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軒轅月耀掙脫光繭恢復神志那是七天以後的事情了，眷族的恢復能力確實變態，這種巫術的反噬通常會讓資深的深海巫師在有替身傀儡的情況也要在床上躺個半年以上。軒轅月耀這個連巫師也算不上的傢伙，在以自身完全承受反噬的情況下居然只不過花了十天的工夫就清醒了過來，連日常的行動都恢復了正常，唯一沒有恢復的就是她的施法能力——她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的渙散，只要試圖集中精神就會頭痛的厲害，嚴重的時候還會昏倒。
這種狀況她到是不陌生，當魔法失敗精神力反噬的時候就會有這種狀況出現，這不過這次的比較嚴重而已。這樣的情況除了等待自然恢復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的。
到是在她清醒之後，她與海若斯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改善。當她清醒以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直守護在這裏的海若斯，要說不感動那才是騙人的。
因為不能夠使用魔法，兩位那沙留下的魔力留言就只好先那麼放着，等到她恢復以後再說。
在的等待魔力恢復的這段時間裏，軒轅月耀的日子過的相當的悠閑，每日除了了休息和一日三餐之外，剩下的時間無非是在海若斯的陪同下在花園裏散散步、晒晒太陽，要不要是在一大堆人的保護下乘坐馬車由海若斯陪着到郊外去踏青野餐，屬於那種典型的無所事事的類型。實際上大部分的豪門貴族小姐除了沒有王子陪伴之外，基本上都是這麼過日子的，頂多再加上音樂、舞蹈和禮儀這些課程，以及總是持續到半夜的晚宴和舞會。
對於她和海若斯如此地出雙入對，宮廷之中大多數的人都是相當樂見其成的，有些人已經計算婚禮會在什麼時候舉行。更有甚者甚至已經開始預期小王子或着小公主的誕生洗禮了…
當然了，多少知道一些軒轅月耀底細的人可是絕對沒有如此的樂觀。雖然對於軒轅月耀的真實來歷沒有誰能夠真正說的清楚，但是評議會的人還是可以從魔法師同盟和陰影協會之中得到一些消息的。這個明顯非人類的女法師乃是曙光聖女和夜之法師的弟子這一點已經不算秘密了，而且評議會的老傢伙們也是不會在乎這些的，非人血統也好，兩位魔法大師共同的弟子也好，這些都沒有任何問題，畢竟冬月家族祖上就曾經有人迎娶過有天界血統的女子為妻，至於出身，只要王子樂意。只要不是太過不堪，他們向來懶得管這些。
真正讓他們在意的是。從兩大魔法公會傳來的消息看，這個名為月耀軒轅的法師甚至不能夠被稱之為女性！根據陰影協會那邊的消息，這個月耀軒轅似乎是曙光聖女和夜之法師搞出來的一種魔法生物，而根據魔法師同盟那邊的消息看來，這個月耀軒轅好象是曙光聖女和夜之法師在進行空間探索的時候發現的未知空間裏的奇特種族。不管是哪一個都夠讓人頭痛的。
當他們從王子的口中得到證實，證明這位救了王子性命，甚至可以對抗神靈詛咒的法師確實非男非女的時候，整個評議會頓時炸了鍋！反對他們在一起的聲浪是一浪高過一浪，要不是考慮到這個法師自身實力驚人，在加上和兩位超級魔法大師的關係，恐怕還會有人採取一些更為激烈的手段，好徹底斷了王子的一切念頭。
這樣子的結果就是海若斯最後乾脆和評議會的老傢伙們吵了個天翻地覆，而且以他們要是膽敢因為這件事情和軒轅月耀說一個字的廢話他就讓冬月家族的血脈自他這裏斷絕為要挾，把幾個年紀實在有點大的長老氣得差一點兒心臟病發作。
對於很久以前的那個神諭，海若斯知道地非常清楚，這個大陸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和冬月家族的命運捆綁在一起的。所以他才會發出如此的威脅。
但是哈伯因·畢萊爾在這場激烈的爭吵中自始至終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帶着淡淡的冷笑看着王子殿下和其他的長老激烈的爭吵，當王子殿下發出威脅，把那些長老們氣的半死的時候，他的冷笑更甚…
海若斯一臉氣憤的走出偏殿。只是轉過幾道迴廊，他臉上氣憤的表情就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漠然的冷靜。
他剛才與那些長老們的爭吵某種程度上來講是早在預計之中的事情，他是故意讓爭執劇烈升級為無建樹的爭吵的，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摸到這些老奸巨滑的傢伙的底，以找到最好的切入點好徹底解決他與軒轅月耀的問題。
