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秦北關
被守衛帶到一扇門前，守衛輕輕敲門。
“進來吧。”裏面傳來了威嚴的聲音。
“報告首長，人已帶到，請首長指示。”守衛將時南引進去，對着裏面的人敬着禮，彙報道。
“回你的崗位。”威嚴的聲音響起。時南看到了發聲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臉上的傷疤和皺紋密佈，看起來像一張滄桑的老樹皮，倒是一身中山裝整齊無比，沒有一絲褶皺。
“是，首長。”守衛大聲回應，轉身踏出門，將門輕輕關上，一路小跑返回自己的崗位。
“你是瑤瑤的同學時南？”秦北關目光盯向時南。時南就感覺，這目光不像是長輩看待小輩，也不像是首長對待下屬，到有點野獸瞄準獵物的味道。
瞬間，時南全身肌肉綳直，生怕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會惹眼前這個首長不高興，而招來無妄之災。
“是……是。”時南僵硬的回答道：“我是來找秦瑤還錢的。”
“還錢？”秦北關眉頭一挑，目光更加逼人。
“上個月，我被歹徒捅了一刀，秦瑤給我墊了醫藥費，我現在痊癒了，這錢要還給她。”時南連忙解釋道。
“小朋友欠債還錢的性格我喜歡。”秦北關目光微微收斂，讓時南如釋重負。
“你跟瑤瑤的關係好嗎？”秦北關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著時南靠近。
“還行吧。”時南本能的感覺周圍的空氣隨着秦北關的靠近似乎沉重了很多。
“小朋友，別緊張，來坐。”秦北關走到了時南跟前，乾枯的手有力地按在時南的肩膀上，拍了拍。
時南坐在沙發上，額頭上全是冷汗，剛才那兩下，落在肩上似乎有着千斤力道，卻又沒有傷到他
“小朋友家是做什麼的？”秦北關坐到了時南的對面，拿起茶壺，熟練地沏茶。
時南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我媽在商店打零工，供我上學。”
“你爸呢？”秦北關追問道，緊盯着時南的臉，任何錶情變化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出車禍去世了。”時南回答道。
“哎，跟瑤瑤一樣，都是苦命的孩子，瑤瑤她爸也在她很小的時候，為執行任務，死了。”秦北關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緬懷。
隨即，秦北關調整過來，朝着時南笑了兩聲：“人老了，就很啰嗦，讓小朋友見笑了。說了這麼多，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瑤瑤的爺爺。”
“對不起，秦爺爺，我不是有意提起您的傷心事。”時南連忙道歉。
“沒事，不用在意，我見了太多人離開，早就習慣了。”秦北關給時南倒了一杯茶。
時南連忙雙手接過來，輕輕的品了一口，眼睛都亮了。雖然他不懂茶，可那茶水清新的味道還是能夠喝出來的。
秦北關看時南不做作的樣子，一笑：“小朋友看來很喜歡喝這茶，回去的時候給你帶一包走。”
時南連忙將茶杯放下：“秦爺爺，不用了，我不懂茶，就是單純的覺得好喝，把這麼好的茶給我就糟蹋了。”
秦北關也不強求，轉而看向時南掏出的一萬五千塊錢。“小朋友，有這份心，就夠了。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你媽媽供養你也不容易，這一萬五不是個小數目。”
時南態度很堅決：“秦爺爺，這錢我不能拿回去。我家情況不算好，可絕對不會欠錢不還。”
秦北關再次掃了時南一眼，心中的警惕終於解除了。
早在昨天晚上，他就得到了消息，有人盯上了自己的孫女秦瑤，甚至還殺了兩名保鏢。而時南來的時機也太過於湊巧，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可一番有意的試探和交談之後，秦北關放下了戒心。
時南應該真的是單純的來還錢的。
又是交談了一會兒，秦瑤就被喚了過來。
今天的秦瑤穿了一身家居的白色長裙，配上精緻的五官，看起來如同一個誤入凡塵的精靈，讓時南一時間挪不開眼。
看到時南，秦瑤也很詫異：這快要晚上了，他怎麼會在這裏！
“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時南小朋友今晚就留在這吃飯吧，我去叫廚子加兩個菜。”解除了時南的嫌疑，秦北關也不再坐這裏尬聊，一溜煙就不見了。
倒是秦北關一走，時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呼，跟你爺爺聊天，壓力好大。”
秦瑤沒好氣的看了兩眼秦北關離開的方向，轉頭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還錢啊。”時南一臉真誠：“謝謝你當時找人救了我，不然現在我估計都火化成灰了。”
“呸呸呸，別胡說。”秦瑤嘴角帶起淡淡的笑容：“坐着怪無聊的，我帶你在我家轉轉吧。”
“那我可得好好參觀一下。”時南興趣滿滿的站起來。
秦瑤家很大，裝修也非常不錯，讓時南有種在逛宮殿的感覺。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了一面照片牆前，這面牆上掛着數十張照片，其中有不少還是有些年頭的黑白照片。
“這是我爺爺佈置的，他經常會在這裏停留，回憶以前。”秦瑤介紹着，突然臉紅的跑到照片牆的一角，張開手臂擋在照片前：“這幾張你不能看。”
“為什麼？”透過秦瑤手臂的空隙，時南能夠一張照片輪廓。
上面是一個胖嘟嘟的小女孩，蹲坐在地吃蘋果。似乎是因為蘋果太好吃，小女孩口水流了滿臉。
“不要看，不要看，都說了不要看。”秦瑤注意到時南的目光，臉更紅了。
“很可愛啊，這是你幾歲的時候？”時南笑呵呵的問道。
“真的很可愛嗎？”秦瑤不信的問道，臉上的羞紅沒有半分消退。
“那當然了。”時南很肯定：“你看你小時候，胖嘟嘟的，多可愛。”
“時南，你說誰胖呢。”秦瑤頓時就像吃了炸藥一樣，叉腰嬌嗔。
“我胖，我胖行了吧。”時南連忙打哈哈，心裏暗道：我說的是小時候，又沒說現在。哎，看來胖是個禁詞，以後得把它封印。
秦瑤哼了一聲，這才放過時南。
為了少拉不必要的“仇恨”，時南目光向著其他照片看。
突然間，他發現，照片牆上的一張照片里，有王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