胖子出去辦事,自然是王靖雯派人出車。

紅姐歇工后,王家又新來個女司機,看上去也就二十歲。

身材火爆,穿條牛仔熱褲,露着一雙惹人心跳的大白腿。

特別雪白的胸口還紋了一朵玫瑰花,令人無限遐想。

黃胖子當時就給這女司機起個綽號,大白腿。

我第一眼看到大白腿,就感覺不對勁,就是她身上的風塵味太濃了。

同樣是女司機,紅姐一看就是個家庭婦女,頂多有些悶騷罷了。

但是大白腿不一樣,一看就像是長期混酒吧夜店的那種,莫非是從良做司機了?

大白腿給黃胖子開車,兩人出雙入對,一天下來,兩人已經打的火熱。

我無暇顧及黃胖子泡妞,帶着王靖雯登上她家後山,觀看整個別墅的風水。

然後找工程師,按我所布的風水格局畫施工圖,我得事先看好,不能破局后,讓我弄的這個穿堂煞成為禍害。

我站在山上,望着山下,暗想只要雷厲風行,半天時間就能人員到位,工料備齊,然後放鞭炮立刻開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白腿突然慌亂的跑上山,說黃胖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王靖雯緊張的搶先問道。

大白腿說和黃胖子找好施工隊了,回來跟王靖雯彙報價格什麼,聽說我和王靖雯上山了,就帶着她的一起上山找。

走到半山坡時,黃胖子說累了,就找個涼快的地方坐下休息,不知道為什麼,黃胖子突然就抽了。

我暗想,和黃胖子認識十來年了,從來也沒聽說他有抽的毛病,其中必有蹊蹺。

趕緊讓大白腿帶着下山去看黃胖子。

下到半山坡,看到黃胖子正站在一棵樹下四處張望。

見到我們三人,笑一下后沖大白腿問道:“你去哪了,怎麼給我放鴿子?”

大白腿一下愣住了,下一秒才緩過神,手摁着豐滿高聳,長出一口氣說:“你可把人家嚇壞了,剛才你不是突然抽了嗎,我上山去找靖雯姐了。”

黃胖子雙手緊握着兩個大拳頭,像要跟誰打架似的,瞪着快突出眼眶的大眼珠子說:“你瞎說什麼,誰抽了。”

王靖雯和大白腿面面相覷,一臉的困惑。

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也沒看出什麼異常。

“沒事就好,趕緊下山,張羅開工。”王靖雯毫不拖泥帶水的說道。

我腦子裏正尋思着破局的事,加上着急施工,顧不得細想,快步向山下走去。

跟在後面的王靖雯突然叫住我,驚呼道:“郁飛,你看黃胖子幹啥呢?!”

我一回頭,看到黃胖子正在往樹上系鞋帶,是剛從他腳上的旅遊鞋上抽下來的。

“黃胖子,你幹啥呢,往樹上系鞋帶幹什麼,要上吊?”我問道。

黃胖子沖我詭異的一笑說:“這個你就不懂了吧,用鞋帶上吊,比用布條好,解脫的快……”

王靖雯哭笑不得的說:“死胖子,你幹嘛呢?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胡鬧,快走!”

黃胖子一邊繼續往樹上系鞋帶,一邊用一種生無可戀的口氣說:“要走你們走,我上吊,關你們什麼事。”

平時黃胖子那雙大胖手是很笨的,此時看上去十分靈活,打結系扣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個熟練工。

我以為黃胖子肯定又是想和大白腿那個,被拒絕後,就在這鬧情緒。

我不耐煩的說:“黃胖子,你咋地了,是不又受刺激了,你別見到個美女就不知道你是誰了,豎起大拇指,用指甲蓋照照你那張老臉,你以為你是西虹市首富?!”

黃胖子頓時目露凶光,怒視着我說:“你誰呀,老子上吊,關你屁事,我跟你認識嗎,咱倆很熟嗎?滾!”

王靖雯也跟我不謀而合,也以為黃胖子是跟大白腿鬧彆扭,於是生氣的問大白腿:“你是不是和黃胖子鬧彆扭了?”

“沒有啊,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和黃胖子鬧彆扭。”大白腿有些慌亂的急忙辯解道。

黃胖子不樂意了,衝著我們沒好氣的吼道:“你們煩不煩,要走快走,別在這瞎,耽誤老子上吊。再不走,老子把你們一個個都拽到這樹上弔死!”

黃胖子說完,就要把腦袋往鞋帶里鑽。

“你鬧夠沒?!”我上前伸手就要推黃胖子。

沒想到黃胖子猛地把我推了出去,這一推,力氣可老大了,把我推出去四五米遠,啪唧一下,摔個仰巴叉。

這一下把我摔醒了,黃胖子不可能有這麼大勁,除非被什麼玩意兒上身了。

這一摔,也把我眼睛震的亮了一下,我這才發現,原來我的眼睛起蒙了,就象眼前擋着一層綠色的薄膜,看什麼都帶着稀薄的綠色。

也就是說,我此時的眼睛,已經不是風水師的眼睛了,被青氣矇著,還趕不上普通人的眼睛。

那青玩意兒的屍毒已經影響到我的視力了,這樣下去,我沒死之前就得變成瞎子。

我調出一點極陽真氣,把眼睛沖亮,這才看清,黃胖子印堂上一團黑氣,兩眼佈滿血絲。

我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很牛比的憑空畫道符,就威力十足。

無奈之下,我咬破指尖,憑空畫道血符,手一揮,打在黃胖子身上,那玩意兒才在黃胖子身上顯了原形。

黃胖子還是原來的黃胖子,但是神態動作就像換了個人。

兩個眼珠子突出的像要掉出來,暗紅色的舌頭一下一下的往外吐,面色慘白,兩個大胖拳頭緊緊的握着,簡直快要捏出血。

特別是喘氣,又頻繁又短促,特別虛弱,每隔二三十秒,全身就會一陣劇烈的顫抖,張個大嘴,使勁的喘上幾口,然後又變成頻繁又短促的喘。

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那棵樹,樹皮幽黑,枯而不死,罩着一層陰氣,暗紅色的樹皮好像被血浸泡過似的,上面都是發霉的小斑點,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

更為怪異的是,這棵樹不是原來就生長在這的,而是被人連根移植過來的。

周圍的草木都因為這棵樹的到來,變得枯萎了,籠罩着一層陰森森的肅煞之氣。

地上的草皮明顯有碾壓蹂躪過的痕迹。

我看一眼大白腿,包裹着渾圓挺翹的熱褲上,明顯有一小快水漬。

我走近大白腿,目光陰鷙的盯着她的眼睛問道:“你倆剛才在這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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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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