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小老頭有大理想
終於經過一周漫長的航行之後，張帆他們終於剛到了目的地。
期間，凱爾還是翻來覆去的詢問穿梭機的由來，對此，張帆自然是緘口不言，煉造過程太過血腥，牧星人的行為邏輯他也很清楚，祭煉方法一旦泄露，又是一場殺戮。
守護之地，與滄瀾星不同，這裏是那群巫師的領地。
據說是因為，塔恩害怕張帆再度受到襲擊，但這種理由根本說不過去，誰能繞過大騎士長防護？
不過，張帆倒是有些期待，畢竟就是這麼一大群地球人放出了那個萬惡之源。
透過舷窗，他看清了眼前的大陸，和現象中的不同，巫師們的聖地，竟然沒有多少自然景象。
形似埃及金字塔，卻又不知放大多少倍的黃金廟宇，純以湛藍色水晶磚撲救的大道，林立的黑色六邊形法師塔，已經無數懸浮於半空中的祭壇。
最後，飛船停在了幾塊浮板拼湊的停機坪上，張帆跟着凱爾走了下來。
剛出艙門，強悍的束縛之力鋪面而來，身上的力量眨眼間被壓制，不到原先的一半。
又向前邁了一步，空間中又自動生成了一個球形輔助結界，不是束縛法陣，而是一個可以顯示各種信息的光壁。
一個隨身攜帶的魔法導航，當然，條件是隨時處於被監視之中。
通行順暢，腳踏一塊浮板，就可以在守護之地任意穿行，張帆不經想到，如果他現在希望立刻見到邪神，會不會被帶到他老人家面前。
巫師們倒還算遵從基本的禮儀，在他們即將到達主廟時，出現了。
來人的身份高的嚇人，大先知布蘭德，也就是那位召喚出塔恩的人類巫師。
但是，當掃描系統讀出這人身份時，張帆很難將他和眼前這個小老頭聯繫在一起。
矮，只有半人高，以至於手拄的黑曜石法杖有他三倍長，斗篷遮蔽了半張臉，但即便是這樣，還是從額頭上長出了一對彎曲的山羊角，身後袍子拖的很長，在裏面甚至還蓋着一條細長的尾巴。
是人，但是已經徹底魔化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完全魔化后的巫師竟然還保有人類的理智。
除去大先知，其他人都是一身黑長袍，跟在他的身後，也許也是位高權重，可是，此刻他們都用一塊金屬面罩遮着自己的臉，只是來做個陪襯，充當背景板。
“請”
一個跟小孩兒一樣的矮小的怪人，聲音卻像活了幾百年的獅子，深沉，蒼老，卻透着不容置疑的恐懼。
張帆借用系統再三確認，他沒有中術，只是單純的感覺。
不需要太多的客套，彼此身份心知肚明，各自的觀念也明白的差不多。
大先知走的很慢，最重要的原因他真的很矮，步子邁的很小。可是在這裏沒有人敢走在他的前面，於是乎，一堆人，亦步亦趨尾隨着這個小老頭。
終於，在步行了十分鐘之後，張帆走進了大廳。
不同與騎士大殿，沒有那麼宏偉，有太多的立柱，祭台，照明用的也是一簇簇綠瑩色的火焰。
但是，沒有一把座椅，似乎在告訴來這裏的人，沒有客人也沒有主人。
估計經常到這裏拜訪，凱爾駕輕就熟，走到一側，取出佩劍，往地上一插，雙手一握，站定了。
見不禁武，張帆也有樣學樣，一抽長刀扛在了肩上。
大先知身後的人，全部退在了大廳外，靠牆恭敬的低頭站着。
他還是邁着小步，慢吞吞的移到了與張帆相對的另一側。
“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布蘭德，也跟他們一樣稱呼我為大先知。”聲音提高了很多，但還是那種威壓的感覺。
張帆覺得不舒服，直接搶話說：“知道。”
“你的話中有憤怒。”
大先知的臉同樣是被遮着，看不出他的表情，系統可以察覺到他並沒有攻擊意圖，但是，他的聲音實在太過瘮人。
憤怒，沒有辦法，如果沒有這個老小子，邪神不會出現，牧星一族不會存在，也沒有那麼多戰爭，這會兒，張帆或許還躺在地球上看着銀行賬戶上的餘額，根本不需要拿他命來賭博。
“哼，大爺，站在這裏，我真的很難高興。”他回答的毫不避諱，不需要，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朋友，沒有同盟，只要邪神一句話，這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提着刀往他身上砍。
“為什麼？我們才剛剛見面，我們的合作也才剛剛開始？”
這句問話在張帆看來非常白痴，是剛見面，但是之前兩方人馬已經打過幾場了，殺的天昏地暗，彼此觀念立場，都已經很清楚了。至於合作，雙方的地位並不平等，只是單方面的壓榨。
“那麻煩您解釋一下，您所謂的合作又是什麼？”其實張帆心裏明白，無非是想要他的身體。
“合作，當然就是相互幫助，雙贏。我們彼此貢獻出各自的力量，爭取到更加美好的明天。”
“請具體一點。”
“這要從你的夢想開始說起，先生，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好寬泛的話題，同時也是非常誘人的開場，現在，那小老頭不管是從外貌，還是言語都是一個純正的惡魔。
只有惡魔才會用願望來引誘你，之後，通過一張冷冰冰的契約獲取你的靈魂。
張帆皺着眉頭，他討厭這種聊天方式，一開始對方就站在一個他無法觸及的高度，兩人不在同一頻道，雙方價值觀念早已南轅北轍，說的再多都是徒勞。
“有很多，永生，財富，女人，權利，我都想要，越多越好。”索性，張帆也沒了顧忌，現在的情景已經是這樣了，沒人關心他的答案，只是在殺他之前走個過場。
“你無盡的慾望，會讓你迷失人生的方向。孩子，放下這些吧，我們有更加高尚的事業。”
聽到這句話，張帆只覺得好笑，如果不是慾望，一個人類巫師怎麼會墮落成這種模樣？而且，誰又可以定義別人的人生。
“那麼，請您告訴我，更加偉大的事業又是什麼？”不必爭論，各自需求已經明了，為了不浪費時間，配合下去會更好一點。
“凈化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