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抉擇

第195章 抉擇

人在不在她手上又如何,她捏着蓮霜沉的命。

原本以為蓮霜沉不記得墨重胤了,墨重胤就會放手,這樣她在與他好好交談一翻,讓他跟她走只是時間問題。

但現在看來,墨重胤根本就不會輕易放手,好在她留了一個後手,墨重胤會如何選擇呢?

她很是期待呀。

墨重胤盯着花想容擔在指尖的那顆血晶體,那是蓮霜沉的命,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依舊這麼歹毒。

他了解花想容,花想容就是個瘋子,這麼多年過去了,花想容的瘋病是一點也沒見好,反而愈演愈烈。

他道:“你別亂來,鑰匙,我去拿。”

花想容損傷越發大的臉揚起一個嗜血瘋魔的笑意,她指尖摸去唇角的血,然後伸出舌來,舌尖將指尖的血捲入口中。

然而捏着血晶體的指尖卻是越發用力,墨重胤似乎聽到了那顆血晶體在蹦碎。

花想容道:“這是給你的一個小小懲戒,以後,別妄圖能從我的手掌心逃走。”

墨重胤只覺得心臟有那麼一瞬的窒息,只要花想容指尖在用點力,那血晶體勢必碎開,若這血晶體真的跟蓮霜沉性命相連,那蓮霜沉此刻定然疼痛難當。

他都不敢想那是怎麼樣的畫面!

“你住手……你給我住手……”

花想容原本沒想這麼刺激墨重胤的,但他自己賊心不死,她只能下一劑猛葯。

花想容道:“你放心,她死不了,你還是快些去把鑰匙拿來,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了。”

話罷,她捏着血晶體的手一轉,背在了身後,側開了臉去。

墨重胤來時殺氣騰騰,走時霜打茄子,郁沉陰鷙。

宮門口,被顏相離駕走的馬車緩緩由禁衛駕回來,那小將一看,只回來了一個人一輛馬車,當下就拉着那禁衛問。

“那人呢?”

禁衛道:“跑了,其他人都去追了。”

小將有些憂傷,這人是從他守的宮門出去的,這回頭論起罪來,他可得受一頓軍法。

是以小將擺擺手,讓人放行,禁衛駕着馬車進第一道宮門了。

馬車內,非亦白守着蓮霜沉,在他發現馬車不對時,把橋板內的箱子打開,蓮霜沉果然在裏面,昏了過去。

他袖口對着蓮霜沉面門一掃,幾個呼吸后,蓮霜沉動了動眉頭,而後幽幽醒來。

醒來后入眼看見的是非亦白,她又身在馬車上,馬車外還站着一個禁衛。

她坐起身來疑惑道:“我這是在哪兒?”

非亦白見她沒事,便與她說了說情況。蓮霜沉也想起來,她從墨重胤的清流殿離開,在路上被人打暈了。

她道:“是什麼人要抓我?”

她入宮時日也不長,都不見幾個人,誰要抓她?抓她又有什麼目的?

非亦白雖是與顏相離交過手,但他並不認識顏相離,也不知道顏相離是誰的人,為什麼要抓蓮霜沉!

他道:“你想想,你最近見過什麼人?誰會對你的存在感到威脅?”

非亦白雖不怎麼管樊國的事,但也聽過不少閑言。

當下這個時候,後宮誰都有可能。

蓮霜沉認真的想了想,他一日就見那麼兩個日,不是司亭寒就是司亭陸,在不然是墨重胤。

但她做為住在樊皇寢宮的唯一一個女子,樊皇如今身體建好,後宮的妃子定然會向樊皇邀寵,那麼勢必會把她視為眼中盯,可放眼整個樊宮,誰有這般能耐,能在宮中對她動手?

蓮霜沉道:“先回宮吧,我擔心慧蘇她們。”

她若然對宮中局勢不清楚,慧蘇定然知道一二,畢竟慧蘇在她還是蓮妃的時候就已經伺候在她身邊了。

是以禁衛才駕着馬車回宮,只是馬車剛走沒多遠,蓮霜沉突然雙眼暴起血絲,然後哇的吐出一口血來,原本在心口的紋印,猛然間竟然躥至了脖頸上,看樣子若是衝到腦部,那蓮霜沉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這也是讓非亦白措手不及,他只得伸手鎖了蓮霜沉幾個穴位,然後替蓮霜沉號脈。

蓮霜沉早在吐了血后便昏死過去,這會兒脈象一片混亂,再瞧已經漫到她脖頸上的紋痕,非亦白心中也有了計較。

他原本是聽信了墨重胤的話去君歸宴收葯人的,是以身上也帶了些特別的藥丸,此時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來,掰開了蓮霜沉的嘴,將丹藥給她服下。

他暗暗的又給墨重胤記下一筆帳,然後再去給蓮霜沉號脈。

服用了他的丹藥后,蓮霜沉的脈像平穩了一點,但是結果很糟糕,她身體裏的蠱毒不知怎麼的,被催生了。

非亦白一時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只得先回樊宮,然後在想辦法。

馬車由着禁衛趕到司亭陸寢宮宮門,司亭陸正好回來,遠遠的看到停在宮門的馬車,便讓周公公上前去打探。

禁衛停好馬車,跳下車來,正要與車裏的非亦白說到了,便見着上前來的周公公開口。

周公公道:“什麼人?”

