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堡主夫人!潘金蓮?
()剛剛那個和SAM長像一模一樣的人是誰?會是SAM嗎?那個斷然決然的背影和生前那個絕決的背影有着如何的絲絲牽連,那樣地令人痛心徹骨。屋內的寂靜讓我想起墓地中巡行的身影,爸爸媽媽、朋友同事、生意對手和每個與我有過過往的人,無法形容親眼看着別人參加自己葬禮的感覺,詭秘凄涼。爸爸!媽媽!永別了,現代的方以萱已經死了,不知道你們是否能夠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女兒一直是你們的驕傲,你們的唯一,這沉痛的打擊要何時才能令你們恢復。沒有想過我的生命僅只二十六年,早知如此,我一定在有限的生命里與你們享盡天倫,一定不再貪玩任性惹你們擔心,一定不再明知飛蛾撲火也要烈火焚身的愛情。爸爸!媽媽!你們現在正在做什麼?媽媽是不是整日地睹目女兒的遺物痛思哭泣?爸爸是不是在悲傷之餘疲於奔波在公司的巨變之中?爸!媽!你們一定要堅強,一定要早日從悲痛中振作起來,我真的不想再讓我摯愛的親人有任何事。對了,我的靈魂藉由這具身體重生在這裏,我還可以好好地活着,要如何才能傳遞給你們這不幸中的萬幸訊息,讓你們減輕悲痛安心生活?不曉得我還有機會回去嗎?爸!媽!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嗎,聽得到女兒的呼喚嗎?女兒沒有死,女兒只是與你們隔世相存。閉上眼睛,淚水如雨般傾瀉直下,絲絲冰涼浸入耳鬢,打濕了發下軟枕,惦念時空另端的父母,卻永無見面之日的悲涼不僅僅是穿透心底的痛,更是無法言喻地絕望。“吱--”門聲響動,應是小桃取飯回來,我趕緊止住哀思,胡亂蹭幹了臉畔的淚痕,小桃已趨近身前。“夫人,稍起身。”小桃用幾個大靠墊托起我的上半身,端過一托盤坐於床邊,上面擺放着一碗淡粥,和四碟小菜。“夫人,您餓了幾日,一時不能吃太多,先喝點粥墊墊底。”一股清香立時充塞滿鼻,這是什麼粥這樣好聞?我的肚子已經不受控地咕碌起來。看到小桃拿起湯匙舀粥吹涼,遞於我嘴邊,這樣的待遇另我一時無法適應,由其對方還是個真真正正的古人。“我自己來,”伸出虛弱的手要接過碗。“夫人,您生小桃的氣了?”小桃有些惶恐,小臉上的鹿眼立時湧現閃閃晶光,“剛才小桃那樣說,是真的擔心夫人受堡主責罰。雖然,雖然小桃也不敢苟同夫人的作為,可小桃從夫人進堡那天起跟隨,看在眼裏,也明白夫人的苦。”吸下鼻子,又諾諾地說:“雖然夫人有萬般不對,但看着夫人多日暈迷不醒,惡夢連連,時常夢着就傷心哭泣,小桃看着心難受。”好,讓你伺侯行,也不用這麼煽情,賤呢你!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看不慣這副奴役相。小桃眼淚巴差地喂着我吃粥,本來餓的難受,看着那順受的欠虐樣,立時飽了一半。也確實很無力,勉強吃下一碗粥就躺下來。本來還漫無邊際思緒紛雜,一會兒的工夫就覺睏倦上頭,沉沉睡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依然是小桃在床邊伺侯着,這具古代身體因為暈睡了五天五夜,身體異常虛弱,我在床上躺了十多日才能夠自已起身扶着東西在房間內趨步慢行。這十多天來,除了小桃我沒有見到過其他任何人跨進這個屋子,連那個堡主也未曾來過。我很安心,沒有問緣由,也沒有費神地去向小桃刻意打探我所在的環境、身份及其有關的訊息,對前世的愛恨情仇我也已封存。因為我是現代女性,雖經歷痛徹心骨但不會因此而每日凄凄沏沏地度日。我盡情地享受着這種安寧,不去關心任何事情,甚至於我是如何進入這具身體的,身體的原主人去了哪裏,我是否還會離去。我信命,我相信一切早已定論,只需順應天命就可以了。