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夕番外(六)
“藍風逸,你知道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嗎?”藍月夕側頭看向藍風逸,但是不待男人回答,她又搖着頭,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你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小鹿亂撞的感覺呢?你對自己狠心,對別人也狠心,藍風逸,不是我說你,你這男人註定這輩子都找不到真愛。”
對於藍月夕的話,藍風逸照樣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甚至覺得藍月夕說得十分有道理。
他不懂什麼是愛情,更從沒有對任何女人有過愛戀的感覺,如果愛情最終的結果都是夏軍銜和他母親的樣子,那麼這輩子,他寧願從未嘗過愛情的滋味。
“你還沒有講完剛剛的故事,在你再次遇見他后。”藍風逸轉移了話題,雖然他對聽藍月夕的戀愛故事並不感興趣,但他更不想藍月夕問他任何關於自己私隱的話題。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很好糊弄,藍月夕的思緒很快就被藍風逸拉了回來。
“對,我再次遇見了他,他長得比以前更加成熟,行為舉止也比之前更加優雅,我發現,我再次對他一見鍾情了,甚至於,我還打算用手段把他從別人手中搶過來,到我這裏來當特別助理。”
“你打算把他從誰手裏搶過來?”藍風逸有些好奇地問。
然而藍月夕卻不說了,她把食指放在雙唇之上,作出一副無可奉告地樣子。
藍風逸其實也沒多大的興趣,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邊走邊說:“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要回房間休息了,你自便吧。”
“你這人還真的一點都不懂得待客之道,我看你在藍家,在公司里可不是這樣的。”藍月夕醉熏熏地調侃道。
然而藍風逸並不理會她,他腳步未停,一個轉身,已經邁入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世界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然而藍風逸卻依然毫無睡意。
腦中又浮現出了那個在照片上,和藍月夕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如今藍月夕和夏正軒之間已經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雖然沒有正式訂婚,但是這件事毫無疑問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如果他可以好好利用兩人未婚夫妻之間的關係,就可以縮短不少時間完成心中的目標。
可是藍月夕不會聽話,那個照片你的女人就未必了……
想着,藍風逸已經給張昊發了一條短訊過去:幫我查一查照片上女人的情況,務必要詳盡。
……
這幾天,藍月夕每天都很晚來公司,許多爛攤子她都丟給了藍風逸來擺平。藍風逸不知道這女人最近在幹嘛,但是必然和她之前提到過的“真愛”有關係。
也好,沒人來煩他,他就更方便做自己的事情。
張昊的調查結果是在三天之後出來的,當藍風逸拿到照片上那女人的資料,一雙深棕的眼睛裏情緒莫辯。
“少爺,這女人的名字叫做喬安安,和藍月夕差不多大的年紀,她是桐城市靜安集團的大小姐。就在前不久,靜安集團董事長喬正陽忽然跳樓自殺,喬安安特地趕回國內奔喪,應該不會再去國外了……”張昊在一旁詳細的介紹着喬安安的身份,當他說完,藍風逸就已經算出了喬安安的利用價值,喬正陽的死亡他略有耳聞,似乎還和夏軍銜有所牽連,倘若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喬安安十有八九會聽他的話,只是,如果想要讓喬安安代替藍月夕,做一個聽話的傀儡,就要先要處理掉藍月夕……
藍風逸自認為自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這些年,藍月夕對他的所做所為也讓他心生怨念,雖然如今他們表面看起來相安無事,但是內里卻翻滾着驚濤駭浪。藍風逸想,如果能製造一場意外讓藍月夕徹底的消失,再也不能回到藍山市來,倒不失為一個妥善的處理辦法。
“少爺,我剛剛接到了消息,藍月夕忽然買了飛機票去美國的麻薩諸塞州,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張昊看藍風逸忽然沉默了下來,趕忙開口說道。
“美國的麻薩諸塞州,不就是喬安安讀書的城市嗎?”藍風逸喃喃自語,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皺起,沉默了片刻后,他又道,“張昊,你幫我準備一下,這幾天我也要去一趟麻薩諸塞州,但是不要讓藍陵看出了端倪來。”
“好。”張昊不疑有他,應聲過後已經轉身,快速離開了藍風逸的辦公室。
三天後,藍風逸已經抵達了美國麻薩諸塞州,在一家海邊的賓館裏歇下了腳,在他隔壁不遠處,住下的人正是藍月夕。
這幾天,藍風逸並未在藍月夕的面前出現過,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個女人,揣測着她為何會忽然來到這裏。
但是從表面上看來,藍月夕只是過來旅遊的,白天的時候,她穿着招搖性感的泳衣去沙灘上遊玩,晚上的時候,她有時候會去酒吧,徹夜不歸,有時候會買了酒去酒店裏,不知道飲到何時。
那天晚上,藍風逸走出房間,去酒店後面的私人沙灘散步。
遠遠的,他便看見一個穿着大紅色性感長裙的女人站在沙灘邊的礁石之上,她站得筆挺,正抬頭眺望着前方漆黑且一望無際的大海。
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藍月夕。
藍風逸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行蹤,而是信步走了過去,他站在藍月夕的身後,學着她的樣子眺望着眼前的大海。
“其實我不喜歡大海,甚至有點懼怕,因為它太大、太深了,我不知道它的裏面有什麼,也許對於未知的事物,人總會無端的生出懼怕的心裏吧。”藍月夕說完,忽然轉過頭來看向藍風逸,她的眼中慢慢浮現出她慣有的調侃,“藍風逸,你來了這裏多久了,又跟了我多久了?可不要告訴我,你是特意到這裏來度假的,我可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