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武林大會的消息
什麼是塑命境?
逆天改命,重塑命魂。
到了這個境界,已然超脫凡俗,抬手之間便有大威力。尤其是天地之力的運用,使得這個境界出現截然不同的變化。
威能無比的一槍,違反了自然的規律,在這一槍之下,天地為之一肅,雨滴不再下落,而是定在空中。
破山海!
破龍功槍法之一,槍勢精妙,有一股定山破海的天地韻味,唯有進入塑命境,才能調動出這一槍的真正威力。
在一旁觀戰的孟離,看到這一幕,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一抹訝色。
“想不到龍老二竟有如此厲害的槍法。”
“稟天地之力而生,他的破龍功有天地韻味,與塑命境的力量更加貼合,是以當他突破塑命境,便能爆發出遠超一般塑命境的力量。看來這場戰鬥很快便會分出結果。”
觀一葉而知秋,窺一斑而知豹。
僅是通過龍不屈起手這一槍,孟離和易無心便已經預料到結果。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護龍毅只是一個天賦一般的普通武者,縱是突破到塑命境,手段也僅是局限在普通的塑命境,面對龍不屈強橫霸道的槍法,終究無以為繼。
就在他二人以為龍不屈已經穩操勝券時,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二人大吃一驚。
只見護龍毅目光微凝,不慌不忙,握住銀龍槍的雙手一抖,便將銀龍槍悍然送出。
驚雷滾滾。
這悍然而出的一槍,頓時讓這天地之勢再度發生扭轉,原本被龍不屈拘停的雨水掙脫束縛,隨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向龍不屈席捲而去。
龍鳴!
槍勢運轉之間,一道高亢的龍吟驟然響起,只見護龍毅身後有一白龍浮現,遁入那手中銀槍,使得銀龍槍攜帶的威力瞬間暴漲了三成。
靠着一把藤椅坐在人群中的護龍慈,在看到護龍毅這一槍后,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在護龍家,護龍毅的天賦雖算不得好,但卻是最肯吃苦的一個,槍法練習數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懈怠過。
正是這一手極為紮實的槍法,才能激發出這龍吟一槍的最高境界。
槍出如龍,鳴嘯九天。
兩桿長槍在空中交匯,迸發出真元燃燒所形成的絢麗光彩,眾人只見得眼前一亮,再看兩人,竟相安無事。
“竟然擋住了?”
看到這一幕的孟離大感意外。
易無心道:“是有些不正常,這個護龍毅真元充沛,不像是剛突破塑命境,反倒像是在塑命境苦修了數十年的老武者,真元底蘊十分紮實。”
事出反常,孟離的好奇心頓時被吊了起來,摸着下巴道:“難不成他遇到了什麼奇遇,短時間內修為暴漲?”說著忽然頓住,沉聲道:“也有可能是有人將真元渡給了他。”
易無心忽然看向氣息孱弱的護龍慈,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護龍慈在幫他?”
孟離道:“是與不是都已經不重要,這場戰鬥是龍老二的劫數,不論遇到什麼狀況,都要靠他自己解決。”
戰鬥以異常激烈的方式進行着,龍不屈和護龍毅雙槍對功,兩人數丈範圍內化作一場被氣勁撕裂的煉獄。
這種情況下,修為不到塑命境,一旦進入兩人戰場,便會被這氣勁風暴撕得粉碎。
相比孟離和易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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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淡然,護龍萱則十分緊張,雙手緊握,惴惴不安。
此時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護龍家三房的掌事人護龍德。
護龍德看了眼惴惴不安的護龍萱,嘆道:“你在為龍不屈擔心?”
護龍萱慌不擇言道:“女,女兒不敢。”
護龍德道:“你心裏向著誰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龍不屈這次能全身而退,你跟着他一起走,我也不介意。”
“爹爹你……”
護龍德笑道:“我這個做爹的又怎會不為自己的女兒着想,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以前我不管,以後更不會管。”
護龍萱神色黯然,苦笑道:“我與他註定是有緣無分。”
“你這又是何苦呢?”護龍德知道她在顧及什麼,嘆息一聲不再多言。
戰場上,兩人之間的交鋒已經呈現出白熱化的狀態,這個階段的戰鬥最是兇險,稍有不慎便會受傷。
此時,龍不屈身上的衣服已經破裂,裂痕處浸染着艷紅的鮮血。
這是他戰鬥過程中流下的鮮血,但他身上卻沒有傷痕。
紅色的驕陽在他身後散發著妖異的光彩,順着傷口滲透進他體內,將他身上的傷勢一一恢復。
不敗血陽!
十大本武之靈中的一個,堪稱不死之身,能夠在戰鬥過程中快速恢復。
正是仗着不敗血陽的能力,龍不屈養成了極其彪悍的戰鬥風格,當他與護龍毅僵持時,便不惜以血換血,使出兩敗俱傷的戰鬥方式。
護龍毅畢竟是血肉之軀,投鼠忌器,時間一長便落入下山。
孟離始終凝視着戰場,忽然他雙目中精光一閃,開口道:“要結束了!”
