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交換
從1號訊問室出來，姚振華站在走廊內思忖了大概一分鐘。
“‘五指’案，核心人員是五個人，魯南、陸占鰲、薛錦、柘桑梓、汪韜，其實它還有一個更核心的小圈子，這個小圈子可能包括兩個人，也許是三個人，也可能是兩個半人。”
“若是兩個人，那就是魯南和陸占鰲！若是三個人，就可能是魯南、陸占鰲、柘桑梓!若是兩個半人，呵呵，那就是魯南、陸占鰲及半個薛錦！”
“兩個人、三個人的推測很好理解，只是兩個半人的判斷就不好理解了，不過薛錦這個人在‘五指’里的角色很玄妙，他明顯沒有達到整個人的級別。”
“姚隊，什麼兩個人、三個人？”
劉岩看着有些走神的姚隊長，結合他的喃喃自語，疑惑地問道。
“呃！”
姚振華回過了神，他看了一眼劉岩，又抓了抓自己頭髮，道：“劉岩，我們去那邊聊。”
姚振華朝劉岩眨了一下眼睛，二人默契地走向了訊問室外的車庫方向。
進入車庫后，姚振華轉身問劉岩，“移動通訊的基站能否鎖定手機號碼？”
這個專業問題難不倒劉岩，因為他在大學期間自學過無線通訊方面的知識。
“姚隊，理論上能鎖定！但是，要知道這個手機號碼先後使用過的基站。”
“啊！”
姚振華本是隨便問問，他想着劉岩不一定知道，因為他的專用方向不是無線通訊領域，所以只是隨口問問，若不知道就選擇再去問移動、電信、聯通等移動通訊公司的專業工程師。
“劉岩，這個你也懂！？”
“懂一點，我在大學了解過移動通訊這一塊的專業知識。”
“那你說說，怎麼能鎖定一個電話號碼？”
“姚隊，您是想鎖定魯南的手機號碼吧？”
“嗯！”
“大概原理是這樣的，在一個時間段內，使用一個基站進行中繼的電話號碼是能夠提取的，且是一個總數據。若想具體到每個號碼，有兩個方法鎖定，一是要知道極為精確的時刻，這個我們很難提供，另一個方法是通過連續的兩個以上曾使用的基站。”
“這第二種方法，還需要有大概的時間段做輔助。”
“好！劉岩，接下來你就負責搜集本案涉案人員的通訊材料，特別是魯南、陸占鰲二人的互相通訊，其中清川江邊上那一次，我可以肯定魯南和柘桑梓他們有通訊聯繫，大概時間段和基站你也能弄到，所以不管是呼叫還是信息，你都要搞清楚它。”
“是！”
從車庫入口回來訊問室，劉岩去2號訊問室協助上官可可工作去了，姚振華則去了總控室。
總控室內，沒有一個人是好臉色，因為剛才的訊問沒有一點進展，吃了敗仗，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振華，來來，過來喝杯咖啡提提神。”
錢楓正在踱步，轉身時看到姚振華進來了，趕忙招呼，他這麼說也是為了給姚振華鼓勁。
總控室值班民警趕快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熱咖啡遞給了姚振華。
這時候，總控室的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朝姚振華合圍了過來。
“錢局、宮廳長！”姚振華朝大家微微頷首，又道：“本案的訊問關鍵，是要突破魯南和陸占鰲，最少要突破其中的一個。”
“若無法突破，那麼本案的很多核心事實都無法認定！”
“振華，一會兒要訊問陸占鰲了，對於陸占鰲你是怎麼看的？”宮道寒像是在聊天，又像是在問問題。
“我不準備問陸占鰲了。”
“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免驚訝，只是大家都沒有喊出來而已。
“說說你的想法吧？”錢楓拖着長音，像是有些哀嘆的語氣，道。
“不用問，我認為陸占鰲比魯南還難突破！他不僅是一個江湖老手，他還能用糖衣炮彈攻擊我們的民警，能把我們的民警（魯南）拉下水，更重要的是他若供了，那他的那麼多財富都將化為烏有，可以預見他的財產將會被‘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陸占鰲不是一般的江湖老手！他的身上有很多傳奇故事，這點在幾年前的DP案件中就有被抓的嫌疑人隱約提過，當然我們的線人也有說過一些關於他的傳說，只是原來我們不知道傳說中的那個人就是陸占鰲。”
“你想怎麼辦？”
隨着錢楓的問話，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了姚振華身上。
“交換！”
“交換！？？？”
“是的，交換！我們必須找到陸占鰲生命中更重要的東西，然後逼迫他就範。”
姚振華說完，宮道寒和錢楓相視一眼，然後二人的臉上又都露出了笑容，看來姚振華已經想到後手了。
“振華，我這裏還真有一個和這事兒相關的好消息。”
“老錢！”
不等錢楓說完，宮道寒就打斷了他的話。錢楓要說的是關於陸占鰲的兒子陸天珏的事情，可是警察拿嫌疑人的兒子當籌碼，是不是有些不妥呢，嚴重點考慮，是不是有些違反規定呢？
“老錢，用陸天珏做籌碼是不是有些不妥呢？”宮道寒說完，目光從老錢身上移轉到了姚振華的身上，還保留了疑問的眼神。
“呃，宮廳長，錢局，我認為沒有什麼不妥。”
“首先，陸天珏雖然年紀很小，但是他一直代表陸占鰲、魯南在新加坡的馬六甲公司做負責人，在那裏與柘桑梓一起完成違法犯罪行為，也就是說他的行為肯定構成犯罪。”
“第二，我們不強迫陸占鰲，讓他自己選，其實也是為了他兒子爭取好處。”
“第三，陸天珏的犯罪行為，多數屬於經濟犯罪，我們能查實的估計也只有經濟犯罪，其實陸占鰲這樣安排陸天珏也是為了保護他，又因為陸天珏在本案中的地位、作用具有一定的從屬性，所以陸天珏的犯罪行為還不足以讓他‘死’（判處）。”
“我贊同！”
姚振華得到了錢楓局長的力挺。
宮道寒沒有明確力挺，只是問道：“你想怎麼辦？”
“這就要看看錢局能帶來什麼好消息了啊！？”姚振華看向了錢楓。
所有人也跟着看向了錢楓局長。
“我剛才收到了一個關於陸天珏的消息。陸天珏被通緝后，我們通過技偵追蹤到了他的蹤跡，後來發現他到了南都市。南都市公安局在一家賓館發現了他的入住信息及車輛信息，於是就展開了追蹤，直到今天晚上才在南都雲霧山上的一家農家樂發現了他的車，現在陸天珏可能已經知道了這邊的事情，於是在抓捕前，他棄車逃走了。”
“農家樂里的工作人員稱，陸天珏逃進雲霧山裡了。現在，南都市警方及大量武警正在雲霧山上搜捕陸天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