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演戲
呵，搞得好像誰不會演戲似的。
趙沫被紫蘇這番話說得有些尷尬，小心翼翼地瞥了陸維生一眼，見陸維生沒有幫自己的意思，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解釋道：“原來姐姐是在為這件事生陸哥哥的氣啊，真是對不住，我是因為自小和陸哥哥一同長大的原因，所以對他格外依賴，我真的沒想到陸哥哥會因為我一個電話，就特意跑過來了，都是我不好……”
陸維生聽到這，忍不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你也不知道我那天剛好去領證，不知者無罪。”
得到陸維生的安慰，趙沫臉上又重新出現了一絲笑容，隨即像是感慨般說道：“說起來，陸哥哥笑得時候還說要娶我呢……”
陸維生聽到這話，臉色一白，下意識用餘光瞥了紫蘇一眼，極為不自在地說道：“沫沫，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還提來做什麼？”
趙沫看着他尷尬的臉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這不是看到你和紫蘇姐姐，觸景生情嗎？”
“那都是些玩笑話……”陸維生這話聽着像是在接趙沫的話，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着紫蘇。
紫蘇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模樣，險些笑了出來，隨意捏了一下后便將手抽回，爾後又從包里翻出一包紙巾，當著趙沫的面，仔仔細細地將自己和趙沫接觸過的手指都擦了一遍。
趙沫見狀，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紫蘇姐姐，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紫蘇抿了抿嘴，動作優雅地將手裏的紙扔進垃圾桶內，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談不上討厭，你會對一個毫無關係的路人無端生厭嗎？別鬧了。”
話音剛落，趙沫咬了咬嘴唇，還是擠出了一個笑臉，“我知道你和陸哥哥分手了，也導致你對我可能存在什麼誤會，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陸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會做傷害他的事呢？”
說到這，趙沫的眼眶也跟着紅了起來，她低了低頭，肩膀微微聳動，陸維生見狀，又急急忙忙地哄起趙沫來。
陸維生大抵也看不過去了，開口說道：“蘇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沫沫她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紫蘇開口打斷了：“她什麼她？你若心疼，那娶她便是了，反正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互相依賴，不是嗎？”
紫蘇的語氣極淡，好似不過在問對方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一般，可是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自打看見陸維生摟着趙沫開始，她的心就猶如被針扎了一般，千瘡百孔，每呼吸一口，就痛一遍。
她垂了垂眼瞼，臉上又恢復了若無其事的笑容，“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沒空奉陪，先走了，先提前祝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著，紫蘇便頭也不回地往餐廳門口走去。
陸維生見她要走，心裏更着急了，顧不上身旁的趙沫還在抽泣，他直接拂開了趙沫的手臂，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紫蘇的胳膊。
“蘇蘇，你聽我解釋，事情真的不是你想那樣的。”
紫蘇看着他，面無表情地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想？你和趙沫不過是兄妹，妹妹有難，哥哥就應該無時無刻護在身邊嗎？”
陸維生猶豫，因為紫蘇說得，確實是他心裏想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低聲說道：“蘇蘇，我知道這次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下次？她都快記不得，陸維生到底給她承諾過多少個“下次”了。
紫蘇輕笑了一聲，沒接話。
見她笑，陸維生以為她是消氣了，頓時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他抿了抿嘴，姿態又放低了幾分，“蘇蘇，我已經看好時間了，下周一是你的假期，到時候你放假，我請假，我們再去領證，好不好？我保證這次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我連拍婚紗照的影樓都找好了，領了證，拍了婚紗照，我們年底就可以辦婚禮了，等到明年，我們還可以要個寶寶……”
陸維生越說越激動，紫蘇卻有些聽不下去了。
“陸維生，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嘎？”陸維生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獃獃地看着紫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
紫蘇卻絲毫沒理會他臉上的尷尬，話語如同炮彈一般，源源不斷地從她嘴裏吐出。
“陸維生，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呆愣了一點，沒想到丫就是個傻叉，連事情的主次都分不清楚，難怪會被一個女人玩得團團轉！”
“你憑什麼在這自以為是，以為你道歉，我就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你算哪根蔥？嗯？”
“我這輩子所有的卑微和乞求都給了你，可是你卻沒有珍惜，還將它們踩在地下任意踐踏，陸維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欺負？”
一連串的話語從嘴裏吐出來，堵在嗓子裏不上不下的一口氣也跟着鬆了下去，可是緊接着的，卻是更多的酸意和無奈。
她死死咬着嘴唇，生怕旁人看出絲毫破綻，可是這邊的動靜，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就連方才鬧哄哄的餐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一片寂靜，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到了紫蘇和陸維生的身上。
另一邊，被扔在後面的趙沫瞪着陸維生和紫蘇咬牙切齒，一絲冷意在她眼底一閃而過，稍縱即逝。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她彎了彎嘴角，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好了嘛，不要吵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趙沫挽起陸維生的胳膊，又主動上前牽紫蘇的手，“紫蘇姐姐，這事都怨我，陸哥哥領證這麼大的事我也不知道，結果才攪亂了你們的計劃。我上次就是看了一個恐怖片，結果被裏面的情節嚇哭了，下意識打電話給陸哥哥，我也沒想到陸哥哥的反應會這麼大，對不起，都怪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因為一個恐怖片？不是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