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番外之歡喜冤家篇(二十四)
溫馨微微一愣,“您也知道腦電波實驗的事情?”
顧傾城抬頭看了身邊的丈夫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很多話都在不言中了。
如果不是三十年前的那場腦電波試驗的話,她不會成為葉清歡,不會認識邵允琛,也不會成為現在的顧傾城。
三十年前那兩場腦電波實驗,是她人生的劫難但也是命運的另外一種饋贈。
顧傾城帶着溫馨進了植物研究院。
研究院的大廳里都是植物園的標本,看起來和普通的研究院沒有任何的區別,過了一道門后,便是實驗室,裏面也是各種珍稀植物的標本,還有一些研究的儀器,培養皿之類的東西,這些溫馨都很熟悉。
顧傾城帶着溫馨走到一個兩人高的玻璃展櫃跟前,展櫃裏都是植物化石。
“你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後面。”
溫馨愣了一下,“在這後面么?”
“嗯”了一聲之後,顧傾城打開右側一格空的展櫃,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裏面空置的透明展台上,手紋一接觸到那透明展台,下面便亮起藍色的光來,是觸控感應。
顧傾城收回手,溫馨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展櫃從緩緩地向左移動,展櫃的後面是一扇門,看起來極為厚重,不知用什麼特殊金屬打造的一扇門。
溫馨正愣着,身後司霆崢已經拿了兩套衣服過來,泛着鋁箔色澤的防護服,“姨,彪叔讓我拿過來的。”
顧傾城點了一下頭,跟溫馨解釋,“你去過情報局檔案館的那棟別墅了是吧?”
“嗯。”
“這兒跟那兒一樣,磁場紊亂,所以有輻射,得好的穿上防護服才能進去。”
想到先前的情報局檔案館的體驗,溫馨心有餘悸。
那種大腦神經一瞬間被淹沒的感覺,彷彿是洪水來襲,根本來不得做出任何的自救,那天要不是司霆崢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她立馬點頭。
防護服的結構複雜,一般人連怎麼穿脫都不懂,顧傾城從司霆崢手裏接過之後,細心的給溫馨穿上了,穿戴完畢后,將氧氣盔遞給她,提醒道,“這個也要戴上。”
“嗯。”溫馨接了過來。
顧傾城正要從司霆崢手裏拿自己那套的時候,司霆崢說,“姨,我陪她進去就行了,您別折騰了。”
“沒事。”
“我進去就行,您想說什麼我也知道,我跟她說就行,”司霆崢不由分說,已經將防護服往身上套了。
進入磁場封閉室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儘管防護服一直在改進,但依舊不能完全做到隔絕電波干擾,當年秦教授的去世多多少少就和總進出封閉室有關,臨終前的那半年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司霆崢做事利索,溫馨還沒套上頭盔,他已經全副武裝穿戴完畢了。
看着溫馨套頭盔時遲鈍的樣子,他有些不耐煩,索性直接上手幫忙,“別動了,頭抬起來。”
溫馨乖乖的抬頭。
她這會兒滿腦子都是即將近距離觀摩一個腦電波實驗遺址的激動,找了快小半年的資料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雖然費了點功夫,但是看這個樣子,她得到的信息量將會比預計的要多得多。
幾乎可以斷定,如果這篇論文寫出來,可以轟動學術界,是人類生物科學史上的一次質的突破。
鐵門是虹膜識別,用的是顧傾城本人的眼睛,這也就意味着除了顧傾城之外,沒有人能隨意進入這道門裏。
溫馨將這個細節暗暗記下了。
她很好奇腦電波實驗和顧傾城有什麼關係,她是國際上著名的慈善家、珠寶設計師、IM的創始人,資本社會中已經走到頂層的階級,為什麼會獨自保管着這樣的一個實驗遺址?
虹膜識別之後,還需要將鐵門上的閥門順時針逆時針按照設定的密碼旋轉,即便司霆崢訓練有素,在轉動那閥門的時候依然看得出來很吃力,往左轉了七圈,往右轉了十二圈,然後拉開了門。
門不高,甚至連溫馨都需要彎着身子才能進去。
她做好了一進去被電波干擾的準備,但可能是這次有防護服的保護,並未像上次那樣來的那麼猛烈。
外面太亮,而裏面黑漆漆的,跟着司霆崢後面進去之後,身後的門緩緩關上,淹沒了最後一絲光,但適應之後,便可以透過頭盔的玻璃看到裏面了。
只看到牆壁。
“這是?”
“電梯,”司霆崢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從防護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磁卡,在身後的門上碰了一下,‘叮’的一聲,電梯八個角上發出蔚藍的射光,緩緩下沉。
那地方竟是在地下。
大概是看出了溫馨的疑惑,司霆崢說,“原先這裏是個廢棄的工廠,第一場腦電波試驗就是在工廠的地下室里進行的,後來實驗結束,磁場收到影響,以地下室為球心形成一個三百六十度放射的輻射體,教授封閉了地下室,為了安全起見將實驗室建在了地下。”
“有多深?”
“三千四百米。”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溫馨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目前公佈世界上最深的地下室不過是兩千八百米的‘勘測一號坑’,是為了減少宇宙輻射而開挖建造的實驗室,能容納三萬人自由居住,核彈來了也絲毫不會影響,但是建造‘勘測一號坑’所花費的巨大人力物力不可想像。
“那是官方政府出資……”
“否則呢?”司霆崢瞥了她一眼,“這是情報局的一級機密實驗室。”
頓了幾秒,他又說,“但十五年前就已經被封閉廢棄了。”
“為什麼?”
“項目沒有成果,並且無法控制實驗後果。”
如今這個藏在植物園下面的巨大地大實驗室已經成了情報局的密檔,也許很長很長的時間裏都見不得光,需要一些人終身為其保守秘密。
看着司霆崢的神情,溫馨原先激動的心情忽然蒙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在心裏蔓延。
她忽然明白司霆崢先前說的,科學的進步帶來的未必是人類的進步,也可以是世界的毀滅這句話,不是他災難片看多了的臆想,而是恐怕真的見證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