話音剛落,便見天空爆發出一道強光,待強光閃過之後,護龍毅被一槍擊落,重重砸在地上。
“你輸了!”
龍不屈從空中緩緩落下,槍尖遙遙對着護龍毅。
此時的護龍毅披頭散髮,狼狽至極,一張臉毫無血色,白得讓人害怕。
“我,輸了……”
躺在泥濘的水坑裏,護龍毅面如死灰,雨水落在他身上,冰冷的觸感猶如一把刀子,撕裂着他的軀體。
護龍慈起身,一言不發,沉默離去。
護龍家的人見到這一幕,全部跟着離去,轉眼之間,祖墳前便只剩下四個人。
“我們也走吧!”
孟離和易無心相識一眼,緊接也退了出去。
龍不屈看着護龍毅的慘狀,多年的心結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心中說不上喜悲。
“你殺了我吧!”
護龍毅眼神無光,活像一具行屍走肉。
族長將一身功力傳給了他,但他還是輸了,給家族丟盡了顏面。
“想死?沒那麼容易!”龍不屈冷着臉道:“我不會殺了,而是要讓你活着,承受着屈辱,永遠生活在悔恨與自責中。”
“哈哈哈哈……”護龍毅瘋了般大笑。“我沒想到你竟會如此恨我。”
“沒錯,我就是恨你,恨你冷酷無情,恨你為什麼要騙母親的感情,從小到大我們在護龍家受到多少屈辱,你可曾問過一句?母親病了,竟連看病的銀子都拿不出,但她可曾有過怨言?而你,直到她離世也沒有來看她一眼。”
龍不屈大聲咆哮,多年的委屈和怨恨,全在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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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發泄出來。
聽到這些話,護龍毅頓時陷入沉思,沉默良久,他趴伏在地,無比羞愧道:“對不起!”
他也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這些話你應該跟我母親說。”
十幾年的怨恨伴隨着雨水悄悄洗滌,在這一刻龍不屈突然感到有些厭倦,留下一句話後轉身離去。
下山的路上,孟離和易無心正在一旁等待。
龍不屈看到他們,面無表情道:“我們走吧!”
孟離詫異道:“這就走了?”
龍不屈道:“不然呢?留下來承受護龍家的敵意?”
孟離苦笑道:“我的意思是護龍萱怎麼辦?要不要帶走?”
龍不屈沉默,嘆了一口氣道:“算了吧,我和她註定不能在一起。”
這一日,伴隨着連綿細雨,兄弟三人沿山路而下,出城而去。
下山城百里之外,有一座小村莊。
原本這是一座祥和安寧的村莊,但現在除了兩個不速之客,便再無一個活口。
一身黑袍的付博,坐在村莊內唯一的一口水井上。
井內水源清澈,井外卻血水成溪。
空氣中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但這位獵武道的道主卻格外享受這種味道,每一次深呼吸,他臉上的疼痛就會舒緩一些。
喋血彌痂,以血承傷,自然也可以血緩解。
屠殺村莊數百口,吞噬其血液精華,便是為了緩解孟離在他身上留下的那兩道疤痕。
“道主可感覺好一些?”
周身籠罩着一身黑煙的莫煙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
付博長長舒了一口氣,張開雙眼,目光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
“終是小看了這個孟離,想不到短短數年,他竟已成長到如此地步。”
獵武道有獵武天下的雄心,對這江湖中驚才艷艷的武者新人自然會多加關注。
他之前關注孟離,還是因為重建休離宗的事情,沒想到僅是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對方竟已成長到足以威脅到他的程度。
莫煙道:“這次計劃被破壞,護龍家族無法順利掌控,對我們的佈局影響極大,接下來的武林大會是否要繼續推動?”
付博瞥了莫煙一眼,冷哼道:“一個護龍家而已,還不至於讓我們功虧一簣,武林大會一定要開,這一次我們不僅要掌控整座江湖,還要將休離宗消失。”
江湖中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傳出一個要召開武林大會的傳聞。
回休離宗的路上,孟離三人路過一些繁華的城鎮,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北梁四派聯手發起武林大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聽說過?”
兵州境內的一間茶館裏,孟離一邊喝着茶,一邊發出疑問。
武林大會的事情彷彿在一夜之間傳遍南唐大街小巷,成為人們最熱議的話題。
易無心道:“南北江湖競爭激烈,就算那些一流門派也牽扯着各自利息,所以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舉辦一次武林大會,評定宗門名次。休離宗晉陞為一流宗門,打亂了八派鼎立的格局,這個武林大會早晚是要開的。”
孟離恍然道:“如此說來,此次武林大會關係到休離宗之後在江湖中的地位?”
易無心道:“可以這麼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