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萬夫莫敵
這是蠻族攻城這麼多年第一次被打出石峽關。在石峽關外，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在這麼一道風景，一道綻亮的紅光，在黑色的潮流之中風光肆虐。像是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滴入一滴紅色的燃料，迅速的將湖水染紅。此時莫問就如同那紅色的染料在瘋狂的清洗草原上黑色的蠻族大軍。
“刺啦”又是一道人影被莫問的長槍透體而過，一道血花從槍尖綻放，沒做停留，槍影又是一晃，幾道吐血的身體頓時被拍飛出去。莫問放緩了攻勢，倚着長槍，睜着猩紅的雙眼注視的周圍不斷退後的蠻族士兵。身後屍橫遍野，從石峽關城門口一直堆到此處，差不多有五十餘米。
“呼”輕輕的呼了口氣，莫問暗自回復體力，望着周圍佈滿驚恐的面龐，突然覺得有點可笑，先前在城頭瘋狂屠殺的蠻族士兵，此刻卻像群老鼠一般，慌張而又恐懼。為什麼就這樣的一群蠻兵，卻需要用人命去消耗，為什麼他們能做的如此心安理得？這個世界的人，到底是怎樣的，風光的背後又有什麼樣的隱情？需要貧民擋在前面的士兵拿來又有何用？保護不了自己子民的將軍又有何用？
搖了搖頭，將腦袋裏無數的想法甩到一邊，莫問深知以後需要做很多的事情，但此時，他就只需要做一件事情：殺光這群蠻兵！
沒有過多的休息，許是莫問疲憊的模樣給與了周圍蠻兵一絲信心，他們有拿着武器躊躇向前，試探着開始接近莫問。這群人低身向前的樣子，真的很像一群忐忑的老鼠，在接近一頭沉睡的雄獅。
“哈哈！”莫問右手一拉，將插入泥土之中的“血”槍抽出，紅色的靈力外衣再一次佈滿了莫問的全身，“嗖！”的一身，莫問化為一道紅色的炫光，又開始無情的收割着在場所有人的性命，紅光所過之處，無不鮮血四濺，沒過多久，場上之人呼吸的空氣裏面都混雜着鮮血，那耀眼的紅光也逐漸染色一層血色，越發的妖異。
…………
“叮嚀”花朵從昏迷中醒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無一身，回想起之前莫問散發衝天氣勢的身影，花朵的眼中出現莫名的希冀。剛爬起身，便看到身旁充滿血手印的石板，此時的花朵也能感受到莫問曾經的憤怒。
回神沒多久，一道閃亮天空的紅光將花朵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見石峽關外一道血紅的身影不斷蠶食着前方的人海，蠻族大軍一退再退，就如同被點燃的紙巾一般，站在此處的都能嗅到鮮血的味道，感受到蠻軍的絕望。
花朵瘦弱的身軀此刻站在石坡之上微微顫抖，緊握雙手，濕潤的眼眶之中終於流下了曾經的淚水。
…………
莫問變得越來越麻木，似乎此時的他變成了一個殺人機器，除了用手中的長槍帶走眼前的生命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刷”感受到腦後凌冽的風聲，莫問反身一踢，又是一條生命長眠在這石峽關外，突然一道隱約的身影讓莫問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的波動，隨後大軍之後蠻破天步履蹣跚的樣子清晰地映入莫問的眼帘。
人的情感在這一刻又回復到莫問的大腦之中，立即改變方向，提着槍攜帶恐怖的氣勢向蠻破天衝擊而去。在這條路線上的蠻兵，還沒有接觸到莫問，便被不斷其手中閃耀的紅光奪走了生命。
蠻破天瘋狂的向自己的大本營逃去，此時的他根本不敢回頭，莫問彪悍的氣息強硬的壓迫着蠻破天的神經。殘留在傷口的靈力還在瘋狂破壞，傳來的陣陣的刺痛感不斷折磨着蠻破天的精神。雖然天身上還在不停的流血，但他知道只要他停下一秒就會被莫問追上，那時的場面根本無法去想像。
此時的莫問再次被蠻兵拖住了衝刺的腳步，似乎蠻兵們也知道，如果莫問追上去，他們的統領必定身死，喪失的勇氣再次被他們撿了起來，不斷地沖向莫問，試圖用生命阻攔莫問前進的腳步。
“刷！”又是一位蠻兵成為了莫問的搶下亡魂，看着不停送死的蠻族士兵，感受他們奮不顧身的情感，莫問越來越憤怒，似乎是又想到了剛剛才戰死的石峽關民兵們。
