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南清宮喜事
梅園。
心香一瓣,暗香浮動,空氣中浮動着一股暗香,沁人肺腑,引人遐想,夜色漸深,整個南清宮萬籟俱寂,福總管與兩個小丫頭坐在門口的石階上,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瞌睡。
房間內,八賢王正與賢王妃坐在榻上對弈,八賢王玩意正濃,意興闌珊,賢王妃這會子耷拉着腦袋,一心只想睡覺,她的眼皮漸漸沉重起來,眼前的棋盤,彷彿轉眼變成了數不清的星星,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她好想睡覺啊。
“賢王妃呀,你精神一點好不好?你看,你把棋子都擺錯地方了,那………本王可就不客氣了,本王要把你給吃掉了。”
八賢王坐在對面,抬眼看看她的神情,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柔和的燭光下,看她此刻睡眼惺忪,神態格外嬌憨,不由伸過腦袋在她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啊……什麼?我的棋子又被你給吃掉了?”被他一觸碰,朱雀連忙睜開了眼睛。
“對啊,賢王妃,你專心一點啦,咱們不是事先就說好的嗎?要是你輸了,以後可都要聽本王的安排嘍!”八賢王看着她溫和地笑。
“拜託,饒了我啦!我……實在是……太困了,我……認輸,行不行?”
“怎麼,你認輸了?——好,那本王就饒了你了,今天就下到這里吧!”
“……太好了,真是,困死我了,終於,可以……睡覺了!”朱雀說完,再也忍不住瞌睡,兩眼一合,一下子就倒在了軟榻之上,八賢王見狀,眼眸輕轉,嘴角向上翹起,從榻邊緩緩站起身來,獃獃看了一會兒,又笑着搖了搖頭,踱到門口對着門外低低吩咐道:
“來人——,速速把棋盤撤去,賢王妃準備安歇了!”
門外,福總管與兩個小丫頭聽到吩咐,瞌睡全無,猛地跳了起來,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小心地把榻上的棋具給輕輕撤了下去,又迅速上前整理好了睡榻,福總管探了一下頭,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問了一句:
“爺——,您……今兒個是,準備……?”
“哦,本王,就在這兒歇了,你們也都退下吧!”
“是——”
福總管聽了此話,面上露出喜色,忙對着還在發愣的兩個小丫頭一揮手,小丫頭這才會過意來,立即快速退出了房間,福總管小心翼翼由外面把房門輕輕帶上了。
房間內,八賢王轉過身來,抬眼遠遠地凝視着她,這失而復得的賢王妃,眼眸愈發溫柔起來,看她柔弱的纖影側卧在光滑的綢緞之上,肌膚剔透,長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優美的姿態成功吸引了他的眼球,再也不能移開半寸,彷彿有股魔力的召喚,他緩緩地向著床前走了過來。
哇——,好吃的雪糕!朱雀開心極了,迷迷糊糊中猛吃了起來,這個雪糕又軟又滑,味道香甜無比,想想她有多久沒吃到雪糕了?屈指算算,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了,自從她來到這里,就再也沒有吃過了。
久違了,雪糕——
太美味了——!
咦?哪裏不對?雪糕還會燙?不會吧?半夢半醒間,感覺微微有些異樣,她緩緩睜開了雙眼,只見迷濛的燈光下,一張柔和的俊臉俯在自己眼前,微微顫動的雙眸半眯半合,玉琢的容顏已染上一絲醉意,從他的身上正散發出一股滾燙的氣息來,兩人的肢體正曖昧的交纏在一起。
八賢王——?
而自己——?
天哪,天哪,天哪!她這是在幹什麼?她的舉動好像很不雅觀呀!她好像正緊緊抱着人家的腦袋,一個勁地對着人家直啃,而且還啃的津津有味呢?
怎麼回事?不是做夢?她大吃了一驚,隨即,趕緊觸電般鬆開了雙手,臉騰地羞紅了起來,八賢王張開眼睛,面上也有些不自然起來,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怔了兩怔。
“咳咳……,呃,賢王妃啊,本王,實在想不到,你……會如此熱情,還緊緊……抱住本王不放!”八賢王一臉壞笑的看着她說。
“什麼嘛……”她開始難為情起來,“我還以為……你是雪糕呢!”。
“什麼?你把本王當成了雪糕?”八賢王大叫起來,想了想又說,“不過,雪糕就雪糕吧……本王喜歡……你以後只准把本王當雪糕,不許你對別的男人如此,你是屬於本王一個人的,不然,本王可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聽到了嗎?”
