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同赴神都
景天實在是沒有太多的施政經驗,這件事還真的需要找施明渠大人好好商量一下。
作為定南城最高行政長官的施明渠,自然知道這裏面的利害關係,但定南軍在定南關擋住了南唐大軍的進攻,這本就是大功一件,豈能不上報?
不但要上報,還要誇大戰果,將殲敵人數,斃傷對方的高級將領數量都要增加,甚至最好是南唐的某大人物都要算進去。
不但是擴大戰果,還要增加己方的損失數字,不單是定南關的關防設施,還有戰鬥中傷亡的數字,已經需要朝廷撫恤的字數,都要誇大數字!
這說明大晉的定南軍將士軍民浴血奮戰保衛家園的泣血之舉,將是整個大晉的軍民表率和榜樣!
神都朝廷對這樣的壯舉,豈能無動於衷,如不做表示。將如何安撫整個流雲大陸上大晉國,所有的仙朝子民?
此事有施明渠作為官府的上報朝廷的奏章袛報,親自書寫一份奏章,洋洋洒洒幾萬字!配合定南王府印信璽章一同動用飛舟快郵送往神都朝廷。
韓勃勃背後豎起大拇指,暗贊施明渠辦的漂亮,這件事要換做是洪昭,恐怕也不如他乾的這麼有水平。
景天那是徹底放心了,不過等待神都朝廷的反饋,甚至給予的撫恤獎勵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期間需要大量的費用,那就只能是從定南城的賦稅中擠出來一部分,甚至景天也要求韓勃勃從定南王府中拿出一些。
定南王的生意收入其實很多,定南城一半都是他的,各種生意貿易每天的收入非常豐厚,多少拿出一點了也不算啥。
不過韓勃勃卻老大不高興,氣的景天在背後他大罵他財迷。
別的事情能拖,定南關的修繕和大量戰死將士的撫恤總要先給的,否則豈不是涼了眾人的心?
道理當然韓勃勃都懂,可是他管理洪昭的財產多年,什麼時候也是進的多出的少,哪有現在這樣的?起碼一下子定南王私庫之內少了兩年的收入!他心疼壞了。
洪昭不在,景天就是定南王,這個誰都沒話說,所以景天話所有人都必須聽,他就下命令!然後甩袖子走了,王府運轉本就不需要他,底下人敢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辦不好他再來罵人就是了。
定南關此次大捷,對於整個南州之地的影響非常大,南汝陽城早就有奏報送往神都朝廷,連帶着南州之地五城三地都有震動。
反而是定南城沒什麼反應,老百姓對於定南軍能夠取勝絲毫也沒有懷疑過,但是這次死傷這麼多人卻還是給這座城市帶來了些許的傷感之意。
城外的招魂幡一直插到了五里之外,更有百姓和死亡的家屬在南城沿路燒紙的,這一幕多少也讓定南城原本歌舞昇平的生活變得蕭索。
……
南坪山小樓內,景天破天荒的與朱明旭在下棋,而方岳卻出奇的在與袁青山交談!當然袁青山的身邊還跟着兩個弟子,一個女弟子,一個竟然是小芒果胡橙。
胡橙現在除了還有尾巴之外,基本上就像是一個童子,日常也跟隨着袁青山,按照景天的吩咐,他可以作為袁青山的弟子,但卻也隨時服侍照顧他。
景天的這盤棋被朱明旭殺的大敗,灰頭土臉之下實在不想再繼續了!朱明旭含笑收棋:
“殿下這是心裏有事吧?為何如此魂不守舍?”
“的確是有事,總感覺有事要發生了,我可能這裏會少來了,弄不好讓義父看出來,他又要起卦了!”景天站起來說道。
此刻方岳卻走了出來,景天笑着問道:“想不到你還能跟義父聊了這麼久的天,你們都說啥了?”
方岳很是平靜,他回答道:“青山散人是高人,可惜一身修為全都散了,要不一定能成為絕世強者,好在他的生機恢復,壽元無盡,也許還有另一番作為。”
景天道:“那麼你哪?”
“我只懂劍!”方岳說道。
“也許你還懂得棋!”
“不懂!”方岳搖頭。
景天感嘆道:“他們都說你很悶,其實能知道你真正想法只有我了,走吧!我們去弄點吃吧。”
方岳於是笑道:“麵條我有新的做法。”
日子一滑就這麼過去了,十天之後,景天跟從定南關返回的白建洲正在談話,定南關的修繕工程正式展開,白建洲則帶着神衛飛騎軍返回定南城駐地。
之前一戰,神衛飛騎軍損失不算很大,但是最可惜的是戰馬,上百匹戰馬損失,這可讓白建洲心疼壞了!
