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法伺候
徐氏氣的猛拍桌面,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張嘴還真是巧言善辯!”
“我只是實話實說,二姨娘,如果驗身後證明了我的清白,剛才在門口一事,又當如何?你可是當著街坊鄰居的面,說了沒清譽啊。女子尚未出嫁便沒了清譽,後果有多嚴重,你會不清楚嗎?我看你分明是想逼我死吧?”
花晚尋氣場全開,毫不留情面的壓制徐氏,逼的她神色慌張,無話可說。
尤其是說到逼她死的時候,徐氏的眼神更是閃過慌亂,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花晚尋覺得她這反應很是可疑。
難道被她猜中了?她昨天吃了糕點昏迷不醒,難道也是徐氏做的手腳?
就在花晚尋仔細思索的時候,一旁的陸氏厲聲開口:“放肆!我們花家不許說那個字!晦氣!花晚尋,驗身就不必你,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你得告訴我,你消失一夜究竟去了哪,為什麼不回來?”
花晚尋將視線從徐氏臉上移開,看着陸氏的眼睛說道:“大姨娘,昨天我下午就昏睡不醒,深夜才醒過來,當時我發現被人丟在了地洞裏,等天亮的時候才找到回家的路。”
為了證明可信度,花晚尋提着裙角,將上面的灰塵泥土展示給眾人看。
陸氏點了點頭:“看來你一夜未歸的確情有可原,莫名出現在地洞這件事,我會派人去好好調查。”
花晚尋鬆了口氣,看來陸氏是相信她的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了。
李氏的表情也明顯鬆懈下來,拍了拍胸口。
最為惱火不滿的是徐氏和花初珍,她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花晚尋?
今天這筆賬,她們肯定要討回來,只不過陸氏作為正室,她都開這個口了,至少現在,她們倆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就在花晚尋以為自己沒事的時候,陸氏話鋒一轉,語氣凌厲了幾分:“花晚尋,雖然你名節尚在,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以下犯上,目中無人,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我作為家裏大夫人,必須教訓你,讓你長長記性,免得助長不正之風!來人,家法伺候!”
徐氏和花初珍的臉上重新露出得逞和看好戲的笑容,就差沒拍手稱快了。
李氏還在和陸氏低聲下氣的求饒,花晚尋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看着陸氏,沒有害怕慌張,更沒有絲毫膽怯。
她本以為陸氏是來幫她主持公道的,沒想到也是來換個說辭想要教訓她。
陸氏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她從來不會隨便找借口教訓花晚尋,每次都是因為花晚尋犯了家規后,名正言順的收拾她,而且還是最嚴厲的手段。
這一次也同樣如此,她以家規和輩分為由來動手。
看來逃不掉了。
花晚尋做了好接受家法的心理準備,不就是挨打嗎?她承受得起。
等她傷好了之後,又是一條好漢!
家裏幾個下人拿着藤條和板子過來,準備對花晚尋開始家法。
李氏心疼不已,還在哭着和陸氏求饒。
花晚尋坦然的站在那裏,不卑不亢,甚至還有種說不出的孤傲與清高,毫無往日卑微的痕迹。
“住手!不準打我姐姐!”花永安沖了進來,將花晚尋護在身後,面對着陸氏,雖語氣沒那麼強勢,但並沒有退縮,“大姨娘,我姐姐沒有以下犯上,剛才二姨娘問她話,她也只是如實回答而已。一個婢女要打花家三小姐,這才是以下犯上。二姨娘剛才生氣,要打我姐姐,我姐姐沒有反抗,只是避讓而已,是二姨娘自己不小心摔倒了,這怪不到我姐姐頭上來吧?”
花晚尋看見擋在身前,瘦弱卻堅定的背影,心底深處暖暖的。
她之前就是獨生女,一直想要個兄弟姐妹作伴,老天待她不薄,讓她重新活過來,還給了她一個貼心的弟弟。
下人見到花永安過來了,面面相覷,不敢貿然動手。
畢竟花家就這麼一個少爺,他們不把李氏和花晚尋放在眼裏,但對花永安,他們是沒那個膽子的。
陸氏依舊是那端莊的模樣,靜靜的看着花永安。
“花永安,你還替她說話?難道你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徐氏很是惱火,不過和花永安說話的時候,也是不敢太過分。
“如果我姐姐語氣不好,我待她向二姨娘道歉。可如果真的要處罰我姐姐,恕我無法冷眼旁觀,我願意代她受罰。”花永安垂眸,態度謙和。
徐氏被噎的無話可說,一口氣別在心裏不上不下。
陸氏微蹙眉頭,有些不悅。
“娘,這件事就算了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和和氣氣才是最重要的。”
花文瑤柔柔的開口,緩和氣氛。
“嗯,瑤瑤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今天的事暫時算了。”陸氏不想和花永安僵持下去,順着花文瑤的台階就下了,不過她沒有忘記作為一家之母的威嚴,對花晚尋說道,“如果你敢再犯,誰求情都沒有用。”
花晚尋在心裏冷笑,威脅誰呢?
“謝謝大姨娘。”花永安鬆了口氣,拽了拽花晚尋的衣角,“姐,你也服個軟吧。”
花晚尋內心是抵觸的,但看在李氏和花永安的面子上,垂下眼眸,輕聲道:“謝過大姨娘。”
花文瑤挽着陸氏離開,花初珍和徐氏路過她們的時候,狠狠瞪了花晚尋一眼,小聲說道:“你這個賤婢,給我等着!”
李氏急忙把花晚尋和花永安拉走,憂心忡忡的問她:“晚尋,你這是怎麼了?”
“是啊姐,你變了好多,發生了什麼事?”
“娘,永安,我只是不想再忍氣吞聲了,她們不招惹我,最好,要是招惹我了,才不會像以前那樣任她們欺負。”
“你這孩子!這樣只會吃大苦頭!我們身份卑微,除了忍着還能怎麼辦?”李氏着急的不行,想要讓她改變這個荒謬的想法。
花永安自責的開口:“姐,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你和娘。”
“不管你的事,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花晚尋準備和他們商量昨天她昏迷的事。
一個婢女走過來,說是陸氏有事要找李氏談談。
花晚尋頓時警惕起來,擔心陸氏要找李氏麻煩。
“放心吧,她不會為難我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李氏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花永安也安慰她:“姐,放心,娘有我這個兒子在,陸氏不敢真的傷害娘。”
花晚尋在安心的同時,又覺得可笑可悲。
她以前不理解為什麼女人拼了命也要生個兒子,現在她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