“閉嘴——,霸道的傢伙!真是羅里羅嗦,這么晚了,你幹嗎……。還不回去安歇?”
“你,叫本王……回哪兒休息?本王這不是在安歇了嗎?來人——,替本王寬衣!”
“等等,等等,你怎麼叫人在這里寬衣?這兒又不是你的寢宮!你怎麼……?”她有些糊塗了。
“誰說這兒不是本王的寢宮,你是本王的女人,賢王妃的寢宮,也就是本王的寢宮,本王當然要與賢王妃在一起安歇了!”八賢王狡黠地一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噢,對了,本王剛才好像已經叫她們都退下了,本王已經告訴他們,本王要在這兒安歇,本王自己怎麼倒忘了。”他敲了敲腦袋。
“什麼,在這兒安歇?可,你以前不是……?”
“以前是以前,本王決定,……以後就把這里安歇,這里以後就作為本王的寢宮了!”
“什麼?你好霸道啊!你把這兒當成你的寢宮?那我該怎麼辦,我要睡在哪裏?”
“你當然也睡這里了,本王叫你作個名副其實的賢王妃,我們不是講好的嗎,你輸棋了,一切都要聽本王的安排,這就是本王的決定,以後你要時刻與本王在一起,嘿嘿,包括……你不會這么快就反悔了吧?你怎麼老是出爾反爾呀?”八賢王一臉的狡猾。
“我不是……出爾反爾!…。可,這也太突然了,名副其實?為什麼都是你在做決定,我能不能……可以有自己的決定……”
“不——能——,你這女人,趕快收起你那些奇怪的想法,你是我南清宮裏唯一的賢王妃,這南清宮上上下下,還有哪個不知道,你早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本王現在決定了,以後不用那些丫頭們寬衣了,以後還是你來給本王寬衣吧,你不是說過要對本王負責到底的嗎?”
“啊?可我……”
“閉嘴——!叫那些該死的清規戒律……見鬼去吧,本王再也不會放過你了。”
他猛地側過頭,用嘴巴堵上了她還想喋喋不休的小嘴兒,又伸出他那修長白皙的雙手,把她整個箍在自己的雙臂之中,朱雀還想說什麼,被他這霸道的一吻,想說的話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覺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向她襲來,剎那間天旋地轉,腦子裏再也理不出什麼頭緒來了。
她不會是在做夢吧?
“嗯……”
窗外,夜色迷離朦朧,星星都害羞的躲在了雲后,不時露出小腦袋眨眨調皮的眼睛,天上掛着的一輪彎月如鉤,在這個靜謐的夜裏,連月亮都在夜空不斷放射着一股妖嬈的光芒。
“雀兒,你可願……給本王生一個小八賢王?”他擁緊了她,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他心鉉開始激蕩再也不能自已,深深掩下心中的嘆息,一種全新的感覺震撼着他,“雀兒,怎麼辦?本王……再也不能、也不想放開你了!”他深深、深深地看着她,着了魔般地再也不能放手了。
“什麼?小八賢王?”紗帳內傳出一聲嬌嗔,“哎呀,你在幹嗎?幹嗎動手脫起人家的衣服來了?”感受着八賢王的魔手,此刻懷裏的賢王妃,早已經羞得是滿面緋紅,再也不敢抬頭看他半眼。
“不脫衣服,你又怎麼給本王生小八賢王呀?”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遊走,肆意撩撥着她的每一寸神經,給她帶來一種酥麻的快感,她不由發出一聲低低的輕顫,情難自禁,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軟軟投入了他溫暖的懷抱。
一會兒,紗帳內又傳出一聲八賢王惱人的聲音,“該死——,這該死的衣衫,到底該先脫哪裏呀?本王都快急死了!”八賢王手忙腳亂在身上撕扯着,頭上已經冒出了汗來。
朱雀忍着笑,“誰叫你平時養尊處優,自己不動手,這下知道自己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了吧!”
