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隕蓮
“這並不代表永遠不會失敗。”那女使反戧了一句。
聽她剛才的意思,那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野神想讓張帆幫忙,很大可能要在他的身上做文章。
張帆不是一個隨便相信別人的人,更何況自始至終,他都沒見過那個至尊神。
“好,那就先解釋一下,你們所謂的手段,可以輕易毀滅我這樣的人,重創一個比肩生神明的惡魔?”
“你這是答應了嗎?”
“不,我做事之前,習慣準備充分,必須知道來龍去脈,你們先告訴我所有的設計,我再考慮要不要接受這份賭約。”
“這是你離開這裏的唯一機會。”
威脅,張帆不喜歡這個。
“不,我還有另一種選擇。”
他舉起右手,手裏是一塊綠瑩色的“箭頭”,穿梭機,在他斬殺上一位神使的時候,順手拿了回來。
但這個女使立刻回懟道:“我可以再攔你一次。”
“你可以試試?”張帆向前邁了半步,微笑道。
他可是剛斬了一位神使,神魔不過只是立場不同,但對他這個第三方而言,誰敢攔他的路,誰就是他的敵人。
“你不應該威脅神?”
那女使背負雙手,藏於披風之下,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現場氛圍又降到了冰點。
張帆不想讓步,這裏面有太多的疑問,他們的神是什麼人?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們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宇宙治安那麼簡單?
那女使的目光也沒有動搖過,即便剛才那個老頭動用了神賜的法器,也沒能傷到張帆,她依然不準備退縮半步。
火?應該也是光。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顆跟流星一樣的東西劃過深邃的星空,轉了幾個彎,跑到了他們兩人的視線之中。
見這個閃着亮光的東西出現,女使立刻停手了,朝那抹亮光拜了一拜。
它越來越近,最後停到了宮殿之中。
張帆這才看清它的全貌。
一輛精緻華麗的……馬車。
車架由純金打造,造型柔美,但是,除了一副車架,就沒了。沒有車廂,沒有座椅,只有幾十根融在一起的金杆子。
然後,就是一隻不知道是什麼物種的動物,或者,並不是動物。
之所以說未知,是因為掃描系統裏面也顯示未知。
這會兒有不適合翻閱天書,張帆真的不知道,這個渾身上下長滿冰角的馬形怪物是什麼?
更讓人費解的是,車上沒人。
就在兩個人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憑空跑來了一輛空車,女使的動作已經說明,這東西是他們的,而且,擁有者的地位比她高。
“砰砰”
那怪獸用蹄子砸了幾下地板,仰着頭,用鼻孔對着張帆。
幾個意思?邀請他上車,可這怪獸眼中滿是鄙視,比剛才的女使還要驕傲。
那它的主人又應該是什麼樣子?
張帆轉頭,“哎,這是誰的東西?”
那女使拋給張帆一個跟那怪獸相同的眼神,而後,輕聲回道:“神”
他又轉頭看了那輛黃金馬車一樣,吐了一句,“他也不怕膈到自己的屁股。”
“嘭”
一陣衝撞的爆破聲,連大殿也跟着震了兩下。
但實際上,只是那怪獸聽到張帆的話后,朝他踢了一蹄子,而事先得到系統提醒的張帆,架掌擋了一下。
兩方都是很隨意的一招。
張帆被逼退五六步,抬頭又打量了一番,這長滿犄角的怪獸雖然只是一個拉車的,但是,實力不容小覷。
想必,那位至尊神真的有些本事。
“哼”
張帆哼了一聲,直接跳到了那怪獸身後的黃金架子上。
脾氣大怎麼了,不還是一個拉車的嗎?
“駕”
張帆還毫不客氣的大吼了一聲,也不顧這個在宇宙中瞎轉悠的怪馬,能不能聽懂這老家的吆喝。
“哎哎……”
那怪獸立刻還以顏色,一仰頭,站了起來,差點把車子掀翻了。
接着,又隨意跳動了幾次之後,才一轉身跑了起來。
“你大爺的……”
張帆邊罵,邊扶住車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惹惱了那怪馬,它跑起來像瘋了一樣,根本不把後面的乘客當回事,上躥下跳,要不是張帆有些本事,真的被它甩出去了。
一路上,一匹野馬跟一個滿臉寫着不爽的年輕人相互較勁。
一個根本不是在拉車,方向隨意,快慢沒規律,後面坐着的張帆,也不能一刀把這傢伙給砍了,只能手腳並用,攀在車上,死不離車。
一陣嗚呼哈嘿之後,馬車停了下來。
張帆這才從車架子裏面鑽了出來。
“這風格……”
只看了一眼,張帆眉頭又皺了起來。
一個宇宙級神明有一輛馬車就夠讓人摸不到頭腦了,而面前宮殿的建築風格又讓人感到一陣雲裏霧裏。
蓮花,一朵真正的白蓮花,大到遮天蔽日,張帆在他面前真的就像一隻攀上花瓣的螞蟻。沒有莖稈,沒有綠葉,一大朵巨蓮,莊嚴的佇立在星空之中。
就連繫統都傳回了它真實的名字,隕蓮。
張帆盯着面前白燦燦的花瓣,眨了兩下眼睛,這麼大一朵蓮花,裏面究竟住着多大的一尊佛。
那怪獸拉着馬車,自顧自地沿着花瓣間的縫隙鑽了進去。
張帆又不好對着一匹馬喊等等他,也只好跟在它的後面,走了進去。
這花瓣底部天生一股濕氣,踩在上面就像站在床墊一樣,或許說是雲朵更加合適,但張帆並沒有學駕雲的術法。
但沒轉幾個彎,前面的馬車就不見了。
張帆隨便找了個方向,加快腳步,朝蓮花的中心趕去。
一瓣,兩瓣,三瓣……直到走過了第一百瓣,他還是沒有走到中心。
從外面看也沒有這麼多花瓣?
他好像又掉進了陷阱。
就在他準備拔刀的前一刻,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喊,“照你這種走法,十萬年也別想找到我。”
張帆抬頭望去,一個只穿着一件白紗裙的小姑娘,正坐在花瓣尖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真的只穿了一件。
從張帆的角度,真的一覽無餘。
不會是個傻子,心裏想着,張帆喊了一句,“你就是至尊神?”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