不再保留體力，全身的靈力急速轉動，迅速的從莫問的手中傳遞到長槍之上，更加璀璨的紅色光芒從槍身上散發出來，不斷顫抖的長槍發出嗡鳴的身影，周圍的空間似乎都以及被燒焦。
“破軍槍典-狂龍破”，莫問猛地往前一擲，手中地長槍頓時化為一條金紅色的巨龍，呼嘯而去。巨龍飛速的接近着蠻破天的身影，所過之處，蒸發了無數的巨石和不斷聚集的蠻兵，最終插入了蠻破天的後背，釘在了地面之上。
被釘入地面的蠻破天，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蠻族的大營此時已經清晰可見，徐徐抬起顫抖的雙手，無力的向前抓了抓，最終落在了地上。與雪國爭鬥了數十年的石峽關蠻族最高統領，在距離大營一公里之處，迎來了生命的終結，死不瞑目。
在蠻破天死亡之時，本來嘈雜的戰場突然一片寧靜，望着緩緩走向蠻破天屍體的莫問，周圍蠻軍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行人路，心中最後一根稻草最終被撕碎，無數地蠻兵扔掉手中的兵器，慌亂的向四周逃離開。轟鳴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安寧的夜空之下。
體力全無的莫問癱坐在蠻破天的屍體旁，身體上交錯的傷口慢慢開始凝結，四周鋪滿了屍體，一個活着的人都找尋不到，月光照射在這些屍體的面龐之上，顯得格外的猙獰。
此時一位瘦弱的少女正在緩慢地接近莫問，其雙腳踩在屍體之上悄無聲息。
…………
花朵現在喉嚨一陣翻湧，特別想吐。看見蠻軍四處逃散，莫問攤在地上的時候，急忙想去幫忙，可是剛到戰場才發現無數屍體堆積在一起，一個落腳的空隙都沒有，從沒見過如此恐怖場景的花朵面色發白，噁心的情緒充斥着全身。躊躇了一會，只好踩在他們的屍體上，晃動的身體緩慢向莫問走去。
走到莫問身邊，回頭望去，花朵可以肯定，蠻族大軍在莫問的屠殺之下，至少有一半留在了石峽關，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掏出身上的水壺，花朵連忙遞給癱坐在地上的莫問“快喝點水，你的臉色好白”。
莫問此時的嘴村一點血色都沒有，剛才驅動了全身的靈力，現在身體之內連一絲都不服存在，再加上戰鬥了這麼就，如果不是激昂的精神再不斷地刺激自己，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倚靠着長槍，現在地莫問連說話地力氣都沒有。用眼睛瞟了花朵手中的水壺，隨即示意了一下，
發現莫問此時的虛弱情況，花朵頓下左手扶着莫問的腦袋，右手將水壺口對準莫問的嘴巴緩緩接近，一股清澈的水流湧進莫問的口中。望着莫問逐漸恢復血色的嘴唇，花朵才停止倒水的姿勢，輕輕的問道：“莫大哥，您到底是誰，剛剛您………，這裏………”
花朵欲言又止的身軀突然讓莫問感到有點悲傷，“先扶我離開吧”看了看周圍莫問虛弱地說道。
一路上沉默不語，望着越來越近的石門峽谷，莫問抿了抿嘴了看向花朵“我只是一個非常憤怒的人罷了，剛剛只是做了一些別人應該做的事情，我們對不起你，如果我早點知道…”話還沒說完，一陣馬蹄聲便打斷了莫問。
“前面的是何人，剛剛石峽關的巨響是發生何事”三位鱗甲整齊的將軍帶着一支軍隊出現在莫問兩人的面前。
發現莫問全身鮮血，披頭散髮的模樣，衛漿連忙抽出佩劍準備下令圍殺。
“大少爺？是你嗎？”一旁的莫力突然出聲，然後迅速下馬向前奔去，聽到這個消息的莫如守也隨即下馬，跟着莫力來到莫問的身旁。
“您怎麼來這裏了啊，家族和夫人們都非常的擔心您，啊，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快跟我回去療傷。”看清莫問此刻凄慘的模樣，莫力的焦急之色溢出了臉龐，連忙從身上掏出療傷丹藥餵給莫問。
“發生了什麼事，石峽關外的蠻族大軍此時在何處，趕緊去從谷內離開，等會我們與蠻族交戰可能顧及不上你。”莫如守雄厚的聲音隨後而至。
看着眼前的莫力和莫如守以及身後乾淨整潔的軍隊，月光照射之下，他們的臉在莫問的眼中越來越可怖。臉色莫名，莫問突然暈了過去。
“少爺！”“莫大哥！”