前世的痛楚我不想再經歷,也盡量不去碰觸那個封存的角落。只想舒心地度過在這身體裏的每一天,至到離去。每天除了睡,就是吃,然後就是趴在窗邊看日照,看星辰,鼓搗鼓搗房間裏有限的物品,新鮮感未過,倒也沒覺無聊。偶爾在卧房內走走活動活動筋骨,甚至從不跨進卧房的外間,小桃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我受到了多大的打擊,有時忍不住勸我去院子裏晒晒太陽,開導我不要憂心。而我總是懶懶地一笑,其實我只是身體虛弱無力懶得動彈罷了,並且很享受暫時的這種安寧。我很少跟小桃說話,因為懶得動心思套話所以寧可自己發獃,可小桃卻被我憋的整天自己叨了其咕的,從她的支語片言中我了解到一些這具身體的有關情況。這裏是神封堡,堡主武安星就是那天憎惡我的那個男人,男人娶有一妻一妾,而我是繼前任夫人死後續娶的新堡主夫人。我嫁入神封堡已有兩年,從進堡的那天,堡主就沒有進過新房(奶奶的,那娶什麼),一直住在妾氏麗娘的碧溪院裏,平時只是偶爾的例行問候和給予堡主夫人該有的一切尊崇。於是新婦不甘寂寞仗着堡主因虧欠的容忍,開始放浪形駭四處招惹事非,堡內無人不避之不及。半月前堡主外出,“我”難耐寂寞色誘二叔武安辰,在糾纏不休時,被武安星長子武陌撞見,氣憤之餘失手將我推倒撞傷頭顱而暈迷不醒。武安星、武安辰、大嫂勾搭小叔子!呵,標準式的潘金蓮!想不倒我方以萱的穿越使命竟然是演繹潘金蓮版堡主夫人,可巧在這兄弟二人也正好姓武啊。呵,有趣,有趣。不知道有沒有個西門慶!心中正勿自偷着樂,突然眼前一張放大的小臉突兀出現,“啊!小桃,你幹什麼?嚇死人了。”我拍拍胸口,這上午的陽光雖然明媚也經不住這樣嚇呀。“夫人,怎麼您一天天悶在屋子裏,也有這麼開心的事可樂?”小桃一臉好奇地看着我。“哦……,我想着嫂子勾搭小叔?挺有意思的,”呵呵。“夫人!”小桃一臉鍋底黑般地神情呆愣在那,“夫人,您憋出病不成?”我笑着扭過頭繼續看我的天,發我的呆,我就知道跟個古人說這種話的效應。“小少爺,小少爺,”門外傳來了噪雜聲,一陣急促的腳步似進了我的房間,“唉!”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安靜被打破了。“壞女人,”一個脆生的童音響起,隨後從屏風後面鑽進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咦!這誰家的孩子呀?圓潤的小臉蛋鼓溜溜,葡萄粒般黑亮的大眼睛,蒜頭般的小鼻子下襯着一張粉嫩嫩的小嘴。一頭烏黑過耳的短髮,頭頂用藍色綢帶綁着個小辮,身穿一襲乳白色錦緞小褂,腰懸一塊小巧的翡翠玉佩,長的剎是白凈可愛。“你,在叫我?”我走到他面前,彎下腰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是叫你,壞女人。”小男孩極其囂張,“哥哥就是因為你才被爹罰的。”“小少爺,不可無理。”小桃慌忙趕過來制止小男孩的話,“夫人,您別動氣,當心身子,小桃這就叫人把小少爺送回碧溪院去。”說話間,門外的人許是聽見了動靜,“啪啪”從外間跑進來一個身材豐腴,面色白晰的中年婦女,進來就喊着:“誒,小祖宗,你怎麼跑這來了?快跟奶娘回去,堡主正等着考你功課呢。”說完面朝我微一躬身,“驚擾到夫人了,奴婢這就帶回小少爺。”雖表示了欠然,但神色間並不見多少恭敬。拉着男孩往外走,小男孩不甘地邊走邊回頭向我挑釁,“壞女人,壞女人……”小桃嚇的在旁直跳腳。小王八糕子,惹老娘,不知道換人了嗎?你再敢來試試看,老娘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壞女人。我表面上無限友愛地揮手送別,看的小桃神色不安地頻頻偷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