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斷腸花飛逝 鏡花水月成空影2
夜月,朦朧而模糊,遠方吹來的風,涼意徹骨,細雨飄落,清寒冰涼。這一切似乎是要讓誰知道決心后的路是冰冷無情的黑暗。直上九霄,縱然前途的艱難也不能動搖決心的氣勢扣人心弦。寒目冷光掃過眼前的眾人,冰冷的神情令眾人膽顫心驚,回目看着劉宏山,李碧冷酷的道:“一群烏合之眾,縮手縮腳,有本事一起上,我可沒將你們放在眼裏。”說著身影向前躍出數丈,凌然而出。
傲氣凌人的話激起眾人的血氣。岳蒼遠咬牙切齒道:“諸位,姓李的如此瞧不起我們,我們豈能容他放肆。大家一起上。”大叫一聲,孫伯南痛快道:“岳掌門說的好,姓李的太囂張,老子手痒痒了。”莫山河贊同道:“岳掌門此言甚是,豈容他放肆。”馬延接道:“就聽岳掌門之言,大家一起上。”伍天鷹點點頭,表示同意。
無人對視一眼,便閃身至李碧身前,圍成一圈,將李碧困在其中。只見岳蒼遠刀橫胸前,鵬程萬里,沖向李碧;莫山河飛身躍起,手持長劍,孤煙落日斜飛向下刺向李碧腦門;隨即孫伯南大喝一聲,金鉤舉起,鬼鎖琵琶,向李碧肋骨勾去;馬延長槍一挺,烏龍掃月,直襲李碧而去;伍天鷹怒嘯一聲,躍身空中,鷹擊長空,提刀向李碧砍去。兩刀一劍一鉤一槍頃刻已至。
目中若無物,靜力,絕強的氣勢充滿全身,及其近身,雙腳微動,雙掌寒氣四溢,輕嘯一聲,雙掌變招,泰然自若迎上五人。寒柔飄渺掌掌勁柔韌,寒氣至陰,變化莫測。五人及近其身,便感寒氣瀰漫,陰冷之極。五人五招,數息間便被李碧所破。
看着那黑暗中的藍色身影,冷馨眸中閃動着期待與祝福。嘴角一縷淺淺的笑容在如冰的臉上綻放,是那樣聖潔,那樣高雅,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道:“前面的路藏着兇險,我和碧會將兇險清除。”默默望着倩影,上官傲道:“弟妹可要小心。”柳月蘭低落的心情不禁一顫,沉默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麼,終於,聲若蚊音道:“一切小心。”
微微點頭,冷馨道:“小雲,小雪,一會要聽上官伯伯和柳姑姑的話。”此時的李樂雲與李欣雪似乎已經麻木,經歷了太多的血腥,已經沒有當初的恐懼。李樂雲天真的道:“娘,雲兒最聽娘的話了。”李欣雪急忙嬌聲道:“雪兒很乖的,娘,哥哥做什麼,雪兒就做什麼。”冷馨欣慰的笑道:“小雲,小雪真聽話,娘也放心了。”頓了頓,又道:“上官大哥,蘭姐姐,小雲和小雪就拜託你們了。”沒有等待回答,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向前去。
臉色微略顯出蒼白,李碧連拆數十招,心中驚訝於五人的武功,五人聯手竟與洛陽七煞犬相差無幾。冷漠的神情有了凝重,卻依然揮灑自如,閃過馬延的橫掃一槍,雙腳點地,飛身空中,變而一招破冰而出,右掌逆轉,身影隨之倒立,右掌猛一擊出,直向孫伯南擊去。掌未到,寒氣已至,孫伯南頓時大驚,金鉤一揚,欲以抵擋。右掌及至,李碧忽然收回,左掌即出,若流水,連綿而動,一掌拍在金鉤上。孫伯南不及反應,便覺右手一震,身體被震退數步,金鉤抖動,直欲從手中落出,虎口也隱隱作痛。身子一頓,惱怒的大喝一聲,金鉤高舉反身而回。
一掌震退孫伯南,李碧雙腳落地,立即轉飛而起避開莫山河挺劍一刺,恰巧李碧右腳尖點在莫山河刺出的長劍之上,只一瞬間,腳尖一點即離劍身,李碧身影倒翻,左掌斜揮,便與長槍碰上,寒柔之勁一舉將長槍彈回,馬延身影一顫,便又折回,長槍橫刺向李碧。
左掌與之長槍一碰,李碧身影下墜。左右兩道刀光襲至,李碧寒芒一掃,兩掌呈弧形旋動,快若閃電般便已握住兩刀刀背,身影落地,右腳一掃,雙手用力一拉,隨即兩手一松,岳蒼遠,伍天鷹分從兩方飛出去。孫伯南與馬延本欲折身回擊李碧,卻突然見岳蒼遠與伍天鷹飛來,二人急忙收回利器,接住岳蒼遠與伍天鷹。四人皆是駭然的看着李碧,但見李碧一晃身閃過莫山河長劍斜刺,雙手詭異擊出,將莫山河擊飛倒地。
四人見狀,一陣驚呼,各自揮動利器,閃身攻向李碧。莫山河氣血倒涌,怒目瞪着李碧,左掌發力擊地,身體飛起,右手長劍挑出,揮向李碧。
細雨蒙蒙,月色朦朧,淡淡的月光下,雪衣青紗在冷風中輕揚,絲絲細雨飄落在冷馨那如霜的俏麗容顏,更添幾許冰涼,兩鬢的青絲凌亂的飛舞,為那美麗多了一分神秘。腳步輕輕向前走去,毅然的身影似那寒冬孤傲的梅花。行出數步,那冷傲的身影停住,寒目微微轉動,望向那孤冷的藍色身影,眼眸多了幾許擔憂,幾許祝福。此時,一絲心顫讓她不安,似是什麼將要遠去,讓她惶恐,收回目光,平靜了心境,腳步又輕輕向前邁去。
