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月下美人

這些天因為屁股受傷，燕如霜一直未能洗澡，如今傷好了，她打算今晚要好好洗個澡，把身上這些天留下的藥味清洗乾淨。

做好晚飯，旺財要燕如霜跟他去西院賭兩把，燕如霜拒絕了，說自己要回去洗澡。

旺財對燕如霜這個毛病十分不齒：“我說你怎麼這麼愛洗澡？這天寒地凍的，多冷啊！”

“我都好些天沒洗了，身上都快臭了，再冷也要洗啊！”

“你這毛病跟我們殿下一樣，他也是日日都要洗澡，不過他可比你舒服多了，可以去溫泉里洗。”

“溫泉？在哪？”燕如霜心中一動。

逍遙宮裏只有寒潭，她還從未見過溫泉，這大冬天的如果能在溫泉洗個澡，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啊！

旺財說道：“就在景陽殿後面的那一處小樹林裏，不過我們做下人的哪有那個資格去溫泉里洗澡啊，你就別想了。”

燕如霜卻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要去溫泉那裏洗個澡。

昨日一早南宮毅去了校場那邊練兵，說是要在那邊住幾日，今晚肯定不會回來，這麼好的機會，她不能白白錯過。

燕如霜故意套旺財的話，知道溫泉那邊平日裏都有侍衛把守，沒有南宮毅的允許，是沒有人敢過去的，她想去，就必須翻牆過去，並且還要小心不能被侍衛們發現。

靖王府如此戒備森嚴，燕如霜都能潛入，一處溫泉，根本就在話下，她一回到醫館，就開始做準備。

洗澡的全套裝備收拾好了，燕如霜好容易挨到二更天，張大夫和寶順都睡下了，就開始行動。

在靖王府住了幾日，燕如霜已經基本掌握了侍衛巡夜的規律，一路避開他們，來到了小樹林邊上。

樹林入口處有一棟木屋，兩旁是一丈高的樹樁圍起來的圍牆，木屋前搭着一片竹棚，兩名侍衛正坐在裏面一邊烤着火一邊閑聊。

燕如霜暗喜，果然不出她所料，這裏畢竟只是南宮毅洗澡的地方，守衛並不算森嚴，自己只要饒到木樁牆下，就可以進去了。

她放輕腳步，幾個閃身就到了牆下，然後騰身飛起，翻過了圍牆。

一落地，燕如霜就被眼前的景緻迷住了。

入眼是白霧繚繞的樹林，迷迷濛蒙看不太清楚裏面的情景，卻能聞到陣陣清麗的梅花香，仿若太虛仙境般讓人迷醉。

燕如霜慢慢走進去，迷霧越來越大，花香更加濃郁，隱隱有流水聲傳來。

確定四下無人，她加快了腳步，一路走到了溫泉邊。

溫泉池邊種滿了梅花，各色奇石堆砌在池周，一道清泉如玉帶一般從崖壁淙淙流下，整個池子云霧氤氳，熱氣蒸騰，在這寒夜之中，瀰漫著陣陣暖意。

燕如霜欣喜地走過去，飛快地脫去鞋襪，伸出纖纖玉足試了試水溫。

泉水溫度適宜，燕如霜再不遲疑，走到旁邊一處專門放置衣物的石凳旁，把衣服脫下，只留貼身褥衫，滑落水中。

燕如霜從未試過如此滋味，泡入泉水中的感覺比在屋裏用大木桶要舒爽千萬倍，想到這裏沒人，她決定把臉上的人皮面具除去，好好洗一洗臉。

小心地除下面具，解開束髮的絲繩，燕如霜把腦袋整個埋進水裏，好好清洗了一番。

最初燕如霜怕驚動那些守門的侍衛，不敢弄出太大動靜，現在洗得興起，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乾脆扎進水裏遊了起來。

身上褥衫經水一濕，緊裹着身子，十分難受，手腳也有些放不開，燕如霜心想反正不會有人來，乾脆把褥衫脫了，只剩下束胸的一條白布，整個人頓時輕鬆了。

小樹林外，南宮毅一身勁裝走到木屋，宋光和兩名隨侍的丫鬟跟在他身後。

丫鬟手裏捧着沐浴的用具和換洗衣裳，準備等下侍候他沐浴。

今日南宮毅原本不打算回城，只是校場那邊營地帳篷煤煙太重，他的咳喘症恰好又犯了，昨夜一整夜都沒睡好，宋光擔心他的身子，勸他回王府住，他就連夜回來了。

這兩日忙着練兵，他的身子也有些疲憊，打算在睡前泡個溫泉舒緩一下，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有人在泉水中游水。

隔着距離有些遠，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能看到水霧中有一朦朧的身影在沉浮。

宋光的面色一變，低呼道：“殿下，有人。”

南宮毅鳳眸一眯，頓住腳步：“看來，你要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那些手下了，一個個都是吃白飯的。”

“是，屬下稍後就去處罰他們。”宋光暗暗叫苦，一定是守門的那兩位侍衛失職，沒有看好大門，讓王府中哪個膽大包天的人跑來這裏放肆。

然而轉念一想，府中人等個個都懂這個規矩，任誰再大膽，也不敢進來這裏洗澡，除非是外面進來的小賊，並且這小賊的輕功十分了得，那麼高的圍牆也能翻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過去瞧瞧。”南宮毅凝目再看了一眼那水中人影，隱隱能辨出那身段極其窈窕，似乎是女子。

宋光猶豫了一下，道：“殿下，還是等屬下先過去看看吧，萬一賊人存心不良……”

最近實在太多風險，宋光不敢讓主子冒險。

南宮毅一擺手：“無妨。”

宋光無奈，只好和侍女退下了。

南宮毅一步一步向池子走去，離得近了，他終於看清楚水中人的模樣。

月光下，那美人就像一尾人魚，在白霧繚繞的水中遨遊，姿態妖嬈，魅惑迷人。

可能是在水中游累了，她突然站起身，慢慢走到懸壁處，伸手去接飛瀉下來的流水。

她的一頭烏髮齊腰，一半垂在腦後，一半遮在胸前，那曼妙的身姿，如夢似幻，仿若九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塵。

南宮毅的眸色越來越深，他緩緩抬手，拉開了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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