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泊梁山 1-3 機會
李逵見有人出頭,頓時笑得越發暢快了,一掄手中雙斧哈哈大笑道:“好,待俺殺個痛快,你們都一起上吧!”話沒說完就對着那些人沖了過去。
趙鏑站在伙房前看到空中這一幕,一開始也是一臉的錯愕,尤其是聽到李逵自報家門的那瞬間,臉上的表情真的是相當精彩,驚愕之中忍不住喃喃道:“這特么是什麼世界!水泊梁山,水泊梁山,艹,會飛的李逵!”
小狄這個時候也出來了,站在趙鏑身邊聽到他在喃喃自語,忙道:“什麼會飛?趙哥,你是不是又魔怔了?那是神甲在起作用。”
這些將領和李逵能夠升空戰鬥,那是因為他們身上都穿了元甲,這種戰爭利器是近年由墨家研製出來的。
也是受了穹天落黃峽戰役的餘波影響,大家才知道世上出了一個墨門,大秦當初就是網羅了大批墨門弟子傾舉國之力才打造出來了空行樓船這樣的戰爭利器,所以各國這才重視起了這個墨門,一時間各國都極盡所能地搜羅墨門弟子,墨門一時名聲大噪,有了各國財力支持,他們也就有了充足的人力物力做研究,很快便有了元甲這樣的戰爭利器問世。
不過空行樓船和元甲的出現,雖然讓墨門的風頭一時無兩,卻也讓墨門子弟一度受到極大的威脅,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墨門被捧上神壇,有些人有些王朝就寧可把墨門毀了也不願意看到別人得了好,所以墨門弟子一度被各種暗殺謀害綁架等各種手段威脅着自身的安全。
萬般無奈之下,墨門門主最後只能夠做出決斷,宣佈墨門弟子絕不參與王朝爭霸之中,墨門所有的研究都將直接公佈與眾進行明碼標價的售賣,同時墨門也會在各國建立學宮為各國培養自己的墨門人才,前提是各大王朝必須簽署一份盟約,約束自己的人不得再對墨門子弟進行戕害。
這樣做雖然讓自己宗門弟子徹底斷去了在各王朝爭奪權勢出人頭地的機會,但是卻讓自己墨門的學說成為一門顯學能夠流傳得更廣,也終於讓自己門人弟子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也算是一種明智之舉。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此時營地中已經紛紛燃起了火把,藉著火光照明,趙鏑看到小狄一臉看傻子一樣看着自己的表情,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他後腦勺上,道:“去去去,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抬頭又看了看空中李逵大殺四方的身影,目光微微閃了閃,低頭又對一旁傻笑着的小狄道:“小狄,我打算離開這裏。你怎麼看,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啊!
小狄一開始顯然沒有想到趙鏑會突然來這麼一問,他一臉錯愕地看着趙鏑,見趙鏑臉上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之後,才訥訥道:“趙哥,你你你說什麼胡話?我們是甲奴,怎麼可能離開?”
趙鏑微微搖頭道:“你別管我怎麼離開,我就問你,你是願意繼續留在這裏,還是要跟我一起離開?”
“我……”小狄見趙鏑表情冷肅,便知道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他年紀還小,一時間也難下決斷,在那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鏑目光犀利地盯着小狄道:“小狄,你不用去管其他的,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甘心一輩子在這軍營中做個任人打罵的甲奴嗎?”
小狄被趙鏑那犀利的目光刺得有些不敢對視,本能地低下頭顱,但是在聽到趙鏑的問話后卻豁然抬頭,顯然這句話戳中了他的痛處,這也是每個甲奴心中的痛,誰會甘心一輩子呆在軍營這種地方為奴呢?
小狄一咬牙,點頭道:“好。趙哥,我跟你走!”
趙鏑哈哈一笑,一拳捶在小狄胸膛上,道:“好,有種,跟我來!”說完轉身直接往某個地方跑去。
小狄下定了決心之後整人似乎也輕鬆了,他雖然不知道趙鏑要幹什麼,但是他相信趙鏑一定不會害自己,所以立即跟上趙鏑,一邊跑一邊道:“趙哥,你往茅坑(軍營專門上廁所的地方)那邊去幹什麼?”
