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聖道劍之威
“我不允許你認輸!”林洙聖子提着雙戟,極速地襲向孔穎,他聲音冷漠,霸道無比,“所以,你不能認輸!”
聽見背後傳來破風的聲音,孔穎眉頭一皺,來不及細想,幾是本能反應,手中握住的泉淵一橫,便揮了出去。
鐺……只聽得清脆的聲響,泉淵和雙戟相擊,下一剎那,孔穎只覺手臂發麻,便被震出許遠。
孔穎看着尚在顫動的泉淵,眉頭微皺,面容已無了先前的笑意,他對林洙聖子生出了一絲反感來,方才林洙聖子的一擊,足以將他重創,若非自己本能的反應,恐怕他現在已經身染鮮血了。
“林洙聖子,背後偷襲他人,可算不得君子行為。”孔穎的聲音夾雜着些許冷意。
對於孔穎揮出的一劍,林洙聖子也有些驚愕,他原以為自己的這一擊,即便重創不了孔穎,也會使其負傷,但孔穎只是被其出其不意地擊退,並未受傷。
“這便是你戲弄於我的懲罰。”林洙聖子漠然,他並不打算解釋自己方才的行為。
“既如此,那便戰吧。”孔穎聲音完全冷了,“林洙聖子既不是君子,論道就不必了。來,殺!”
說罷,孔穎的氣息變了,發冠掉落,長發飄逸,那模樣不再像先前儒雅,如沐清風,反而是流露出殺氣,眼瞳也冷了許多。
“殺!”孔穎只有一個字,便緊握泉淵出擊了。
“呵呵呵……”林洙聖子聲音滿是戲謔,“就讓我看看你這雜碎,有多少力量,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孔穎不語,手中泉淵橫出,林洙聖子捏住雙戟,亦是俯衝出去。
剎那間,二者相擊,孔穎手中泉淵劈下,林洙聖子用雙戟挑開,接着,一手反握一戟,一戟划來,孔穎用泉淵擋住,而另一戟卻從孔穎頭上斬下。孔穎眉頭一皺,用力挑開林洙聖子反手握住的戟,然後舉起泉淵去擋下,可惜還是晚了些,不能完全抵擋,那戟劃過泉淵,劈向了孔穎的肩。
剎那間,孔穎肩上出現了一抹殷紅,接着鮮血淋漓,孔穎不顧傷勢,於一瞬橫出泉淵,斬向林洙聖子的腹部,林洙聖子嘴角上揚,反握的戟一動,將泉淵挑開。
孔穎抓住機會,身形一閃,擺脫了肩上的戟,拉開了與林洙聖子的距離,他眉頭微皺,林洙聖子雙戟使得出神入化,一戟進攻、一戟防守,二者隨時隨地變換,隨心所欲,配合得天衣無縫,方才不過是稍稍大意,便負了不輕的傷。
“呵呵呵,雜碎不愧是雜碎……我看你如何破我雙戟!”林洙聖子冷笑。
孔穎眼神微動,口中只有一個殺字,然後便又俯衝出去。
“雜碎!”林洙聖子亦是俯衝出去,經過方才的試探,孔穎已經有些了解林洙聖子的攻伐手段,因而再次交手時,孔穎已經去推演林洙聖子下一戟會擊向哪裏,不得不說,效果較為理想,不知不覺,二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每一擊,便發出清脆的聲響,二者身上皆有負傷,但無疑是孔穎要嚴重許多,他身上鮮血汩汩,染得血紅,林洙聖子也被泉淵擊中多次,身上亦是流着鮮血。
“呵!雜碎!”見到孔穎會推演自己的攻勢,林洙聖子冷笑,“你以為你能預測我的攻勢?呵!接下來你還能擋住么?”
