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賭場撈票
這個世界,壓迫與被壓迫、剝削與被剝削從來就沒有被根除過,也許這也是因為人性吧,貪婪和慾望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在一些城市的灰色地帶罪惡是浮於表面的,是被體現的淋漓盡致的,有些是被一些政治所容許的,有些是蛇鼠一窩警匪勾結,有些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
也許是因為王旭今日的穿扮看起來好欺負吧,又或者是因為他那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孔。
總之,他這個眼鏡男就不應該走進這條巷子,走進巷子就說明已經準備好被盤剝和欺凌的準備了。
幾個依靠在摩托車旁,離王旭最近的小混混站直了身體,踢踏着人字拖,甩了甩他們那紅的綠的的長毛,朝着王旭走來。
為首的一個穿着皮馬甲袒胸露乳露出胸口花里胡哨的紋身的男子用他那蹩腳的英文,面露兇相的問道:“嘿,夥計,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王旭裝作警惕畏懼的樣子,將背包緊緊的抱在懷中,目光躲閃的望了望面前這幾個混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帶了錢,聽說這裏有賭場,想來碰碰運氣。”
“原來是只大肥羊啊,這樣吧,給我一萬比索,我帶你去,而且這一路上我保證不會有人欺負你,怎麼樣?”紋身男笑着說道。
可以看的出來,此刻的他真的很開心,他不僅可以在王旭這裏拿到帶路錢,將他帶到任何一家賭場,他都能獲得一些傭金的。
“沒,沒有比索,我只有美刀,而,而且,我只能給你一百美刀。”王旭裝作害怕卻又像是壯膽子一樣說道。
“一百美刀嗎?算了,看你這麼老實的份上,一百美刀也行。”紋身男說著右手就朝着王旭面前伸了過來。
“嘿,得里斯,這個華夏人明顯抱着一背包的美刀,你只收一百美刀,你也太好打發了吧?”不遠處一個大塊頭嘲笑道,隨着這大塊頭的話語說出口,其他人都大聲的笑了起來。
“我得里斯是講規矩的人,不會因為他長的老實就故意抬價,註定我是要當老大的人,怎麼會不講信用呢?”紋身男並沒有氣憤。
“得里斯,就憑你也想當老大嗎?難道你忘記了上個月被人打斷了兩根肋骨差點橫死街頭了嗎?”另一邊一個依靠着一輛汽車上的捲毛嘲諷道。
“看吧,我都被人嘲笑了,快把錢給我吧,我好帶你進賭場,不然一會兒他們眼紅了,就憑我們幾個,不一定能保護的了你。”
王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還潮濕的美刀遞給了紋身男,同時說道:“如果你能一直保護我的話,待會兒我贏了的錢可以分你一半。”
“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着其他的肥羊吧,只希望你不要輸的哭鼻子才好。”得里斯收起了錢,笑着說道。
王旭沒有再贅言,跟着得里斯和他的三個夥伴一起朝着巷子中央走去,一路上經過那些混混的時候,那些混混要麼吹着口哨,要麼不懷好意的笑的很陰測。
王旭一直表現的有點畏懼,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背包。
在巷子中央,一個叫做“Gradevin”的酒吧門口,得里斯跟站在門口的一個魁梧的西方面孔的大漢低語了兩句,因為他們說的不是外語,王旭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只是看那魁梧的漢子目露精光的看了王旭一眼,王旭大致也能猜到他們說了什麼。
“好了,你可以跟着他進去了,祝你好運!”得里斯往後退了兩步,把路給王旭讓了出來,王旭對着得里斯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就跟隨着魁梧大漢走進酒吧。
也許是因為下午的緣故,酒吧里雖昏暗,人卻不多,只有三五個人坐在吧枱邊喝着不知名的酒。
王旭被大漢領着穿過了酒吧,在後門處有一個鋼製的窄梯,通過窄梯,到達了二樓。
這二樓果然是另有一方天地。
二樓空間有一樓酒吧兩個那麼大,足有一百七八十平米,上面也沒有王旭想像的那般人滿為患。
六張賭桌有三桌是空的,另外三桌旁也只不過圍着十多個人,加在一起,整個二樓也只不過五六十人。
“這裏都是直接用現金押注的,不管是比索、美刀或者英鎊、歐元什麼的都可以,只不過外幣在這裏匯率比市場要低一點。”壯漢指了指幾個圍滿人的賭桌說道。
“好的,謝謝!”王旭說道。
壯漢下去了,只是出門的時候對着一旁的一個打着耳釘的短髮男子點點了頭。
就像得里斯一開始說的那樣,一隻大肥羊來了,不好好宰他一頓,都對不起他從這裏走一趟,王旭顯然就是這樣一隻大肥羊。
王旭故意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裏,將背包拉鏈拉開了一半,他背包打開的那一半,角度正好對着打着耳釘的短髮男子,印入短髮男子眼帘的是一捆嶄新的美刀。
王旭從那一捆中抽出了二十張美刀,就大搖大擺的拿在手裏,拉上拉鏈,將背包背在身前。手裏拿着錢大搖大擺的朝着一張圍着人的賭桌走去。
其實王旭渾身上下,也就只有他手中這二十張美刀了,褲子口袋裏倒是還有一些從便利店搶來的比索,不過王旭並沒有打算用。