“賢王妃,求你……快幫幫本王,本王以後……一定多加練習,不管了,本王已經實在忍無可忍了!”八賢王大叫起來。
春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紗帳內耳鬢廝磨,纏綿悱惻,一室的旖旎繾綣,還有什麼,更比得上這人世間最自然、最真摯的感情。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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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園子裏的梅花,前段日子吐出了花蕊,含苞未放,嬌艷欲滴,現在已經相繼開放了。園子裏有幾株名品“金錢綠萼”,花白色,香味極濃。蒼雅挺秀的花枝和清香襲人的香氣,給冷漠的冬日帶來無限的生氣。
八賢王和朱雀相攜漫步在花間,流連徜徉在梅園的幽雅和詩情畫意之中。
說來好笑,這八賢王自朱雀重返梅園之後,每日裏就把梅園當作自己的寢宮,再也不肯與她分開半步,這南清宮上上下下,看八賢王與賢王妃兩個人琴瑟和諧,如影相隨,莫不暗暗高興,對這位賢王妃那真是從心裏欽佩。
落雪了,揚揚洒洒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早上,地面上已經積滿了厚厚的一層,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遠遠看去一片銀白,少許的積雪壓在細巧的花枝上,像是千萬朵梨花盛開了,更帶來一份空靈、素雅的美感。
亭台樓閣,假山長廊,全都給罩上了一件白白的絨衣,整個南清宮一片純凈,一切都被壟蓋在這片皚皚的白雪之下,看上去更加莊重、威嚴。
才見嶺頭雲似蓋,
已驚岩下雪如塵;
千峰筍石千株玉,
萬樹松羅萬朵雲。
“好美的雪景呀!”朱雀興緻勃勃,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壯觀、如此美麗的雪景呢,不由欣喜若狂,甩下後面跟隨的幾個丫頭,也不管八賢王願不願意,拉了他就在雪中踏起雪來。
“你……不會沒看到過大雪吧?”
八賢王溫情脈脈,把一件披風憐愛的披在了她的身上,這樣的雪景他看的多了,心想他的賢王妃至於這么興高采烈嗎?不就是一場大雪嗎?入了冬她想看幾場大雪還看不到?
“當然沒有了,我住的那個地方,是一個溫暖的城市,四季如春,又怎麼會下雪?”
“原來如此,那你們那個地方,還真是一個好地方——四季如春!”
八賢王眼光閃了閃,咬着嘴唇半天沒說話,又動起了歪腦筋。
“賢王妃啊,你就帶本王再穿越一次嘛!上一次穿越,本王沒有思想準備,這一次本王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好好去體驗一番,再說你們那個地方這么好,也很值得再穿越一次,你說是不是……?”
八賢王很煞風景,拉着朱雀在她耳邊直蘑菇,清閑的日子他也過煩了,正想着找點兒什麼新鮮事物乾乾,前兩日他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一心還想再體驗一番,正巧朱雀剛才提到了她住的城市,於是就馬上勾起了他早已蠢蠢欲動的慾望。
“上次,已經是僥倖了,後來想起都覺得后怕,你還想再來一次呀?我可不敢了,魂兒都快被你給嚇飛了,你就饒了我吧,別再想着折磨我了。”這個八賢王,在別人面前板着個臉,看上去肅穆威嚴,可在她面前卻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要是帶他走,能行嗎?他能拋下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嗎?他能割捨這里的一切嗎?難道就眼睜睜看他消失嗎?”她的心有些痛,她不敢想,她知道,他在這個時空的壽命將盡,她在猶豫,她在等待……
“可……本王的牙刷不是忘帶了嗎?本王去拿牙刷!”八賢王沒注意她臉上的異樣,還在一心想着穿越的事情,對於自己的病情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還並不清楚自己患的病會要了他的小命。
“這機器的能量還未知,萬一能量用盡,中途卡了殼怎麼辦?把我們扔在乾旱的撒哈拉大沙漠,或者是食人肉、喝人血的食人族部落……想想都覺得恐怖,你還是乖乖呆在你的南清宮裏最安全,不要東想西想了。”她故作輕鬆的拿話嚇唬他。
“什麼?撒哈拉大沙漠?食人部落?”
好神秘、好奇怪的字眼?這賢王妃的腦子裏,到底還要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八賢王愣愣的立在那裏想着心事,她總能帶給他新奇,她總能令他震撼,這樣的賢王妃總叫他如夢似幻,他抓住她了嗎?他擁有她了嗎?她不會扔下他獨自一個人偷偷溜走了嗎?他獃獃想着。
朱雀見他呆立在那裏,搖搖頭快步走在前頭,難得一見的雪景,剛才自己還興緻蠻高的,被他剛才這么一攪,心中的興奮也沒那麼強烈了,她有些喪氣的在前頭走了起來,腳步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面,發出“簌簌”的聲音,回頭身後留下了兩行歪歪斜斜的腳印。
走着走着,她止住了腳步,前面不遠處,是一片空曠的草地,一層厚厚的白雪蓋在上面,遠遠望去白花花一片,冬日的陽光反射在雪地上面,發出一種耀眼的光芒,看上去白得有些奪目刺眼。
朱雀眺望着那片雪白,感覺眼前一陣模糊,只感覺這白花花的雪地,彷彿是雪妖降臨,開始變得萬分妖嬈奪目,刺的眼睛很不舒服,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她趕緊蹲下了身子。
見她蹲在地上,姿勢有些奇怪,八賢王從後面趕了上來,待走近看她臉色不對,連忙問:“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么白?”
