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賽現崢嶸 第一百四十章 一念生死
巨大的金色寶塔攝住元神從天而降,這種壓迫力還是很強的。作為毗沙門天神王的俱毗羅,他的本命法寶,威力如何暫時還不知曉,但這氣勢這酷炫,已經賺足了眼球。
此寶一出,天地失色!寶塔隨風而長,不消片刻,出手時巴掌大小,落下時已是高不知幾千里,光華奪目。
身在塔下,葯叉將抬頭仰望,但見金燦燦一個大物件壓將下來,如泰山壓頂。急將身一掙,使一個神通,現出真身,但見他,身高千里,頭似山巔,身如天柱,青面獠牙,兇惡萬分。
托天叉一個托天之勢,欲抗住寶塔。不知這塔甚是沉重,竟托之不起。他不知,這寶塔內有乾坤,夜叉族數萬萬子嗣都在這塔中,他如何托得起。
見勢不諧,好個葯叉神將,前把一抬,后把一壓,躬身反擰,使得半個夜叉探海式,欲將這寶塔摔出。他亦不知這塔已攝住自己元神,豈能輕易掙脫,只壓得他半邊身子行將崩裂,終於將這塔略略卸了開去。
“轟”一聲巨響,那塔砸在擂台之上,一聲悶響,聲震三界,只震得法力低微着渾渾噩噩,趴伏在地。再低頭看時,這左半邊身子,左肩左臂左手,左跨左腿左腳,已然壓折。
這一下,卻把那穩坐中軍,道貌岸然的李天王,氣得咬牙切齒。他倒是不氣俱毗羅,氣的是葯叉將。這該天殺的混球,毗沙門天的浮屠寶塔,再不濟也是他護世天王的本命法寶,你拿身體硬抗作甚!你不會躲嗎?一個個的,給我丟人現眼!巨靈神,前些天傷在高天原的小子手下,你又傷到婆羅門手下,老子手上能用的牌,只剩一個魚肚了。本想趁着各部外出,好好立功顯耀,卻沒想到,鬧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且說這葯叉將,真不愧是那拚命的主,半邊身子已然無用,卻是叉交右手,單手持械,兀自狠斗。
這一幕,倒是頗為出乎俱毗羅的意料,他沒想到自己最強的一擊竟然沒能換得一場勝利。而原本,接下來他可以念動法咒,放出他的億萬夜叉族子嗣,將對手湮沒。只是在擂台之上,難免會落人口舌。須知他婆羅門是最在意輿論的!
思慮再三,他收起寶塔。一次砸你不死,我砸你兩次,兩次不死,砸你三次,總看你死還是不死!
想法固然是好,只是這葯叉將如同瘋魔了一般,纏着他死斗不休。原本方天戟便抵不住托天叉,受傷固然不假,但架不住人家拚命,對方的戰鬥力幾乎未減,逼得他更緊了。這便要祭塔,最好也得脫開身去,不然的話,誰知道還有啥狼狽事?
旋而,這毗沙門天王內心再次開始糾結,出什麼戰,沒能輕取對手不說,還引得一身騷。本想噁心一下對面,弘揚一下我婆羅門教義,結果遇到個夜叉叛徒,讓自己下不了台。再這麼下去,真要打得狼狽不堪了,不行,不行,不能再繼續了!
“住手!暫停!”天王大喊。對面的葯叉將則直接無視,往下愈迫得緊了。
“住手啊,裁判,停!不要打了!”天王心中憤怒,口中仍是大叫。
張天師斜眼微眯,心中不願喊停。他怎麼那麼想讓他們兩個繼續打下去,出出醜。無論是兩面三刀的李天王,還是沽名釣譽的婆羅門神眾,他一樣都不喜。只是礙於公平公正,職責所在,有人想停,他又能怎麼著?
“葯叉將,住手!”天師怒喝,若驚雷滾滾,震懾人心。葯叉將呆得一呆,手中放緩。俱毗羅抽身而走,動作乾脆,如行雲流水。
“尊敬的天帝,您好!我本着友好切磋的原則前來交流,請問這夜叉是何道理?”
“……”
“婆羅門教義,行善為本,以德服人。葯叉將,你這粗陋不堪之輩,只知好勇鬥狠,豈不知放下屠刀立即成佛?你,你,你,還是認輸了罷!”
原來這才是重點!
……
“二郎,接下來,自求多福吧!”背過裁判,費爾迅速無比地掏出了一顆丹藥,丟入自己口中,“三皇子的大仇,今天終於要得報了!”
“三皇子的仇?”二郎重複了一句,心中自然已知曉是指什麼,但是,報仇的對象怎麼又是我?