趙鏑根本不理會他,一路飛奔來到某個地方挖出一個包裹,包裹內放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小狄完全看不出來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趙鏑也不跟他解釋,這些都是他這段時間自己手工製作出來的土雷~管,他將一枚枚土雷~管用自己製作的腰帶圍在腰間,然後又將自己手工製作的木質吹箭箭矢組合成的護手給佩戴上。
這些東西是他這幾個月來從無到有一點點積攢出來的,為了製作土雷~管他每天晚上強忍着茅坑裏的臭氣挖掘裏面的硬土熬煉,這其中的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至於那吹箭,箭矢被他用一種自製麻醉藥物給浸泡了許多天,只要一箭射中對方,無論對方多強悍,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夠讓對方無法動彈。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他現在武藝盡失,也就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辦法應對一些危險了。
佩戴好一切之後,趙鏑招手道:“走,接下來你盡量不要出聲跟着我就好,一切聽我指揮安排就行。”趙鏑一邊告訴小狄注意事項一邊再次奔行起來,小狄一臉懵懂地點頭一邊繼續跟着他跑。
這幾個月趙鏑早就已經摸清楚了營地的地形,此時強敵來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兩人一路走來倒是有驚無險。
兩人前往的目的地是營中重地空行塢,軍中裝配的空行戰船、飛舟、艨艟等空中行軍所用的飛船全部統一停泊在這裏聽從調配。
百萬大軍的軍營面積自然不小,要光憑雙腳走出去要花費的時間太長,趙鏑現在需要爭分奪秒出逃,所以搶奪飛行器是最好的選擇。
這次靈谷秋收軍中大部分人員都去了靈谷種植基地,也將大型的空行樓船開走了,所以這裏的守衛還算不得嚴密,正好可以鑽這個空子,這也是趙鏑願意冒險的原因。
靠近空行塢這邊后,趙鏑尋了僻靜之所對小狄吩咐道:“你在這裏等着,趴在地上不要亂動。”
小狄也是懂得輕重的,乖乖按照趙鏑的吩咐趴伏在僻靜處一動不動,然後便見到趙鏑身子如同一隻狸貓一樣敏捷而快速地開始沿着一些黑暗的角落奔行,速度雖然迅捷幾乎達到了常人的極限但是卻沒有任何聲息,每一步的停頓都剛好藉助着火光外的陰影遮掩,這種行動如果不是靈覺敏銳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這幾個月趙鏑雖然沒有恢復自己的武藝,但是卻無時無刻不在熟悉自己的身體,憑着強大的毅力幾乎完美地掌控了自己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把自己身體的柔韌性調節到了最佳狀態,所以行動起來沒有絲毫的遲滯。
摸到空行塢的轅門口,依然沒有驚動門口的值勤戰卒,趙鏑躲在暗處微微調勻了自己的呼吸,全身的筋骨也在他緩緩平息的呼吸下放鬆下來。看着門口正抬頭看天的兩名戰卒,趙鏑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戰,成敗也是在此一舉,若說他心中沒有一絲緊張那是假的,但是這種多年不曾有的緊張感卻又讓他有點興奮,就好像當年自己還沒有成名之前,一次次去挑戰那種高難度的任務,那種腎上腺素分泌帶來的刺激感,比之自己成名之後獲得的權勢地位金錢還要讓他更有成就感。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猛然醒悟過來,原來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不被屁股下面那張椅子困住,自由自在地去挑戰一切常人難以完成的難關。
趙鏑會心一笑,身影一晃之下,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一名戰卒身後左手一抬便是一枚吹箭箭矢刺在對方揚起的脖頸處,然後右手握着的吹箭筒也放到的嘴邊,對着另一邊的那名戰卒項頸處噴吐了出去。
這兩個傢伙此時的注意力全部被半空中的戰鬥吸引,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過來偷襲他們,一身力量還沒有來得及發揮,就在趙鏑的麻醉箭下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
趙鏑伸手扶了一下身邊的那個戰卒讓他靠着牆慢慢倒下,然後縱身一躍到了對面又扶住了另一個,讓響動不至於驚動裏面的人。
趙鏑迅速剝下身邊人的甲胄穿戴上,然後快步入內,開口就叫道:“上封有令,命我前往靈谷傳訊,快給我備一艘飛舟。”
趙鏑語氣急促,似乎在爭分奪秒一樣,根本不給裏面的人反應時間,果然那些值守之人連趙鏑的身份都沒有進行驗證,就立即給他準備飛舟。
趙鏑更是直接抓了一人的壯丁,道:“這位兄弟跟隨我一同前往負責操縱飛舟。”他自己摸都沒有摸過飛舟,自然更談不上操縱。
那人也不疑有它,而且這也是個立功的機會,自是欣然同行。他卻沒有注意到趙鏑上的甲胄穿戴得有些彆扭,更沒有注意到趙鏑將他操縱飛舟的步驟全部看在了眼裏,相反一臉興奮地操控着飛舟嗖得一下便從空行塢內飛了出去。
趙鏑發現自己還是將事情想複雜了,這種飛舟操作極為簡單,只要開啟了動力源之後,剩下的就和操縱船舵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飛舟多了一個上下方向的操控,所以只要控制好飛舟的速度剩下的就只要掌控船舵就能夠操控好一切,比之原來世界的飛機駕駛簡單方便得太多太多了。
這飛舟簡直就是一艘能夠浮空的搖櫓船的翻版,弄清楚原理之後,趙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箭刺在那個傢伙項頸處,然後自己接過了飛舟的操控略作適應之後,趙鏑便直接調轉方向飛了回去,穩穩落在了小狄趴伏的地方。
小狄一臉的不可思議,看着趙鏑站在飛舟上對自己招手,他整個人都有些懵了,一時間都忘了從地上爬起來。
他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什麼時候一個甲奴也能夠輕易奪取飛舟了?
趙鏑催促道:“發什麼愣,趕緊上來,再不走就要有麻煩了。”
趙鏑操縱飛舟折返的舉動已經引起了軍營內其他將士們的注意了,恐怕消息很快就會傳到空行塢中,到時候自己耍的小把戲立即就要被戳破,追兵轉瞬就要殺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