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旖旎
秦墨揚把左沐曦摟在懷中，另一隻手則虛虛攬着小幸福。
“你傻不傻，我怎麼可能會不認小幸福？他喊你媽咪，自然就要喊我爸爸，這種絕好的機會我求都求不來，又哪裏會錯過，白白讓別人佔了這個便宜？”
“你……不怪我打掉那個孩子了嗎？”
“以前怪。但在知道小幸福后，我就知道我錯怪你錯怪得有多麼離譜。如果你真的想要打掉那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會把小幸福一直帶在身邊？”說著，秦墨揚低頭看向左沐曦，“沐曦，如果可以，給我講講當年的事情吧！”
左沐曦看着秦墨揚，許久，終於開口，“那些也沒什麼好講的。墨揚，我沒有說謊，我去M國真的是去參加畫展了，我也真的回來找你了，是沐風陪我回來的，可是你沒見我。當時因為有一些流產的跡象，沐風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裏沒人照顧，就又送我回了M國。
它很乖，回去后，有嬸嬸和醫生悉心照顧着，很快各項指標就都恢復了正常。當時我努力放鬆着心情，想等它徹底穩定了再去聯繫你。我當時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為過段時間回去就好了。
可那時祁尹卻找到了我，對我說了所有的事情，那封信以及裏面的文件也不是我發的，是祁尹用我郵箱發出去的。我當時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才知道你不見我，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而是恨透了我。”
這些沐曦以前也解釋過，可當時秦墨揚卻不願意相信絲毫。現在或許是心境不同了，他突然想到，好像真的有這回事兒。
在當年那件事情發生后的最初幾天，親戚、朋友、記者、律師……善意的、惡意的，來來往往、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煩不勝煩，尤其是那天祁尹出現后……
雖然當時他並不相信祁尹的話，但中間有兩三個小時他還是心煩意亂地誰都沒去見，當時他沒見得那些人之中應該就有沐曦和沐風吧。
如果這樣說，沐曦在一得知消息后立即就回來找他了。
“當時我一心想着要趕緊去找你，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最後……是嬸嬸拼了命救下了我和孩子……”饒是左沐曦此時已經放下了大部分心結，可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還是無法保持平靜。
秦墨揚把左沐曦抱進懷裏，輕輕撫慰着。
“……可……可最終……最終我還是沒能留住那個孩子……墨揚，當時是我親自簽的字。簽字的時候我好像已經並什麼感覺了。其實不用醫生說，我就知道我已經留不住它了，因為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它了。不是我不想留住它，是它不想要我——”
秦墨揚自然已經知道離嬸嬸救下沐曦到沐曦打掉孩子，這中間隔了二十多天，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失去那個孩子，不然單單是看在嬸嬸拚命救了沐曦和孩子的份上，沐曦都不可能不去護着那個孩子？
沐曦此時沒說，他也沒有去問。而是愈發緊緊地抱住左沐曦，恨不得把她箍到自己的血肉之中與她一起承受當時的疼痛。
單單隻是聽沐曦說這些他心裏就疼的發緊，更遑論當年那麼多事全擠在一起、一下子全都被硬生生地被一股腦砸到了頭上的沐曦，該如何才能承受得住？
等左沐曦情緒稍微緩過來一些的時候又接着開口。
“小幸福是被沐風抱過來的，剛開始幾天我並不想管他，全是Cindy在帶。沐風知道了，狠狠罵了我后就把小幸福直接扔給了我，還不讓Cindy出現，直到小幸福餓地一直大哭個不停，我才終於有了一點養了一個孩子的意識。
那時小幸福他才幾個月大，對照顧小孩子我什麼都不會也不懂，就一點一點摸索，一點一點學。墨揚，其實，與其說是我養着小幸福，倒不如說是小幸福救了我。如果沒有小幸福，這些年，我可能根本熬不過來。”
秦墨揚早就忍不住微微起身，低頭吻住了沐曦，這個吻滿含了太多的歉意和心疼。
如果不是沐曦對他們那個孩子的失去始終耿耿於懷，如果不是沐曦當時的心理狀況已經嚴重到了一定的程度，沐風又怎麼可能採取這樣的方法，抱過來一個和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差不多年齡的孩子給沐曦？
如果不是對失去孩子那件事有巨大的心理陰影，沐曦又怎會寧願吃緊急避孕藥也堅決不要孩子，卻偏偏喜歡雨傾肚子裏的孩子喜歡的不得了？
那個孩子應該是沐曦這一生都再也無法補缺的遺憾吧。
左沐曦怔了一下，可反應過來后，立即就去推搡秦墨揚，“你幹什麼？小幸福在呢！”
秦墨揚微微撤離了幾厘米，“小幸福在一旁睡着，我能幹什麼？倒是你，想到哪裏去了？”秦墨揚的眼光很是意味深長。
“你……”左沐曦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是他先開端，結果反倒全賴在自己頭上。
“沐曦，我就是想親親你。”說著，就再次低下了頭，輕輕覆上左沐曦的唇。
左沐曦這次卻是沒有拒絕。
正是在秦墨揚的胡鬧中，剛才左沐曦因為回憶當年那些事情而產生的的陰影和負面情緒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個乾淨，只留下了幾分旖旎和纏綿悱惻。
小幸福因為昨天白天睡了大半天，因此早早地就醒了過來。左沐曦、秦墨揚也立即就跟着醒了過來。
秦墨揚則抱過小幸福，“沐曦，你再睡一會兒。我喂小幸福喝完奶后，就先帶小幸福出去玩會兒，一會兒回來再叫你起來。”說著就開始給小幸福穿衣服。
左沐曦因為時差沒倒過來，晚上也沒怎麼睡好，聞言就點了點頭，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早上冷，給小幸福穿件厚外套再出去。”
秦墨揚此時也給小幸福穿好了衣服，他把小幸福放在地上后，俯身在左沐曦額頭上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