反正他的傷已經無礙,回來也正好抓一下訓練和從草原購買馬匹的事情。
從白建洲那裏了解到定南關的情況,景天也比較放心,之前他是想安排徐鳳春回來養傷的,因為他正面硬撼狂刀那一刀,傷的最重。
但是徐鳳春在定南關獃著最舒服,所以堅決不回定南城,既然他堅持坐鎮,景天也沒辦法,起碼定南關由他在,基本上無虞。
這時候書房之外有人大步跑來,腳步聲加上氣息,景天立刻就確定是管山海!
只聽管山海在外面就大喊:“殿下!王爺來信了!”
景天立馬站了起來,臉上的神色緊張不已,白建洲也是一臉驚訝,洪昭竟然從神都來信了,他真的沒事?
“王爺通過神火飛鴉送回了火漆密信,殿下!是給你的”管山海闖進書房,手裏拿着一封火漆信封。
景天也不想問什麼了,伸手就搶了過來,這段時間他心中實在是擔心洪昭的安危,但是他聽從了袁青山的建議,定南關越安全,洪昭在神都也就越安全,所以他專心釘在定南關上。
現在看來袁青山說得對,洪昭能夠來信,那說明他在神都果然還沒有什麼事情,人比較安全。
景天撕開信展開閱讀,管山海和白建洲也神情緊張的看着他,又不好開口詢問,不免心中非常焦灼,心裏有痒痒卻抓不到。
而景天一邊看信,臉上的神色一邊變幻,有點陰晴不定,看完信之後,景天許久沒有說話。
半響之後,景天才說道:“我要去神都。”
白建洲第一個反對:“不可,殿下,王爺現在失陷在神都,就已經是失算之事了,你怎麼可以也去涉險?”
管山海也是滿臉焦急,可是卻嘟嚕了兩句並未說出話來,因為心急之下,根本沒想好該如何勸景天。
“這是老頭子的意思!”景天說道。
他把手裏的信攤了攤道:“其中有家族密語,並非是受人脅迫,所以老頭子是要我前往神都,參見那個奪鼎大會!”
白建洲拿過信看了看,果然是一些密語,其中有些話能看懂,但是很多卻看不懂,他疑問道:“什麼奪鼎大會?”
“神都有極天鼎,你們應該聽說過,上次家姐也對我提到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仙師閣竟然公開舉辦奪鼎大會,要天下才俊全都前往,能夠奪得極天鼎者將會拜為征漢大將軍!”
“奪鼎……征漢……!啊——!”管山海一拍大腿說道:“這是大晉要和大漢國正式開戰了!他娘的,這邊南唐的事情還沒結果哪!”
“有結果了,神都朝廷回表,允許定南軍自行擴建軍,將戰前前壓,同時撥了南州五城三地兩年賦稅支付定南城!”白建洲說道。
“那就合理了!”管山海說道。
“這裏的事情你們都能處理,我要去神都,我不去老頭子仍然回不來,什麼狗屁征漢大將軍!……”景天甩門就走了!
白建洲和管山海面面相覷,情知景天的決定沒法改變,但他做的也是對的。
而景天則是直接來到府內的一間靜室,方岳看到他進來,張開了眼睛,將渾身外放的電光一般的劍意收回體內。
“方岳,我要去神都了,我家老頭子目前被軟禁了,我不去他回不來,這事沒辦法我必須要走,你怎麼看?”景天徑直自顧自的說道。
他和方岳相處就是這樣,有時候他的話多,自顧自說,方岳不吭聲,但會做一個好的聽眾。
景天被方岳評價為廢話多,他也不以為意,反正這些話不跟方岳說,他反而不知道跟誰說了。
方岳盯着景天看,然後似乎是在思考,突然抬腳走出了房間,景天不知道他幹什麼,跟着出來道:“我問你怎麼看?難道你不該勸我一下嗎?”
“你等我三天,我回來與你同赴神都!”
方岳說完,騰身而起,在空中一到劍光閃過向著西南方向而去了!
景天張大嘴,不知道怎麼說好,方岳這個動作實在是讓他意外,半天之後才說道:“這麼快!不知道坐在飛劍上幾天能到神都?”
方岳說要與自己同赴神都,景天想了想最後臉上露出笑容,這個結果他很滿意,原本是想向方岳辭別,方岳也該回劍林繼續修鍊了,卻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答覆。
三天時間不長,但也該做一些準備而才對,景天這時候才想起來,他還有大量的事情沒辦哪。
前往神都之前,要跟很多人說一下,義父袁青山,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司馬念慈,還有……還有很多人!
景天突然覺得這一次離開似乎有很多人他很不舍,這和之前自己離家完全不同,是不是因為自己長大成人了,所以才會這樣的多愁善感,思前想後的。
“看來長大了成人了,也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