聞言,孔穎面色一動,只見林洙聖子手中雙戟一動,那雙戟鳴動,縈繞暗紅色光芒,接着,林洙聖子揮戟的速度暴漲,每一戟的力量驚人,如石破天驚,每一戟似弒殺鬼神。這是他的鬼神戟,如鬼神亂舞,看上去毫無章法,但就是很難抵擋。
孔穎自是無法擋住林洙聖子的鬼神戟,孔穎艱難地揮動泉淵,而揮舞鬼神戟的林洙聖子戰力暴漲,僅幾戟,便將孔穎擊飛,孔穎身上又多了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的鮮血如泉涌,成了活脫脫一個血人。
林洙聖子並不給孔穎喘息的機會,在擊飛孔穎的一剎那,又提戟殺來,欲徹底擊敗孔穎。見林洙聖子殺來,孔穎顧不得傷勢,也橫出劍反擊,他眼神微動,暗道,“或許,只有用那一招了。”
忽地,孔穎渾身靈力爆發,接着靈力全然沒入泉淵中。
頃刻間,泉淵散發出若水清澈的光芒。接着,似有泉水流淌,一股無比柔和的力量自泉淵而出,一抹劍意橫出,若水,看似柔和,實際上卻蘊含有無邊偉力。
劍意橫來,初如泉水嬉流,接着如江湖翻湧,最後如倒海翻江,僅這股劍意,變化萬千,不容否認,威力巨大。
林洙聖子見狀,面色終於變了,他能清晰感悟到這一劍的力量,本欲直取孔穎的他,立刻作了調整。
“呵!有點意思!”林洙聖子冷笑,“既如此,我便讓你見識何為真正的鬼神戟。”
只見林洙聖子靈力波動,雙戟上暗紅色光芒更盛,他將雙戟交叉,雙戟鳴動,不多時,似鬼哭神嚎的聲音自雙戟傳出,然後,天宇變得昏暗起來,一個持着巨大雙戟的縈繞暗紅色光芒的虛影浮現,如鬼神。那虛影將雙戟斬下,兩道半月狀的暗紅色攻勢轟出。此式為鬼神滅。
鬼神滅霸道、強悍無比,可抹滅鬼神,足可見其威能巨大。
而儒道劍意,至柔至剛,其蘊含儒道聖意,自然偉力無窮。
劍意橫過,攻勢縱來,二者剎那間相擊,出人意料的是,並沒有滔天巨響傳出,二者並沒有如想像中炸開,有些僵持,接着卻是在相融……然後,是孔穎的劍意佔了上風。
林洙聖子邪異的眼中有了驚色,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鬼神滅還不能抹掉孔穎的劍意,反而開始敗了。
最後,鬼神滅被孔穎的劍意擊潰,那巨大的虛影也於瞬間消散。殘留的劍意直擊林洙聖子,使其遭受重創,再無一戰之力。他跪着,長發飄動,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議,他幾被腰斬,渾身鮮血淋漓,哪裏還有一分聖子的模樣?
“不,這不可能。我怎麼會輸給你?”林洙聖子不敢相信,他眼中凈是驚愕,“你這是什麼劍?”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此劍為儒道聖劍。”孔穎眼神冷淡地看着跪着的林洙聖子,“你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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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前五排名戰第一場以孔穎獲勝而告終,但他卻無法取代林洙聖子成為聖子,一來是資格不夠,二來是實力不足,他雖能贏林洙聖子,但只是僥倖,真要是生死之戰,林洙聖子絕不會給他使出那儒道聖劍的機會,所以,孔穎的綜合實力遠不如林洙聖子,但林洙聖子有一個致命缺點,便是自負。經此一戰後,想必他會有所改觀。
“此子不凡吶……”終於,有老者感慨,“年紀輕輕就已習得聖道劍意的幾分神髓,有儒道聖者徐冶昔年風範啊。”
此言一出,眾人點頭,昔年有一儒士,名喚徐冶,此人深諳儒道奧妙,又精通鑄劍,曾憑藉一手儒道劍意,殺潰了大陸,最後隻身進入大荒,傳言他是殺進了生命禁區——荒古嶺,不再出現。也有人傳言他自知時日許多,尋了一處絕密之地閉死關,以期突破聖者極限。不過,都是傳言,總之,徐冶再沒有出現過。
“這孔穎的劍看似與徐冶不同,但實際上是一脈相承。”有人開口,“不過,這儒道再次興盛,是否是好事,還尚未可知。”
聞言,於落衡笑了笑,然後開口道,“各位也不必揣測,儒道興盛,對於我等修士不是壞事,或許成聖作尊的道又寬闊了些。”
“於院長此言有理。”世家的人附和、宗門的人也點頭。
……
“原來孔穎如此厲害。”葉馨兒回想着方才孔穎的一劍,讓她心頭震動。
“應該說孔穎那一劍的來頭實在太大。”白舒開口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果真是此理。”
“哦?白兄可有見解?”方同笑問道。
“見解倒算不上。”白舒搖了搖頭,“不過有些感悟罷了。”
見幾人盯着他,白舒笑了笑,說道,“這一劍是聖道之劍也是王道之劍,只是使用者心境不同。此劍融儒合道,既有入世之進取又有出世之超脫,而誰佔上風,取決於使用者心境,唯有超然,方能發揮出其真正威力。”
“可是方才孔穎分明是殺意瀰漫。”白靜美目微動,“又怎麼能談超然?”
“這便是孔穎的厲害之處了。”白舒笑了笑,“那孔穎本身便是一個超然之人,將入世與出世處理得恰到好處。所以,即便他心境暫時受到影響,在一剎那就能恢復平靜,收放自如。”
“白兄所言極是。”方同點了點頭,道,“以往乾元榜對賭時,我最不願遇到的便是孔穎,他雖綜合實力不如我,但我知道他有一劍可殺我。所以,他今日這一劍並非是此劍全力。”
“儒道聖劍啊,果真是名不虛傳。”方同嘆了口氣,然後笑道,“如今,我最擔心的卻不是遇見他,而是白兄你了。”
“咳咳……”聞言,白舒略作驚異,道,“何出此言?”
方同沉默,片刻后,神情認真,道,“白兄,我期望與你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