而背包里的那一捆,其實就是一捆白紙,用意也只不過是吸引賭場裏人的注意而已。
他在用行動告訴別人,我就是一隻大肥羊,趕緊來宰我吧。
賭場一般都有一個特性,就是新人走進一家賭場,一開始肯定是讓你先嘗嘗甜頭的,然後再慢慢的讓你把贏來的錢輸下去,再輸本錢,本錢一輸,就想撈回本,越撈也就陷的越深,輸的越多,輸的精光后,還有高利貸可以借。
王旭現在也正在被這樣的套路給算計着。
他走近的是一張賭大小的桌面,桌面上荷官握着一個骰盅,裏面三顆骰子,九點以下為小,九點以上為大,單獨的比大小的話就是一賠一,還可以猜點數,猜中點數是一賠四,壓中豹子是一賠三。
王旭在這一桌上連續壓了三把小,連贏了三把,贏了三百美刀后就換了一張桌子。
在西北監獄的時候,王旭在無聊的時間裏也跟着裏面的勞改犯學過千術,他所擅長的是撲克牌,骰盅他倒是也能聽出點數來,但是骰盅上可以做手腳的方法太多了,畢竟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他來這一趟可是為了撈錢的,而不是還沒開始就與人大動干戈。
千術,最重要的不是手法,而是心理學,可以說這也是一項系統的學科,通過微表情來判斷別人的底牌,通過自己的微表情的調整來算計對手,單純的比手法,那隻不過是千術的初級階段。
在監獄中,王旭可是系統的學過心理學的,不說他在心理學科上有着怎樣的建樹,但是起碼也能做到知而悉知。
贏了三百美金,除了賭場的幾個人之外,他沒有吸引任何人的注意,畢竟三百美刀對於這裏來說算是小兒科的。
王旭走到了另一邊的德州撲克的桌子旁,德州撲克的荷官只負責發牌的,參賭的是其他人,沒有庄閑,只有跟或者棄牌,至於參賭的人裏面有沒有賭場的內鬼,這是顯而易見的。
此時桌面旁圍着十多個人,真正坐在位置上參賭的只有五人,王旭走到一旁一個坐在位子上卻沒有參賭的人旁邊,結結巴巴的問道:“你玩嗎?你要是不玩的話,可不可以讓我來玩?”
那個人心不甘情不願罵罵咧咧的站起身:“就你也想玩這個,輸死你!”
“嘿,你是倭人還是華夏人?”坐在一旁的一個帶着大金鏈子肥胖的中年人目中無人的問道。
“華,華夏人!”王旭說道。
“你有錢嗎?太小了,我可不願意跟你玩。”胖子說道。
“我有兩千三百美刀,不知道夠不夠!”
“勉強夠玩兩把吧!”胖子說了一句對着荷官說道:“發牌吧!”
牌一發,王旭就連輸了數把,兩千多美刀就去了一多半,胖子雖然沒輸,卻也沒贏多少。
這連輸的幾把,王旭只不過是在觀察,觀察誰是真正的賭客,誰是賭場的暗庄,也通過這幾把來測試這賭場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通過幾把的試探觀察,該了解的王旭也就了解了,接下來便是自己的主場。
論技術,王旭可以輕易的將自己的牌面換了,論對人心的研究,如果把王旭比作高中生的話,這群人恐怕連小學都沒畢業。
無論是荷官故意將王旭的牌面發的很差也好,又或者是其他套路也罷,王旭想讓誰贏就能讓誰贏,自己只需要小贏就可以了。
當然,王旭這樣做就是為了不那麼咄咄逼人而吃相太難看,細水總是要長流的,又或者說,王旭其實也是在等待,等待夜晚的來臨。
不然自己贏的太多,這個門定然不是那麼好走出去的。
一下午的時間,胖子贏的很多,也因此胖子變的更加飄飄然了,嘴裏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更加的粗俗不堪。
隨着時間的推移,賭場裏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到了入夜時分,整個空間已經人滿為患了,而那發牌的荷官卻是滿頭大汗,由不得他不流汗,今天下午的牌太邪門了,明明自己發的讓自己人贏的牌面,卻讓那胖子贏去了。
賭場的人一度的認為是不是胖子在出千,幾個人圍在監控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錄像,卻沒有發現一點端倪。
胖子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賭場的人給盯上了,還在那裏得意着。
天黑了,發牌的荷官也換了一個人,換成了一個東方面孔的小鬍子,年紀約莫三十歲的樣子。
一看這個人,王旭就知道他是倭人。
王旭不禁在心中冷笑,沒想到一出國門,就跟倭人對上了。
既然已經入夜,而且又是倭人的場子,王旭就沒打算再留手了,王旭與眾多華夏憤青一樣對倭人就沒有什麼好感。
接下來,王旭一路高歌猛進,面前的現金不斷的越堆越多,胖子也只是堅持了一個多小時就將贏來的和自己的本金輸的一分不剩,還借了一萬美刀的高利貸也輸的乾乾淨淨,輸光了的他讓出了位置,憤憤不平的站在一旁看着,除了頹廢之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了。
王旭身旁的賭客換了一波又一波,終於在兩個多小時后,一個服務生來到了王旭的身旁,輕聲的對王旭說道:“先生,我們老闆要見你,麻煩你移步隨我來。”
年輕的服務生說的話語雖然很客氣,但是語氣卻不容質疑。
王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將自己的背包打開,將背包裏面的白紙掏出來扔在了一邊,將面前的現金一股腦的塞進了背包,拉上了拉鏈將背包背在了身後,這才跟着服務生後面離開了賭桌。
只是此時的王旭,哪裏還有剛進賭場時的畏畏縮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