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被送回了花家
面具男心裏有了決定后,剛一抬手,就發現掌心空了,劍被奪走。
他心裏一驚。
這女人不簡單!
竟然趁他恍神的剎那間,從他手中奪走利器!
難道,她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
想到此處,他森寒的眼眸殺意更加濃烈。
“哎呀,抱歉,你戴着面具沒辦法吃,而且我看你這麼虛弱,咬的也費勁,我幫你切成小塊,這樣吃的方便。”
花晚尋渾然不知她現在的危險處境,拿着這把良工鍛煉幾年方鑄得的寶劍切燒雞。
面具男:“……”
看來是他想多了,這女人只是單純的蠢!
“喏,給你。燒雞最外面那層皮可是精華!我都留給你了。”
花晚尋把寶劍丟在一旁,美滋滋的將燒雞的皮放在他手裏,之後大口咬着雞肉。
面具男低頭看了眼沾滿灰塵的燒雞皮,又朝她手中乾淨的肉望去。
這白痴女人,分明就是嫌皮臟才給他的!當他不知道嗎?
體內的躁火和毒素再次襲來,讓他胸口一陣劇痛,還有難以克制的衝動。
忍!
不能被這種女人擾了大局!
花晚尋吃飽之後,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油漬,又朝面具男瞥了眼,輕咳一聲:“你既然戴面具,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你的長相,我背對着你休息了,你就放心的吃吧。明天我想辦法把我們兩個都弄出這山洞。”
說罷,她挪到面具男對面的牆壁上,當真背對着他睡著了。
面具男深吸一口氣,額角的青筋更甚。
別以為他沒看到剛才她把油漬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真不知道說她白痴,還是心機沉重,竟然敢毫無防備的背對着他。
只要他一出手,就能悄無聲息的結束她的生命。
他很想親手掐死她!
好在面具男必須集中內力,全神貫注的壓制體內亂竄的氣息,沒那功夫對付她。
花晚尋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整個世界都倒了。
不對,是她被人扛在肩膀上,倒掛金鉤!
“喂!你放我下來啊!”花晚尋不安的掙扎。
這一襲黑衣,還有飄逸入墨的長發,她不用抬頭看就知道是昨天的面具男,因為,他衣袖那裏有她昨天擦的油漬!
面具男不為所動,繼續把她抗在肩膀上,沿着地洞的小徑走着。
“難道他不僅是啞巴,還聾了?”花晚尋嘟噥了句,試探性的說道,“喂,你拉鏈開了!”
面具男毫無反應。
拉鏈?這是什麼?
“你踩到大便了!”花晚尋不信邪,又喊了句。
面具男的腳步總算微頓,低頭看了眼乾淨的鞋,額角的青筋突突突的跳着,隨後加重了手中的力氣。
“嗷!”花晚尋吃痛的嚎叫一聲,她的小腿骨要被這混蛋捏碎了!
“你這啞巴太過分了!”花晚尋不由得惱怒起來,在他腰間用力擰了一把。
“你叫誰啞巴?”面具男停下腳步,低沉的開口,聲音竟格外磁性醇厚,透着薄怒和威嚴。
這淬了冰的語氣讓花晚尋打了個寒顫。
他完全就是個行走的製冷冰箱!
花晚尋的火焰頓時消了半截,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旁邊竄出來好幾個黑衣人,身手敏捷的半跪在面具男前面。
這些人也都矇著面,難以看清真容。
“王,調查清楚了,她是皇商花家的三小姐,不知為何被賣給了附近的傻子家當媳婦。該如何處置她?”
面具男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把花晚尋丟在地上,疼的她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送回去。”強勢的命令,完全沒有和花晚尋商量。
她急了,顧不上疼痛急忙開口:“我們既然互不相識,那就各走各的路!不勞你費心了!”
那花家就是個牢籠!她既然逃出來了,哪裏還有回去的道理?
當然是天涯海角的去快活了,順便尋找回現代的方法。
“是啊,王!把她放走實在危險!”
花晚尋瘋狂點頭。花家的確危險!看來這小伙是個好人吶!
面具男微眯起眼睛,看不見的嘴角微微上揚,不動神色的問下屬:“你打算怎麼處置?”
“不如……屬下現在就把她殺了!萬一她知道了什麼,殺了,就可以永絕後患!”
“……”花晚尋嘴角抽搐,想不到黑人這麼歹毒,“我知道什麼啊?你們一個個都戴着面具,莫名其妙!算了,還是把我送回去吧,小命重要。”
“送走。”面具男再次開口,不容置喙。
黑衣人慾言又止,最終也只能照辦。
花晚尋脖子上冷不丁被手刀砍了一下,一陣劇痛傳來,很快便讓她失去知覺。
在昏迷之前,她最後看到的依舊是那雙寒若深潭般的眼睛。
這個人非常危險。
有他存在,只怕這個陌生的時代,將要變天了。
花晚尋清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幽暗的巷子裏。
巷口人來人往,看上去是集市。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衣服完好,身上沒有受傷,沒有疼痛。
還真從那黑衣人的手裏活下來了。
花晚尋走出去,憑着記憶找到了花家。
門口看守的小廝一見到她,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神色慌張的朝院子裏沖,嘴巴里大喊:“三小姐回來了!”
另外一個小廝滿臉厭惡的攔住了她,不讓她進家門:“三小姐,等家主出來了再說。”
很顯然,連花家的下人都不把花晚尋當一回事,可想而知原主人曾經在家裏的地位有多卑微。
花晚尋皺起眉頭,緊抿嘴唇,目光凌厲的朝他掃視。
她的背脊挺的筆直,不卑不亢的姿態,竟直接把小廝給震懾住。
那個卑微懦弱的三小姐,怎麼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勢?
這不可能!
很快,花家就出來了幾個人,臉上同樣帶着鄙夷和嘲弄,指着花晚尋破口大罵:“你一個姑娘家家消失了一整晚,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鬼混,還有臉回來?別給我們花家丟臉!”
說話的這個人是二房徐氏,性格潑辣,飛揚跋扈,平日裏沒少欺負花晚尋和她的媽媽,還有她的弟弟。
花晚尋冷笑一聲,剛準備嗆回去,就見到她的生母李氏匆忙趕了過來,低着頭,在徐氏面前討好的開口:“家醜不可外揚,晚尋雖然身份地位,怎麼說也是花家的人,站在門口說這事,毀了晚尋清譽事小,丟了花家顏面是大啊。”
“哼!不要臉的東西!還不趕緊滾進來。”徐氏啐了一個,滿臉高傲的回了院子。
花晚尋內心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她這暴脾氣哪裏受得了這種氣?攥緊了拳頭準備衝上去收拾徐氏。
還未來得及動,一雙溫柔的大手牽住了她。
李氏又愁又喜的看着她,眼裏泛着淚光,哽咽道:“晚尋,你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