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這樣穿了

第3章 就這樣穿了

連瑞雪再度睜開眼時,自己正躺在床上,淺綠色的帳子,配着同色系的流蘇,屋內瀰漫著濃郁的葯香,胸口一陣陣的疼痛,腦子裏的記憶卻是無比的清晰,自己是被射殺的,然後去了地府,又莫名其妙的被塞了一腦子小女孩的記憶,一個拉着自己手哭、長着和自己一樣的面容、一樣名字的小女孩、然後躺在她的床上。也就是說,自己穿越了,可是為啥覺得這事有些不對的地方?她又閉上眼睛,理順腦子裏亂轟轟的這些東西。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鎮國公府的嫡女、定遠侯的外孫女,自己的郡主封號是出生時,外祖父正好平定賀蘭山叛亂,因此皇帝龍顏大悅,直接給他的外孫女封了賀蘭郡主。想到這,連瑞雪居然有些欣慰,穿越成郡主,起點高,有權有勢有錢的父母和祖父母外祖父母家,哈哈,這輩子是含着金鑰匙了吧,終於不是孤兒了。而且,還是武將世家,應該可以練武術、恢復自己的警察本色,而不用像小說中那樣做個深閨女子,宮斗宅斗,與眾多女子共享丈夫的生活吧。

想到這,她忍不住有些興奮起來,反正自己已經死了,穿越重生了,這是賺到一輩子,而且還是官二代三代,多好啊。她不禁攥了攥拳,咦,這小拳頭,還有幾分力氣,難道說,自己的一身功夫也帶來了?興奮稍縱即逝,現在的身體只有六歲!!一個六歲的小蘿莉身體裏住着一個二十六歲的靈魂,慢慢長大的過程要重新來一遍……

不對不對,這小妹妹是怎麼死的?這個事情需要搞明白。連瑞雪思索着那些記憶,胸口的傷又開始疼了起來。胸口的傷……前世的自己這個位置是槍傷,小瑞雪的傷……眼前一個小姑娘的臉龐跳了出來,是她,她把自己推倒,摔在了竹子上,如果不是心臟稍稍有些偏,那支斷竹就足能要了小瑞雪的命,而那個小姑娘……連瑞雪的心猛的一縮,孀居的長公主的女兒,皇帝的嫡親外甥女,靜和郡主。這個郡主的份量可是比自己這個要重了。

似乎有什麼聲音闖入耳中,飄渺的宛如隔世,呃,沒錯,就是隔世,上輩子小瑞雪的記憶,大概是因為年紀小,這聲音的存在也斷斷續續:姓謝的……全家……休想……是謀逆……以後你就是……嗯?附馬!另一個聲音在說:檸兒……可……我女兒……前一個聲音一聲冷哼,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清晰的尖叫:小賤人,你敢偷聽我母親說話!我要殺了你!然後,靜和的臉躍然眼前。

連瑞雪猛的睜開眼睛,想要坐起,可胸口的疼痛讓她又重重的躺了下來。聲音驚動了屋裏的人,一個女人急切的走過來,問道:“瑞雪,你醒了嗎?”

她怔怔的看着來人,這人看上去才二十齣頭的樣子,穿了煙青色羅裯襦裙,梳着是婦人髻,雪白的肌膚,清瘦的瓜子臉,真真是美艷無雙,是了,小瑞雪的記憶中,母親原本就是名冠京城的美貌,出身將門,又不似尋常閨閣女子的柔弱,兩道長眉頗添了幾分英氣,此時卻緊緊皺着,清澈的眸子裏透着焦急也有幾分驚喜,薄薄的嘴唇微抿着,正坐在了床邊。這是小瑞雪的母親,謝英屏,現在也是她的母親,自己有媽了,不是沒媽的孩子了。不知怎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上輩子自己從來沒有嘗到過母愛的味道,這個女人能給自己嗎?

見女兒望着自己掉眼淚,謝英屏只當她是疼得狠了,也受了驚嚇,忙俯下身,輕輕攬住了她,哽咽道:“雪兒,你總算醒了,娘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你可嚇死娘親了。”

屋裏的動靜引來外面一片腳步聲,一群丫環婆子的聲音傳了進來:“小郡主醒了嗎?快去請國公爺,還有太醫。”亂糟糟的響作一團。

連瑞雪輕輕皺眉,國公爺?就是自己便宜的爹了,想到那個對話,她輕聲在謝英屏耳邊道:“娘,我有話想和你說,你不要讓他們進來,我怕吵。我也不想見人。”

謝英屏一怔,直起身來,思忖片刻低聲道:“先讓太醫給你把了脈,娘便將他們全打發出去。”

不容多想多說,丫環婆子已經進了屋子,早有人去請了太醫和鎮國公連康過來。鎮國公連康父親早年戰死沙場,所以早早承襲了爵位,這連家也是朝中的武將世家,只是越往後人丁越少,到了他這代人,只剩下連康和庶弟連越,因着連家死在沙場上的人數眾多,子嗣單薄,惠文帝也不忍再讓這開國的世家斷了香火,還賜了連越官身,連康也極少出征,多是在京中。