至於他的母親那邊。他已經在軒轅月耀第一次踏入塞塔萊亞宮的時候就已經和他的母親說起過軒轅月耀的情況了。他的母親都也沒有強烈的反對，而且在母親那邊他也是做了一些預防措施的。
而且在幾天以前。西大陸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他的父親在世襲的領地被襲擊，領民被屠殺以後，以及對他以前所效忠的，現在將他定為叛國罪的國家徹底的失望了。在心灰意懶之餘，他的父親自然不會在去繼續什麼戰爭，更何況戰爭已經結束了，那位篡位的王子已經和魯尤西王國簽定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結束了戰爭！之前所有的前線將士的犧牲都被抹殺了！
他的父親已經決定離開西大陸來這裏和母親團聚。他的父親和妹妹，父親領地之上殘存的家臣和部下。以及願意和他們一起背井離鄉的領民，這支有點臃腫、龐大的隊伍在一名亡靈法師和數位上位法師以及神職人員的護衛下，不管是魯尤西王國的君主，還是那位剛剛以血腥和陰謀坐上王位的王子都不敢明目張胆的派兵追擊。
當然，背地裏搞一些小動作是免不了的——政治這種東西自然有一套它自己的遊戲規則，只要不超過某種程度，大家都彼此心照不宣，不會為此撕破臉地。再說了。這兩個國家也實在沒拿出什麼有效的手段，不過讓某位以奸詐狡猾、嗜血殘忍而聞名的人物的名聲上增添了一筆微不足道的血腥，也讓世人更加清楚的意識到和亡靈法師作對是一件多麼不理智的事情。反正隊伍里的很多人從此都成為了素食主意者，厄…吃素食有益身體健康呢！
等到他的父親到達以後，不管是評議會的長老們還是他的母親，恐怕都會有的忙呢！到那個時候…
走到一個略顯僻靜地角落，海若斯在一處樹蔭邊的長凳上坐下，彷彿發獃一般地盯着遠處的天空。
片刻后，海若斯彷彿是在輕聲自言自語一樣地說道：“哈伯因·畢萊爾的反應很奇怪，他又在搞什麼陰謀？應該多盯着他一點兒！”
在他身後的樹木陰影之中。有一個隱約地人形在聽了他的自言自語以後悄然的消失在陰影之中…
以上發生的這事情軒轅月耀是不會知道的，實際上連宮廷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王子殿下剛剛和評議會的長老們發生了劇烈的爭執——那座偏殿有着極為良好的魔法守護。不但可以隔絕大多數的魔法窺視，還可以有效地杜絕聲音向外傳播。不要說吵架了，就算裏面發生爆炸外面也不會聽到任何一點兒聲音的。
這當然也在海若斯的計算之內，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和長老們大吵特吵的——宮廷里人多嘴雜，知道的人多了，難保不會傳入軒轅月耀的耳中。
等到海若斯敲開軒轅月耀的房門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幕他絕對沒有想到的景象，軒轅月耀既沒有穿着漂亮的精靈禮服，也沒有穿着寬大飄逸的法師禮袍，而是穿着方便行動的窄袖魔法長袍——這通常是魔法師在外出旅行或者冒險時的穿着。而她正在小狐狸和茜涅忒的幫助下整理行裝，這更加顯示出她到底要幹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軒轅月耀的舉動，海若斯有些驚訝的問道。莫非是有人在她的面前亂嚼舌根不成？想到這裏，他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光。
軒轅月耀到是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正從次元袋裏掏出一些有的沒有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堆東西，隨口說道“我的兩位老師留信給我讓我幫忙去調查一些事情。”
她的魔力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上午的時候看了兩位那沙的魔力留言，軒轅月耀就知道自己悠閑的日子到頭了。兩位顯然已經完全厭倦了自己的職責的超級魔法大師，直接把皮球踢到了她這裏。這讓軒轅月耀稍微有點鬱悶，以兩位那沙的實力，解決這種事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同樣的事情到了她的手裏就有點困難了。
什麼磨練嘛！根本就是借口！
抱怨歸抱怨，對於兩位表姐交代的事情，她還真的沒有辦法置之不理。畢竟那也算是監控者的職責。兩位表姐可以將這職責推委給她，她可沒有人可以推委下去，也不像兩位表姐那樣手裏掌握着大量的資源——從人力到物力——調查這種事情自然只有親歷親為了。