“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三皇子就是你殺的!你抵賴不掉!”開始咬牙切齒。
“……”這就說不清了啊!那誰,潛龍的皇孫,當時有人指認是自己,那也算了,怎麼這個御獸的皇子,也成了自己殺的了?這背後是有推手還是怎麼的?
“吼!”費爾的口中發出了不似人類的吼聲,這個長相與平常人類沒有半分區別的傢伙,難道也是半獸人嗎?這麼說,他也是御獸皇族?不可能啊,見過的佐爾可分明跟這長相差得遠!
這是最後的底牌,也是最大的底牌,是一顆強行提升自己數十倍實力的狂暴丹,御獸王國皇族典藏的稀缺聖品,三分鐘時效,到時間狂暴至死,神仙難救。
不同於市面上的那種狂暴丹,那種只提升三倍左右的實力,幾分鐘后還還可恢復清明。而這一顆,是要人命的,負作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只因御獸王國的狂暴丹是專給魔獸使用的,激發魔獸的終極潛力,人類的身體如何能負擔的起?
這種丹藥對於正常的魔獸,實力增幅大約在三倍左右,但對於人類,好比是強效毒藥,效果不可同日而語。而這種辛密,大概也只有他們這種天天與魔獸為伍的種族才能發覺的了。因此在御獸王國,這種所剩不多的聖品,甚至連給魔獸服食的機會都不願給,而是選擇雪藏,以備不時的萬一。
費爾的心裏其實正充滿深深懊悔,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學院導師賜予的高階魔獸居然也沒能拿下二郎,而導師明明說是萬無一失的!
可他怎麼能知道,導師的真實想法:他的中階魔獸增強三倍,還是個小小的中階後期魔獸,如果給到他的高階前期魔蜥都不能盡功,那麼只製造一個中階後期魔獸簡直是浪費神葯,於事無補。這狂暴丹,從皇室而來,必須是要效果最大化的。不用則已,一旦要用,必須萬無一失。所以萬一不行,一定得讓費爾自己吃!
說真的,要是還有其它方式,費爾是斷不會使用的,同歸於盡說的好聽,真到自己頭上,那也是很困難的抉擇。這一念間的,就是生死!只是——
皇室與學院是鐵了心要致這個二郎與死地的,他若成功時,國家會將他納入皇族,他也算名垂青史,死得其所!
氣勢開始節節攀升,他費爾,是中階見習劍士,屬於中階初期,戰鬥力在十八十九的樣子。而此刻他的力量已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在三秒鐘內便攀升到了將近四百,這已經達到了高階中後期的實力,甚至已經強過了天辰的王牌托蒂,也遠比那頭高階初期的魔蜥要高得多。
“死吧!”圓睜着赤紅的雙目,費爾的臉上青筋暴露,滿臉猙獰,整個人已經肌肉翻卷,憑空脹大了幾圈。但見他雙手提起長劍,直直衝向二郎。
大賽迄今,對上高階對手,也有過好幾次了,個人賽的話,感覺印象比較深刻的還是那個高德。只是,那高德的實力是高階初期,怕是連魔蜥都不如的貨色。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在對上如此狀態的費爾,二郎才發現之前對於高階實力的認知是有偏差的。當自己不能使用真氣后,光憑着魔法與鬥氣,幾乎很難抗衡稍強一些的高階對手。哪怕是自己身法還在,但沒了真氣輔助,施展起來也頗多不順。在此情況下,在對抗高階中後期實力的對手時,真的有些力不從心。
只是,循環賽,輸了便輸了,本沒什麼。只不過,對手明明白白是想要他的命,這就很不甘心了。僅剩的一些鬥氣,進攻是不可能了,防禦中,每次碰撞都覺得身體有些支持不住。
一分鐘,兩分鐘……時間走得異常的慢。在驚險萬狀的危情中數次化險為夷之後,三分鐘的時間終於到了。
費爾的一次進攻,甚至還沒有完成,長劍只遞到一半,突然似中了定身術一半,卡在當場。緊接着,口中血沫噴出,七竅流血,不消三秒鐘,便暴斃當場。
當裁判宣佈費爾暗疾突發,死於擂台的結果后,諸方勢力都不再淡定。
御獸王國的小子隱忍至深,只為最後一輪爆發,鬼都看得出來,是在針對天辰學院。最後的情形,分明是想置人於死地的。這御獸與天辰,是國家之間的矛盾,還是個人恩怨?
二郎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不是霧裏看花了,半個多小時的高強度戰鬥后,依然在與高階中後期的對手對抗時不受半點傷,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裏?在此之前,很多人把他的實力定義為高階初期,但這顯然並不妥當。
作為新生,高階初期的時候,絕對能在之後的比賽中佔有一席之地,而中後期實力的話,該有問鼎大賽的資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