那禁衛視線透過周公公,看到了不遠處的司亭出,便跪下行禮。

“參見陛下。”

非亦白在馬車裏拉開窗帘子左右一看,見到走近的司亭陸,他便從馬車上出來,抬手揖了揖。

非亦白道:“郡主就在馬車上,不過……”

不由非亦白說完,司亭陸就一步跨上了馬車,掀簾入內,瞧見一個暈睡的蓮霜沉。

他將人抱出來,一邊問非亦白道:“怎麼回事?”

非亦白道:“回來的路上,她突然就這樣了。”

司亭陸看他一眼,先將蓮霜沉抱回了寢殿。

司亭陸才收拾完後宮的污遭,見過了凌腫奎和凌海齊,兩人對他廢后十分不滿,而他細數皇后的那些罪行,兩人也是黑的說成白的,抵死不承認。

這一回來,聽得蓮霜沉回來了,心想總算有一件好事可以讓鬱積的心腔愉悅一點,不想見到人那一刻,鬱積的心腔不但沒有愉悅開來,更是被打了一悶棍,沉重非常。

慧蘇守在殿門,見着司亭陸抱着蓮霜沉回來,大喜過望,給司亭陸欠了欠身,可見着蓮霜沉氣色十分差,當下也不敢在多言。

配合著將蓮霜沉放到榻上,司亭陸的臉色陰沉難看,慧蘇便將殿中宮婢都揮了出去。

司亭陸問非亦白:“你可有辦法救治她?”

非亦白道:“我已經試過了,暫時阻止了她體內的毒擴散,要想壓制下去,必須得有一個功力深厚之人,為她傳內息。”

這個人不用說,找墨重胤,在連城山莊,墨重胤就這麼做過,輕車熟路。

司亭陸遲疑了一下,墨重胤隨他去了後宮,可他出來的時候,墨重胤已經沒在了。

但他還是派了人去清流殿尋墨重胤,還叮囑去的人,必須要將墨重胤尋來。

等了小半個時辰,去的人沒有找來墨重胤,墨重胤卻獨自來了寢殿,聽說蓮霜沉回來了,便衝進殿來,停在榻邊。

非亦白看他臉色更嚇人,當下先咳了兩聲,他道:“陛下,還請您暫時回去,我要給郡主施針,宮主配合傳內息,這個過程不能有外人打擾,且時間或許會很久,還請陛下派人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司亭陸看了墨重胤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榻上的蓮霜沉,為了救蓮霜沉,他沒有二話,出了殿門,在外吩咐着人看守。

非亦白想勸說墨重胤一二,但墨重胤先他一步開口。

他道:“開始吧。”

非亦白就很吃驚了,墨重胤怎麼什麼都不問,是不想問,還是什麼都知道?

非亦白拿出針袋,他道:“你扶住她,給她傳內息穩住心臟。”

墨重胤如在連城山莊時一樣,將蓮霜沉扶起,讓她靠在他的懷裏。

那些已經漫上她脖頸的紋痕印入眼帘,他不是害了蓮霜沉。

若是當初在君歸宴他就聽了非亦白的話,離開蓮霜沉,那花想容是不是就不會在傷她?

都是他害了她!

他只垂着頭,抱着她,內息源源不斷的傳進她體內,護着她的心脈。

經過今日這麼一鬧,凌腫奎和凌海齊回到凌府,便是在也坐不住了。

司亭陸今日敢廢了凌氏的皇后之位,明日亦可廢了司遠順的皇子身份,他們凌家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名正言順的接過司家的江山,坐穩這樊國的皇位。

如今司亭陸不在是殘廢,朝中那些原本已經歸順凌家的大臣,都開始搖擺不定,司亭陸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短短几天,竟然將那些搖擺不定的大臣全都收服了。

現在樊國這把偏向凌家的天平正在漸漸的向司亭陸拉平,他們是留不得司亭陸了。

當天,周公公就被人綁出了皇宮,去向凌府。

周公公見到凌腫奎和凌海齊,他不是真的周全知,但真的周全知早就死了,而且擊全知是凌家的人。

周公公意識到他被凌家帶到了宮外見到凌家兩任丞相,當時便跪着匍匐在地。

“小人見過丞相……不……是國老,國仗。”

周公公這般膽小巴結二人,二人之前對他的懷疑便消散了一些,但還是不由得問:“周公公這是背靠上大樹好乘涼,已經忘了舊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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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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