“很急嗎？要不要我幫忙？”
聽了海若斯的話，軒轅月耀要是想起來她不是完全沒有資源可以利用。至少她有一位身為王子的愛慕者。
軒轅月耀展開一張地圖，指這其中一個地方給海若斯看。“關於這個地方的情報，越詳細越好。”雖然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要跑一趟的。但是行動之前多收集一些情報終歸沒有壞處的。海若斯怎麼說也是這塊大陸的的未來統治者，關於這塊大陸上的事情向他詢問應該是沒錯的。
“這裏…”看着地圖，海若斯把自己腦子裏的知識組合了一下，“這裏是葉爾蘭森林附近，精靈們經常會在這一帶活動，附近沒有什麼人類的城鎮，到是有一個由半精靈和少量的人類以及精靈組成的小村子。你稍等一下。”
叫過一個侍女，吩咐了幾句，海若斯轉身接著說道：“我讓他們去取此地的詳細資料。你要去那裏調查什麼？”
他還真是想不明白，那種地方有什麼可以值得調查的東西。到不他自誇羅邇司大陸可是相當和平的。不要說戰亂了，連強盜和匪徒都很少見，危險地怪物到是有一些，不過因為大陸之上人類真正活動的面積其實非常有限，到也和這些怪物沒什麼實質性的衝突，彼此相安無事關鍵是羅邇司大陸的常駐人口數量始終不算多，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生育率始終不高，一對人類夫婦能夠生育五、六個孩子的就已經算是很多的了，而在另外兩塊大陸一對人類夫婦生育七、八個孩子是很常見的事情。人類的生育率都如此低下，更不用說那些成長周期動輒百年的精靈了。
“我也不太清楚。”軒轅月耀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也正是她頭痛地地方，兩位給表姐只是告訴她那裏可能出了一些需要監控者出面的事情。讓她前去實地調查一下，其他的也無非就是這件事情可能會和殺戮與血腥之神司那德的神職人員有關，然後就在沒有更多的東西了。
她的話讓海若斯也皺起了眉頭。不清楚？他知道軒轅月耀不是在敷衍他，但是這事情實在是有點奇怪…
一整疊的資料很塊就交付到了軒轅月耀的手裏，內容還是很全面地，連附近村莊的人口數量與組成都羅列出來了。還有這個地區的地質資料，甚至連附近出沒的一些特定的精靈的行動規律都有介紹。
“咦…這個是…”軒轅月耀很快從一大疊的資料里抽出了一張，那是一張魔法師關於空間穩定性研究的報告論文，真不知道海若斯是怎麼收集到的。
這份論文之中很詳細的闡述了羅邇司大陸上幾處空間異常地點地詳細位置和彼此之間的不同，以及相互關聯的諸多位面變化和對空間操縱法術的影響。總之是一些很專業的東西，很容易讓外行人看地頭暈腦漲，幾乎可以媲美精神魔法攻擊。
幸運的是對於空間研究，軒轅月耀並不陌生——如果你有兩個精於此道的老師你也會對這些不陌生的。
根據這份報告論文來看她所要前往的地方剛好是一個類型和葉爾蘭森林的空間脆弱非常近似地空間脆弱點，就是那種很容易於星界連接地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麼偶爾會有魔法師在使用傳送魔法跨越葉爾蘭森林的時候會失事掉落在葉爾蘭森林裏的一個重要原故。
容易溝通星界？司那德神殿的人到底要幹嗎？
星界的寧靜祥和會讓人感覺心神不安。沒有風，沒有聲音。沒有生命存在的明顯跡象，這就是初來者的對此的印象。
星界不是一塊地方。它可以說和正常的空間感念根本不搭界。它是心靈之地。所以即使你量不出距離或找不到空處，但它就在那。這完全是個觀點問題——確切地說，理念問題。精神目睹了距離，精神感覺到空間。然後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位面。
實際上，它不是位面，它沒有空間，它脫離於空間與位面之外，它是夾在所有真實存在的空間裏的一片虛空，一些法師習慣將星界稱為銀色虛空或者非空間性的非位面。並且堅持這樣才是正確的稱呼——當然。這和我們的故事沒有任何關係。
星界對於司那德神殿的人而言實在沒有太多的利用價值，雖然理論上來講星界把所有的外層位面和主物質位面都聯繫在了一起。得說清楚的是，星界事實上沒有空間，所以“接觸”只是個相對的說法。不過更好的說法是，無窮小的星界空間存在於主物質位面和外層位面上所有間隙里。但是那只是理論而已。
星界裏有螺旋狀延伸的維管，有隻要鑽進去你就可以到達另一個位面（或從另一個位面到達星界）的二維五彩池，還有少量的星界生物，軒轅月耀實在想不出這些東西里有哪一樣是司那德神殿的人會感興趣的？
恐怕只有神才知道司那德神殿的人到底在策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