她張了張嘴,想告訴八賢王自己沒事,卻沒有發出聲音,人已經暈過去了,八賢王眉頭蹙起,連忙一挺身把她抱起來,轉身匆匆向寢宮奔去。
“來人,快傳太醫——”
八賢王一路高聲叫着,抱着賢王妃一陣風衝進了房間,下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吃驚的看着八賢王,從來沒看到主子如此驚惶失措過,連忙爭先恐後一路小跑向外跑去。
一會兒功夫,福總管攜一名老太醫匆匆而來。
那老太醫被福總管連拖帶拽,一路小跑,腳上的鞋子也差點給脫落,帽子也已經歪了,一臉的無奈狼狽相,進了門來還在呼呼直喘氣,看八賢王一臉着急,站在那裏,連忙整整衣冠拱身下拜,八賢王抬抬手,示意他趕快給賢王妃看病。
那太醫稍稍穩了穩心神,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小心翼翼來到榻前,看了一眼賢王妃的氣色,不由悄悄鬆了一口氣,坐在榻前,開始不慌不忙替她診起脈來。
八賢王站在榻前,兩眼盯着那名太醫,看他閉着眼睛不急不慢的數着脈搏,心說這太醫怎麼如此慢性子,不知道別人心裏着急嗎?不由拿眼睛在後面怒視着他,那太醫感覺到背後射來的寒光,不由暗自打了個哆嗦。
一會兒功夫,那太醫診脈完畢,伸出手去輕輕捋了捋,下巴上那幾根兒清稀的鬍子,臉上微微浮出了一絲笑容,只見他不慌不忙站起身來,來到八賢王跟前,兩手一拱高聲說道:
“老臣——,給八王千歲……道喜了!”
八賢王站在那裏,被他這么一拜,倒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連忙奇怪的問:“什麼喜?——喜……從何來?”
“大喜呀,大喜——,八賢王千歲,這南清宮不久……可就要添小殿下了!這難道……還不算大喜嗎?”
“什麼——?你是說……她有喜了,不是生病?那怎麼,賢王妃她……?”
那太醫點點頭,眼睛看着八賢王,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呵呵的說:“殿下不必驚慌,這並非什麼病,只是婦人懷孕初期的一些自然反應,待過了初期的這些時日,胎兒穩定下來,賢王妃的這種癥狀自然就會好的。”
“是嗎?真是太好了!”
八賢王樂不可支,一臉掩飾不住的喜色,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來來回回好幾趟,喜得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好了,天可憐見,他終於有家人了,有妻子,有兒女,有家,他以後再也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咱們南清宮終於後繼有人了,咱們南清宮……終於後繼有人了!老天保佑啊!太祖保佑啊!菩薩保佑啊……”
福總管神情激動,在一旁高聲說著,好像比孩子爹還要高興,咧着個大嘴直想笑,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後來索性抬起袖子在臉上胡亂抹起來。
“賢王妃啊,你聽到沒有?雀兒?咦——人哪,人哪兒去啦?”
八賢王喜不自勝,在床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奇怪這賢王妃剛才腦袋還露在外頭,這一會兒功夫就把腦袋藏哪兒去了?朱雀此刻早就醒了,也聽到了八賢王與太醫的一番對話,臉早已紅到了耳後跟兒,哪裏還好意思叫他們看見,趕緊把頭縮進了被子裏,兩手使勁拽着被子,怎麼也不肯把頭露出來了。
八賢王伸手扯扯被子,可怎麼他這里扯一扯,她那裏被子縮一縮,他的賢王妃什麼時候變成小烏龜了?怎麼直往龜殼裏縮?他心裏直樂,這都要生孩子的人了,怎麼這舉動還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太醫和總管看此光景搖搖頭,偷偷捂着嘴笑起來,悄悄地退了出去。
聽到這個喜訊,寇準眼裏閃過一抹黯然,想想自己……不過很快又笑出聲來,眼裏閃着晶瑩的淚花,上天眷顧啊,八賢王終於有后了,南清宮終於盼到這一天了,自己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呢?本來就不曾擁有過,又何來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