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陰點煙
奸門女能晦氣到什麼程度,用行話講,奸門女又叫活陰屍,八字不清的命理,最容易沾陰氣,也就是說,最容易中屍毒。
紅姐和王靖雯同樣被那玩意兒上身,因為王靖雯的八字清,祟去身清,不會被那玩意兒的屍毒所害。
紅姐就不行了,已經中毒太深,毒入膏肓了。
我掏出煙,王靖雯很有眼利見的拿起打火機,咔噠一聲幫我點上。
“剛才把你那兒撞疼了吧?”我關心的看一眼王靖雯的高聳。
王靖雯打我一下嬌嗔道:“這地方不用你關心。”
一支煙沒抽完,我的思路已經漸漸清晰,這一切都不是偶然,都是被人設計好的。
我在同學會上說破王靖雯邪祟上身的事,第二天,就有人在王靖雯的酒會上套紅姐去求泥人。
對方知道我一定會入局,這邪祟合魄上我的身,就是他送我的見面禮。
這個人就是孫姥爺,他手裏封印着松花女的魂魄,整個局勢就象握在他手中一樣。
不過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那就是孫姥爺已經魂魄出竅,他是如何用意念支配松花女的魂魄上我的身呢?
除非這個松花女的魂魄生前跟我有什麼交集。
回想到紅姐吐血痰的一幕,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一個老舊的人名,小娥子。
我爺爺也是吐血死的,死的時候還大罵小娥子,說什麼就算他死了,也不會讓那騷禍稱心如意的。
那時我十五歲,我還有點奇怪,爺爺吐的血,怎麼樣一半紅,一半綠,這下總算明白了。
我立刻撥通我爸的電話,問我爺爺和小娥子的事。
我爸先是不願說,說我閑的,打聽那些破事幹什麼。
被我一頓催促,才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很久以年的事了,我爺爺當時才三十多歲,我太爺鐵口直斷,一卦千金,郁家在當時也是土豪。
我爺爺則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寶馬香車,拈花惹草。
我爺爺有兩個相好,一個是我奶奶,另一個就是小娥子。
這三角關係耗了十來年,我奶奶生下我爸爸。
我爺爺最終選擇了我奶奶,在結婚的當天,小娥子就鑽了車軲轆。
開車的傢伙當時也是喝多了,以為把小娥子撞死了,就把她抱上車,拉到一處背靜的亂墳崗丟在那裏面。
後來破了案,說小娥子三天三夜后才斷氣。那個開車的傢伙被判了死刑。
從父親那也問出小娥子的全名,叫李月娥。
我暗想,這孫家實在厲害,這孫姥爺的道行不在我太爺之下,邪門歪道更是了不得!
孫姥爺和我太爺都是風水師,了解我家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門一開,黃胖子連拖帶拽的把紅姐弄進了屋。
“快點,老郁,不好了,紅姐得失心瘋了!她剛才跑到馬路上碰瓷去了,要是我再晚到一秒,她腦袋就被大貨車壓掉了!”黃胖子喘着粗氣說道。
再看紅姐,頭髮散亂,目光獃滯,嘴裏嘟嘟噥噥,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最慘的是修身的長裙也濕了,帖在大腿上,還挺那個的。
我讓黃胖子把紅姐綁起來,黃胖子一聽就急了,說:“老郁,那不成非法拘禁了。”
我笑道:“你要是不想讓紅姐腦袋和身子分家,就趕緊綁,況且……”
我瞅一眼王靖雯,轉回頭繼續說道:“況且,紅姐不是挺願意你綁着她玩嗎。”
“卧槽,老郁,太不厚道,你竟然偷看老子修仙!”黃胖子看一眼王靖雯,尷尬道。
“去你的,誰稀的偷看,你要不喜歡玩綁的,那佈陣用的紅布條怎麼都綁你床頭上去了。”
王靖雯有些困惑的看一眼黃胖子,好像不太懂為什麼還要綁起來玩。
黃胖子啞口無言,只能照做,把紅姐綁在床上。
我在紅姐的耳鼻口和腦門都點上硃砂,然後用硃砂在手心腳心還有胸口和背心都畫上了符。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真氣為她排毒了,也只能這樣先讓她安靜下來,慢慢恢復。
我想先去墓地,去看一下李月娥的墳,來證實我的判斷。我讓王靖雯去查下李月娥的家世,王靖雯確實社交廣,能力強,很快就查出李月娥葬在了哪。
黃胖子在家守着紅姐,我讓王靖雯開車帶我去墓地。
當我起身往出走時,感到兩腿無力,身子發輕,好像風都能把我吹起來。
這玩意兒實在太厲害,我照一下鏡子,整個臉都泛着青氣,看來屍毒已經侵蝕心脈了,我又無法調動體內極陽之氣抵抗。
這青玩意兒果然夠戾,完全把我體內的極陽真氣壓下去了,如果不儘快把局破了,把它弄出體外,用不了幾天,我就得屍變了!
坐跑車的感覺真爽,何況旁邊還有美人陪伴,嗅着車上好聞的香味,精神暫時也得到舒緩。
王靖雯一邊開車,一邊不時轉頭看我一眼,最後終於憋不住了,故作隨便的問:“哎,郁飛,黃胖子為什麼要把紅姐綁起來……那個呀?”
我頓了一下,故作深沉的打趣道:“這個嘛,不是用語言能說清的,要不咱倆試試,我也把你綁起來,你就能明白綁繩的真諦了。”
“去你的啵,討厭。”王靖雯嬌嗔的用小拳頭捶我一下。
李月娥的墓地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車開到山溝里,就上不去了。
我和王靖雯只能徒步往上走,入目一片荒涼。
最狗血的是,我竟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看來那屍毒已經影響到我的思維和感官了,在一點一點爭奪我的意識和肉身。
我不禁下意識的看一眼絕美性感的王靖雯,暗想如果自己真的屍變,是會先咬她,還是會先把她撲倒推了……
到了地方,看到墳頭雜草叢生,陰風側側,把荒草卷的唰唰直響,陰森森的寒氣讓王靖雯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
王靖雯很奇怪的看我一眼,不知道我為什麼到這個鬼地方來?
這荒山溝的整個風水還算說的過去,但李月娥墳頭的風水格局明顯被人改動過,風口凶進吉出,完全是聚陰的凶煞格局。
並且墳土也有被挖過的痕迹,雖然又把舊草皮移回去掩人耳目,但怎麼能騙的了風水師的眼睛。
我把祭品擺上,點上香,恭敬的三拜之後,嘴裏嘟噥道:“李奶奶,冤有頭,債有主,我爺爺也被您弄下邊去了,撞你的人也槍斃了,您也該安息了……”
我尋思着念叨幾句,讓她消消戾氣,多給我幾天破局的時間。
沒想到我還沒念叨完,忽然颳起一股陰風,咔嚓一聲,竟然把旁邊的一根胳膊粗的枯樹枝刮斷了。
如果不是我躲的快,這一下還不得把我腦袋瓜開飄了!
在這瞬間,我竟然忽地生出想把我爺爺的墳刨開,把他再掐死一遍的衝動!
我知道產生這種念頭是那玩意兒的念頭,可想而知,她對我爺爺恨到什麼程度!
好大的怨氣,好大的戾氣,我頓時無語了。
我想把那凶煞的風水格局改一下,但我沒有力氣調動真氣,也不敢耗費真氣。
習慣性的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本來沒打算點火,煙頭突然冒出一股青煙,自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