望着美麗的背影,上官傲似有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起,看了看身旁的李樂雲和李欣雪,不禁傷感嘆息。
回往昔日的苦楚,一次次的失望與期待,是如何的難耐。此時在無限的期待中,失望卻又一次無情而來。微微泛紅的眼眸空洞無神,嫵媚而妖冶的慘白臉上掛着幾縷凄涼,無助的望着冷馨嬌俏的背影,多少往事浮現,似乎讓她感到無奈,或許這一生只有將那美麗的夢留在心間了。這一刻,柳月蘭已忘卻外面的一切,完全沉寂在了夢裏,那是自己編織的畢生最美的夢啊。可是這夢卻是那樣的遙遠,讓人心痛,讓人心酸。
一聲驚呼將柳月蘭從夢中驚回。卻是上官傲正焦急的向冷馨喊道:“弟妹,小心。”柳月蘭定目看去,剎時驚駭。
身影緩緩前行,已經行出無五六丈遠,突然,四道白光毫無聲息的向冷馨偷襲而來。身後傳來上官傲焦急的聲音,冷馨冷目微閉,立即身形一轉,閃向一旁,雙手向前揮動,兩條青絲綢帶飄然飛出,一晃將四道白光攔住,四道白光失去力道,掉落地上。冷馨定眼看去,原是四枚銀針,回目,前方不遠處躍出四道黑影,卻是原來未動的四個玄色長衣人。一絲冰冷,冷馨喝道:“四位是什麼人?”
陰森的笑聲從四道黑影中的右邊第一個口中發出:“冷麵仙子,人如其名,冷若冰霜,馨香麗人。如此美人,讓我們四個老傢伙都心動了。反應夠快,不錯不錯。至於我們是誰?呵呵!”故意提高嗓音道,“我們四個老傢伙正是靈巧神聖,老夫靈叟,老夫身旁的分別是巧叟、神叟和聖叟。”
突然,冷冽的寒氣猛然從冷馨身體散出,濃濃的恨意剎那佔據了冷馨的心靈,似乎想起了什麼難忘的記憶,冷冷的看着四道身影,無情道:“靈巧神聖四叟,龜縮了二十五年,現在耐不住寂寞,出來找死了?”感受到冷馨的變化,靈叟驚訝道:“想不到,冷仙子今年芳齡不過二十幾,竟然還知道我們四個老傢伙。老夫越來越喜歡你了。”
不理靈叟的話,冷馨道:“四位不繼續龜縮,看來是閑着過頭,活得不耐煩了。”靈叟笑道:“冷仙子還真會說話,我們四個老傢伙當然還沒活夠,出來只是活動活動筋骨,好延年益壽。”“四位想要活動筋骨,小女子正好可以奉陪。”說著又想起什麼,臉上露出沉痛之色,寒目掃向靈巧神聖四叟,問道:“不知四位可認識冷寒燕?”臉色一變,靈叟道:“你和他什麼關係,那老不死的還沒有死?”
凝望蒼穹,孤冷的心在此刻燃燒,冷風細雨也不能將它熄滅,一張美玉無瑕的臉訴說著說的心傷與恨仇。一個聲音沉重而堅毅,含着幾分冷意從冷馨口中而出:“上官大哥,白瀾。”話音剛落,左手掌心向後,青絲綢帶已飛至上官傲身前。
聞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上官傲取下背上的白瀾劍,帶着幾分疑惑的將白瀾遞至青絲綢帶上。轉頭向柳月蘭問道:“弟妹可是從未用過劍的,要白瀾做什麼?冷寒燕又是什麼人?”柳月蘭遲疑片刻,略顯難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確實會使劍,而冷寒燕正是她的爺爺。”
風依然凌冽的吹,細雨依然默默的下,月似明白了誰的心,變得更加的朦朧灰暗,空中瀰漫著濃烈的恨意,那一絲絲仇念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冷馨左手反掌一收,青絲綢帶捲起白瀾迅速飛回。右手接住白瀾,冷馨又道:“四位又是否認識冷亦秋和黃梓怡呢?”滿臉愕然,靈叟仔細一想,意識到了什麼,嚴峻道:“你是當你那個女嬰?冷寒燕什麼都告訴你了?”
凄然痛苦在冰冷的臉上浮現,冷馨道:“當年的一切,爺爺都告訴我了。我與碧來此隱居,不在過問世俗之事,沒想到四位自己送上門來。”
殘忍的一笑,靈叟道:“是嗎?記得當年你爺爺和你爹娘武功如何了得,最後還不是兩死一廢。只是沒想到冷寒燕那老不死的的命還真大,武功盡廢,又身受重傷竟還沒死。叫他帶着你逃走了。”
滄桑的笑了,冷馨道:“當年你們四個用卑鄙的手段害死爹娘,廢了爺爺的武功,讓我出生沒多久就沒了爹娘。爺爺含辛茹苦的把我撫養長大,可是在我十五歲那年,爺爺因為當年的暗傷,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黑暗中的生活讓我記憶猶新,仇恨讓我感到冰冷。今日,我要以手中之劍,一雪仇恨,完成爺爺的唯一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