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不是此中人,不入此門
“你太衝動,也太輕敵了。”
逃亡了數個房間之後,終於到達能夠休息的雕像房間,丁旭陽對着金在昌說道。
在她的身邊,韓秀兒好奇的看着身旁的一個騎士雕像。
作為丁旭陽和金在昌的隊友,她就算再偏向路雲千,終歸還是不能背叛自己的陣營。在愣神之後,趁着大門還沒完全關閉,瞬間移動到了兩人的身旁。
因為有她在,丁旭陽才能是帶着重傷的金在昌,穿越這最弱實力都是精英級怪物的房間到達安全的房間休息。
眼前的騎士雕像看着有些奇怪,鐵皮盔甲之中不是一個高挑,或魁梧,或俊朗的身體,而是一個正方體塊。
一個正方體塊騎士,看着就,很Q彈,甚至還有點鮮滑。
“這是什麼?”
韓秀兒忍不住伸手想碰,但又快速的收了回去。旁邊丁旭陽看到后,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地牢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多的狠,就以雕像來說,他就是見過三四個。
最開始殘破的雕像,觸摸之後,黑氣纏繞,進入任何房間,碰到的怪物數量變多,且會有概率被黑氣纏繞,異變成紅色。
變成紅色之後,攻擊力翻倍,體力x3,難度直接提升一個大等級。
而且危險遠不僅如此,如果這之後再觸碰任何帶有黑氣的物體,就會召喚出西塔的死神。
這個死神你無法攻擊,無論移動到哪裏都是會跟隨着你,每一次揮舞鐮刀,都是會在你所在的位置斬出八道衝擊波。
雖說斬出的速度並不快,但每隔十秒來一次,這誰受的了啊。
而第二個雕像,是一個由一堆喵喵屍體堆砌起來的一個超大酒杯?或者血盆?出沒之後,體力會直接少掉1/3,一點用都沒有。
至於之後的其他雕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吞錢的吞錢,吞槍的吞槍,沒反應的沒反應,真的是雕像就沒有一個好的。
韓秀兒初入地牢不懂這個,還好最後收手,沒有再碰。
對於丁旭陽的眼神,韓秀兒不在意的瞥了瞥嘴,沒有再看雕像,轉頭看向從地上爬起來的金在昌。
在剛剛和丁旭陽的閑聊中,她也了解到了地牢中的一些情況,包括剛剛的雕像,也包括地牢之中無用的精靈器。
不過這些精靈器是不是無用,她覺得這只是因人而異,起碼對於路雲千來說,這些精靈器的威力相當的高,相當的實用。
剛剛轟飛金在昌的那一拳,無論是威力還是釋放時間,都強於同等級下精靈使所釋放出的極限招式的威力。
要知道精靈使的極限招式的書面上的威力是160~300,同等級精靈使所用的極限招式威力再低也是有160,蓄力時間至少一秒。
但路雲千剛剛用出那一拳,從拿出來拳套到釋放攻擊,連零點一秒都沒有,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而從金在昌身上的傷勢來看,要麼是因為路雲千本身超強的力量導致,要麼就是這一拳的威力達到至少200。
無論從那種程度上來看,路雲千都屬於那種變態中的變態,絲毫不輸於劉王手下的三英才。
三英才是什麼水準呢,就拿三英才中主管後勤的張子良來說,天生火焰神鳥精靈魂,配合上靈元天賦,近乎無限的遠程輸出除了同是三英才的另外兩位和劉王劉玄某這樣的三王候選人才是能擋住。
否則就是連強者級的精靈使,90%都是會被他車翻,干倒在地。
一個初中生參加高考成為頂尖的那一撮,足以證明他的妖孽。
“咳,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金在昌的聲音中帶着憤怒,嫉妒,悲哀,絕望,讓人聽了心中生出百種思緒。
丁旭陽看着發狂,開始抓撓着自己胸口拳型凹陷的金在昌,沒有說話,也沒有行動,就這麼默默的看着,眼中帶着一絲同情,也帶着一絲悲哀。
人與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還大,或許17歲的他和金在昌到達精英級已是同類之中的佼佼者,但是距離那些真正的妖孽,中間差着的可不止一條鴻溝。
天賦上有差距,精靈魂上有差距,接受的教育有差距,家境資源上也有差距,所有的一切都有着絕對的差距,每一個都讓人心生絕望。
“活不下去就去死,這點失敗都接受不了,回家腌泡菜去。”
韓秀兒冷哼了一聲,眼睛從金在昌的身上掃過,不再看他。
本來她還以為金在昌經此一戰,能夠認識到自己和別人的差距,不再是像和三英才大人切磋后認為自己只是差一點。
結果還是這麼的廢物,遭受打擊就開始變得暴躁。既然這樣,她也完全不用再考慮他了。
“你懂什麼!你這個母狗,哪懂我們男人到底有多痛,有多累,有多難。”金在昌瘋狂的咆哮着,雙目一片赤紅,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每天起早貪黑,除了出任務就是在訓練,為什麼我還是這樣,為什麼我還是連別人一招都接不下。”
金在昌的聲音突然變得嗚咽,整個人縮成一團,一瞬間從發狂的野獸變成弱小,卑微,任人宰割的米蟲。
暴躁癲狂和卑微無助就這樣戲劇性的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看起來像是精神分裂,實際卻只是一個人的情緒崩潰。
只是朝鮮民族中南鮮人因為國家的弱小,民族的弱小長期形成的極度敏感,心理脆弱的緣故,而看起來非常的誇張。
就好像是路雲千穿越前,那個著名的民主米國里就出現了x命貴,一個米國人因為數百年的種族不平等,聽着其他語言的歌曲,怎麼聽都是內個味。
“再休息一下吧。”丁旭陽看了看情緒崩潰的金在昌,無奈的嘆了口氣。
一個弱小民族的成長曆程中,總是會遭遇各種各樣的苦難,這些苦難,有的能承受,有的不能承受,還有的根本不是人承受。但想要成長強大,就必須要承受。
作為一個小民族的天才,除非他們拋棄自己的民族,投入更強大的漢族,不然註定是要承受痛苦,承受不公平,承受無盡的痛苦。
韓秀兒平靜的點頭,耐心的等待着。只是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她突然間想起了多年前似曾相識的一幕。
那一年,她十六歲,也是在一個房間中,也是三個人,她站着的也是這個位置,面前同樣一個人默不作聲,一個人縮成一團默默哀鳴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