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段不被承認的代碼
門徒，位屬系統特殊部門，是系統清理世界BUG的工具。更多的時候，門徒被稱之為清道夫，而使徒作為需要被門徒清理的BUG，則是這個世界的病毒。
李小凡從服務者那裏得到很多關於門徒的解釋，這讓他對身處的這個世界有了充分的了解，同時也產生了一絲絲懷疑。
“我是程序？”當服務者如此說時，李小凡內心是驚訝的。
“程序是由無數代碼組成，而這些代碼其實在系統中是不被承認的。”
服務者向著李小凡解釋着：“你是代碼亦是程序，是由無數不被承認的代碼組成的程序。”
“那使徒呢？”李小凡問道。
“使徒是病毒，是破壞這個世界穩定秩序的隱患。”服務者道，“當然，他們也是由代碼組成，只不過這些代碼是非法入侵的，是不被系統承認的。”
“那我和那些使徒不是一樣嗎？”
“不，一個是良性的，是系統的輔助者，另一批則是具有強烈的破壞性，必須要被除之而後快。”
“還能這麼解釋？”李小凡看着面前一本正經的服務者問道。
服務者鎮定的眼神讓李小凡漸漸打消了疑慮。
“能。”
車隊行使近千里，平安地返回長安城。
李小凡被卓淑男帶走。古巨獸龐大的身體被鎖在一個巨大的箱子裏，由卡車拖着駛進一棟莊園別墅中。李小凡還是第一次來到長安，這座充滿歷史感的城市，在歲月中被侵蝕，也許在不久的未來將會在戰火中變成一座廢墟。
李小凡不看好長安，那遠在千里之外的荒野，他親眼看到十萬怪獸聚集，就如同最訓練有素的士兵，將之所指，而兵鋒所掠。
長安就在這道兵鋒上。一切是巧合?李小凡隱隱約約嗅到一絲陰謀。
古巨獸在莊園內得到很好的照顧，李小凡在它的身體中，享受着難得的清閑時光。
這天，卓淑男又來看古巨獸。
“這頭怪獸真是太大了，全力衝撞下一定能產生非常兇悍的威力。”丟下這句話，卓淑男轉身而去。
李小凡抓住這個機會，精神體化為數據載入卓淑男的腦核中。準確來說，李小凡的精神體是一團數據，精神體也可以稱之為數據體。
服務者這段時間提點過李小凡。數據可以通過矩陣系統進行加載，但凡使用矩陣系統者都可以成為你的目標。
這麼牛逼？李小凡嚇了一跳，這不類似奪舍。通過矩陣為媒介，進而從一個端口加載到另一個端口，而人類竟然成為矩陣系統的輸入輸出端口。
“竟然一次就成功了？”驚喜萬分，連連誇自己運氣爆棚。服務者可是說過，數據加載到另一個端口上，成功率並不高，只有可憐的23%。
“就這麼點兒成功率，竟然被自己給碰上了。”
“端口？人類的身體竟然只是端口，而精神體才是核心。當然也要精神體能夠轉化為數據體。”
“如此看來，肉體不過是工具，只要我的數據體永遠不消逝，那我豈不是可以永存。”
李小凡胡思亂想着，他藉著卓淑男的視角看着外面的世界。當卓淑男穿過大廳時，李小凡看到一位熟人。
“好像是叫朴若瑋？”李小凡記得很清楚，這個女人和凌雨霖有些關係。
“數據加載。”李小凡進行第二段數據加載。不過這次他似乎遇到一點兒困難，朴若瑋腦核周圍彷彿有防火牆。
腦核類似計算機的處理器，而李小凡要進入的地方就是處理器中的高速緩存。李小凡沒料到朴若瑋居然在自己的腦核周圍設置了防火牆。
李小凡沒有硬闖，而是另闢蹊徑，進入了類似內存的一個地方，具體位置李小凡估計應該是在大腦的皮質表層，這個地方他的數據體也可以呆一會兒。
朴若瑋和一個很有氣勢的老頭子聊得很暢快，她稱呼老頭子為卓先生。
李小凡保持靜止，數據體沒有刻意導出朴若瑋的皮層數據。不然，這就很容易被她發現。
過了沒多久，聊天的二人起身，走過層層阻隔大門，進入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呈現藍色調，光滑的地面忽地打開，升起一座藍色的基座。看到上面承載的東西，就算李小凡是數據體，依舊感覺有種生理嘔吐的錯覺。
“人腦？”李小凡看到藍色基座上放的正是一個腦子，大腦皮層、額葉，還有各種溝回。只是這個人腦實在是分外的大，放在地上都有兩三米之高。
“朴小姐，超級計算機即將全面啟動，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老頭子道。
“卓先生為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朴若瑋道，“最近我的研究所截獲一段腦波，再加上最近消息，千里之外的瑪雅巨人，所以我也只能來求助卓先生。”
卓老頭子笑着道：“都是為了長安，我也能理解。”
“嗯，既然如此，那咱們開始吧！”朴若瑋道。
“好，超算的大部分權限向你開放，除了一些必要的權限，希望你能夠理解。”卓老頭子道，手在藍色的虛光屏幕上一滑。
“嗯。”
十幾個研究人員守在實驗室的各個儀器旁邊，只等待超算啟動，分析結果。
朴若瑋一頓操作，李小凡看得眼花繚亂，只知曉她好似將一段生物電波導入生物計算機中。
只過了片刻，李小凡的數據體忽然感覺到一陣電磁波動，還未來得及用矩陣系統進行計算。朴若瑋就大驚失色道：“糟糕，腦波被超算釋放出去了。”
“怎麼會？”卓老頭子一臉不可置信，“這可是超算。”
“這台生物超算，其算力基礎也是架構在瑪雅巨人的腦子。”朴若瑋道。
“你是說，生物超算生前的自我意識還沒完全解體？”卓老頭子道。
“有這種可能。”朴若瑋道。
“那豈不是？”
“兩頭瑪雅巨人取得了聯繫，而且還是在我們的‘協助’下。”
卓老頭子臉色慘白，臉上再也笑不出一點兒。“難道我們成了長安城數百萬居民的罪人？”
“我要立刻回研究所，剛才的數據雖然泄露，但我們也依舊採集到了。”朴若瑋道，“抓緊研究出瑪雅巨人的腦電波圖對我們大有裨益，相當於我們就掌握了他們一族的通訊。我先走了。”朴若瑋隨意招呼一聲，帶着幾個人就走出了實驗室。
卓遠寧沒動，頭也沒抬，想了一會兒，說道：“給我接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