本朝馬上拿的江山,除了連家,還有定遠侯謝家,就是謝英屏的母家,安國侯楊家,平西侯文家,原本四大世家自太祖時便一共為大晉打下江山,又穩鎮邊陲,除連家勢弱外,楊謝文三家仍然在分守西疆和北疆。北疆挨着大漠,漠北是游牧部落彙集,被烏斯達統一后,建立了北狄,勢頭兇猛,民風兇悍善戰,邊境戰爭從來沒斷過,謝家除英屏嫁給連康留在京城,又留了二房三房的人在京城侯府當人質,其他幾房子弟也一直駐守在北疆。文家着重鎮守西疆,楊家子弟則多守在西疆,小部分在北疆,與大晉接壤的西梁國雖然實力弱於大晉,但北有北狄,東有大晉,北狄又不時從西梁騷擾大晉,令大晉不敢放鬆,也令西梁頭疼不已。

太醫和連康已經進了連瑞雪的卧房,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讓連瑞雪再次閉上了眼睛,虛弱是真的,但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換人,完全到不了再次昏睡的地步,但她還是裝出半昏迷的狀態,連康已經大步到了床邊,柔聲問:“雪兒,你總算醒了,好些了嗎?”

連瑞雪微微動了動頭,算是回應,太醫已經坐在床前為她把脈了。細細的把脈之後,太醫向連康和謝英屏拱手道:“國公爺,夫人,小郡主脈象已有好轉,但還是有些兇險,還需要再吃幾副葯,方保性命無憂。”

連康忙謝了,又令人跟着太醫去開方抓藥過來煎了。他轉過身坐在床邊,伸手撫了撫連瑞雪的額頭,聲音柔和,儼然便是慈父的樣子:“雪兒,這次好了再莫這般頑皮,你這可嚇壞爹爹和娘親了。”

連瑞雪微微睜開眼睛,眼前這個男人比謝英屏年齡略長,小瑞雪的記憶中是二十五歲,生得一張副好皮囊,兩道濃眉,一雙桃花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怪不得長公主會說什麼駙馬,哪個女人不喜歡帥哥啊!她低聲道:“爹爹,我好疼,我會不會死掉?我死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見不到你們,再也不會說話了?”胸口的傷口傳來麻麻痒痒的感覺,她所感受的疼痛更像是小時候練武術時,筋被拉伸的疼痛,她也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但眼前,她本能的讓自己顯得更加虛弱更加危險。

連康心裏一動,這孩子到底聽到了什麼?連瑞雪微轉眼眸,在謝英屏身上轉了一下,又合上眼睛,全然一副要睡過去的樣子。連康還想說什麼,謝英屏已經開口說道:“康哥,我陪瑞雪一會,你前面要是還有事只管去忙,她能醒來就謝天謝地了,你放心便是。”連康看着女兒虛弱的樣子,心中雖然有幾分疑惑,但還是放棄了,當下點頭道:“好,有事你便差人去前院喚我,雪兒你還要多費心。”

謝英屏微笑:“自己的女兒有什麼費心,你且去吧。”

連康走後,謝英屏又將屋內侍候的丫環婆子全遣了出去,親自端過水,喂女兒喝下,忙完一切,這才輕聲道:“雪兒可是有話和娘親說?”

連瑞雪想坐起來,可身子一動,胸口便傳來一陣疼痛,她心裏驚詫,剛才醒來時,這傷口的疼痛是鑽心的疼,剛才是那種拉伸的疼,可這才不過個把時辰的時間,這會兒的疼卻已經完全可以忍受得了了,就算小姑娘也是從小練武的,身體素質好像還不錯,太這恢復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她望着眼前這個年青的女子,她應該比自己前世大不了多少,仔細想想,嗯,好像比自己還小,自己死的時候已經二十六了,她才二十五,看上去也才二十齣頭的樣子,可人家女兒都六歲了,真的不能比。人家還是侯府千金,國公夫人呢,自己才是個孤兒,生的孤獨,死的壯烈,現在有人疼的感覺真好。呃,又想多了,只是有媽疼而已,這個爹到底是不是親爹啊!

雖然知道這種事說出來會令當事人難受,可原主對母親的依賴信任的記憶讓她對這個娘也不得不親近,她示意謝英屏將自己扶得坐起,倚在謝英屏塞過來的軟枕上,連瑞雪努力整理了一下語言,把昏迷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自己這一昏迷其實已經過去了五天之久,五天前,寡居的長公主帶着女兒靜和郡主一同去靖安侯府赴賞花宴,那天連康和謝英屏也帶着連瑞雪一同去了,當時赴宴的俱是京中官宦勛貴,宣世子魏芃是靖安侯沐君政的外甥,和靖安侯世子沐子戈年齡相仿,一向熟絡,對靖安侯府也甚是熟悉,因此自己跑來帶着連瑞雪去花園玩了,魏芃比連瑞雪大四歲,從小就喜歡逗着瑞雪玩,因着謝英屏和宣王妃是手帕交,所以從來也沒有禁止過他們兩個小人的接近玩耍,當下也沒人理會,由他們去了。

玩了一會,有人來喊宣世子,魏芃想着送她回到母親身邊時,又遇到一個大丫環讓魏芃抓緊去,自己去送連瑞雪到後院,魏芃見她是靖安侯府的丫環也就沒有太堅持,便讓她帶瑞雪去了。誰知三轉兩轉,就轉丟了,瑞雪在侯府花園迷了路,然後便聽到長公主和自己親爹有假山後的對話,再然後被撞破這一幕的靜和郡主推了一把,跌倒在一叢竹子上,其中一枝斷竹刺穿了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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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搞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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